夏盞心虛的往后退了一步,甚至都不敢去直視一旁公主的眼睛。
她現(xiàn)在這才逐漸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叫做青出于藍更勝于藍,這句話果然說的是沒錯!
若是公主先前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破綻呢?
夏盞左右掃視了一眼,一如既往般淡定從容的說道:“不過就是身子不適,公主你也莫要為我太過擔憂了,我沒事的?!?/p>
“嗯……”
蕭與微挑起柳眉,臉上笑意盎然:“到底是你沒事呢,還是懿貴妃沒事?夏盞姑姑,你想要騙我的話,你的演技還是要再練練呢?!?/p>
不等著夏盞開口說些什么,蕭與微便高聲繼續(xù)調侃道:“你看外面登臺的戲子,他們每個人長得都不一樣,但是一扮上,那個樣子卻是一模一樣呢,你和他們比起來,差得太遠了哦!”
這般鬼靈精的樣子,一瞬間便讓夏盞聯(lián)想到了自家小姐年幼時那般模樣。
她暗暗地嘆息一聲,轉身走入了內殿,又屏退了所有人。
只留下了玉蝶一個人站在內殿門口守著。
“小姐她這次要去往江南,山高路遠的,又擔心若是公主知曉了會對她放心不下,所以才會出此下策,倒是奴婢也沒想到,公主您竟然這般的冰雪聰慧,僅用了一眼便識破了奴婢的身份?!?/p>
夏盞嘆息著,轉身回眸,目光深沉的望著蕭與微。
這一刻,蕭與微整個人都愣住了。
分明剛才站在她面前的還是懿貴妃呢,怎么一轉臉就變成了夏盞!
她上前一步,用手輕輕地揉著搓夏盞的臉頰:“不是吧,這個易容術這么厲害的?為什么先前懿貴妃沒有傳授給我呢?我就知道,她對我不是實心實意的,她還留有一手!”
見著公主這般嗔惱的神色,夏盞趕忙開口解釋道:“公主,這是秘密,是不可告訴他人的……一旦要是被外人知曉現(xiàn)在小姐她人不在宮中,萬一要是惹出什么大簍子,那可不得了!”
“我……”
蕭與微垂下了眼睫,心頭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一戳般,心尖一顫!
她緊咬著唇瓣:“我就是生氣她為什么,什么事都要瞞著我,說好了我們以后生死與共,她不會對我有任何的欺瞞,可是她還是騙了我……”
說到底,蕭與微就是擔心自已在楚玉瑤的心目中不受重視罷了。
她害怕被拋棄,又擔憂著楚玉瑤出宮之后會遇到什么危險。
她坐下來,用手撓了撓臉,表情顯的無辜又茫然:“看我這個人操心的,我先前還擔心呢,害怕懿貴妃萬一要是要去往江南救我皇兄有什么麻煩,還想著要不要幫她給我舅舅寫信幫忙,舅舅先前有個親信后來去了江南,現(xiàn)在可好,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了?!?/p>
“公主,您千萬不要這么說,您對小姐的情意,我和小姐我們都是看在眼里的,其實小姐她也是擔心公主你??!”
夏盞連忙上前一步去,緊緊地挽著蕭與微的手臂:“小姐臨走的時候還囑咐我,一定要趁著天冷之前去找袁天師幫公主調配藥材,她還擔心公主入了秋,身子燥熱睡不好,這個是她給公主做的!”
先前楚玉瑤剛入宮的時候,縫縫補補拆了又做好幾次的老虎頭肚兜,已經(jīng)被她給改了樣式,做成了一個五毒枕頭。
那老虎瞧著模樣屬實是太丑了些,可是邊上的蜈蚣倒是縫制的有模有樣的……
蕭與微抱著枕頭站在一邊上,猶豫了下,又小聲詢問一句:“這個枕頭是只有我有,還是也給了我皇兄一個?”
聽到公主這般詢問,夏盞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她連連的搖頭嘆息一聲:“公主,你說什么呢,你也不想想,懿貴妃她就連一個肚兜都做不好,平日里舞刀弄槍的一個人,能給公主做好一個肚兜改成的枕頭已經(jīng)是難為她了,你還想讓她給太子也做一個?”
“嗯……你這么說,也是!”
蕭與微抱著枕頭,趴在枕頭上輕輕地嗅了嗅味道,這種藥枕里面放了蠶沙、決明子,一般不會有什么特殊的氣味。
可是蕭與微卻清晰地嗅到了一陣陣淡雅的芳香:“這里面為什么會這么香?”
“小姐說了,公主乃是金枝玉葉,千金之軀,若是用尋常的材質,只怕是公主會不習慣,所以就在這里面放了許多的花草,這樣公主睡一覺起來之后,這頭上都是香味兒四溢!”
夏盞嘆息一聲,那枕頭上,雖然樣式兒確實是不怎么好,有些差強人意。
可卻是小姐對公主的心意?。?/p>
一個母親全部的愛,都凝固在這枕頭上了。
期初蕭與微還有些吃味,她覺得楚玉瑤甚至不顧自身安危都要出宮去找太子……
說明在她的心目中,太子的份量肯定是要超出于自已的!
可當蕭與微看到了這個老虎頭五毒抱枕后,她臉上總算是見著重拾起了笑顏來:“好吧,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也就不生氣了,本公主可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呢!”
她單手叉腰,一張嬌憨的臉上,閃過了一抹傲嬌:“不過……她還給你留下了什么好東西,全部都拿出來給我!”
見著公主朝著自已伸出手來,夏盞猶豫思量許久,猶猶豫豫的又起身徑直朝著庫房走去:“那公主在外面稍等片刻吧?!?/p>
本來蕭與微也就是想要咋呼咋呼夏盞,倒是沒想到,真的還有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