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為皺眉,她當然也想到了這個。
而且鄒根發(fā)還對她有那種心思,如今人一出事,正常人都會懷疑到她身上。
心里想歸想,王桂珍的話,何思為又不喜歡聽,她說,“咱們連隊一直好好的,他來之后就事情不斷,他一個大活人,誰傷他他不知道喊嗎?”
言外之意,是鄒根發(fā)自己傷的自己。
王桂珍笑了,“或許吧?!?/p>
另外兩個男職工卻做不到不去反駁,其中一個說,“他自己把自己打成這樣,那他得多傻啊?!?/p>
“什么人能對自己下這么狠的手啊?況且他這么做圖什么啊?”
何思為說,“誰知道呢,等人醒你們問他好了?!?/p>
平時在連隊里,何思為給大家的印象一直很好,像像這種情況說話帶著情緒的時候并不多。
兩個男職工交換個眼神,也知趣的沒再多話。
拖拉機拉著幾個到場部醫(yī)院時,已經(jīng)十點多,其間鄒根發(fā)一直也沒有醒過,王桂珍擔心人就這么死了,試過幾次呼吸,發(fā)現(xiàn)人還喘著氣,才安心。
人被送進場部醫(yī)院后,就直接被推進了手術(shù)室,何思為看到了林水芳,跟著醫(yī)生進了手術(shù)室。
自打在區(qū)醫(yī)院學(xué)習(xí)之后,兩人還是頭一次碰到。
何思為一直以為林水芳會在十三連做隊醫(yī),畢竟謝曉陽在那邊做副場長,沒想到林水芳會調(diào)在場部醫(yī)院。
鄒根發(fā)進手術(shù)室后,王桂珍讓何思為他們守著,她說,“我先去場部一趟,和林場長把情況匯報一下?!?/p>
王桂珍走了,兩個男職工難得來場部,開始還能坐得住,等了半個小時見手術(shù)室的燈遲遲不滅,有些坐不住了,不時的起身走過去看看,或都去外面待一會兒再回來。
何思為就讓兩人有事先去忙,她說,“人都等在這也沒用,人從手術(shù)室出來還有護士,難得來場部,你們?nèi)マD(zhuǎn)轉(zhuǎn)吧?!?/p>
何思為主動提了,兩人也沒客氣,說想去商店看看,就結(jié)伴走了。
兩人前腳剛走,后腳手術(shù)室的燈就滅了。
林水芳第一個出來的,何思為起身迎過去,“林大夫,病人情況怎么樣?”
林水芳摘掉口罩,回道,“膝蓋骨碎了,雖然接上了,以后不會耽誤走路,但是落下殘疾,走路會瘸腿?!?/p>
何思為聽到人沒事,就安心了,至于人是不是殘疾,她根本不關(guān)注。
這時,護士從手術(shù)室里將鄒根發(fā)也推了出來,正好也不用何思為再和林水芳客套。
送進病房,何思為聽到護士讓她去辦手續(xù)交費用,驚訝的問,“我們連長沒有交錢嗎?”
護士看了一下手里的本子,確定沒有交錢后,對何思為說,“沒有人交過錢,如果你們連有人交了,你最好和對方再確認一下。”
何思為說麻煩了。
她跟著護士一起走出了病房,送走護士后,并沒有往交費的窗口去,而是直接走出醫(yī)院,門在醫(yī)院門口。
她在等王桂珍,二來也是不想單獨和鄒根發(fā)待在一起。
鄒根發(fā)還昏迷著,真醒了需要人,還有護士呢。
場部,王桂珍到的時候,林富德在開會,她只能在外面等著,時間越來越久,她也想過先回醫(yī)院,可是想著已經(jīng)等這么久了,現(xiàn)在走之前就白等了,只能接著等下去。
在場部這邊,王桂珍誰也不認識,場部的干事聽到她是八連副連長之后,就將她安頓在辦公室里去忙了。
辦公室里只有王桂珍一個人,一個人沒待幾分鐘,辦公室就有人回來,兩人并不是先前帶王桂珍進來的人,看了王桂珍一眼,就坐回辦公桌那。
兩人喝著茶水,一邊說話。
“那個通訊員是八連的吧?”
聽到是八連的通訊員,王桂珍也上了心,表面她低著頭看著自己手指,耳朵卻豎了起來。
“你不認識?”
“他很有名氣?”
“不是有名氣,是有錢,每天來場部都能看到他在國營飯店吃肉?!?/p>
“他一個通訊員哪來那么多的錢?”
回話的微黑男子神秘一笑,“這個就得你自己想了,你想想他是干什么工作的?”
見對方一臉疑惑。
男子忍不住賣弄的說,“他每天幫連里的人取東西郵東西的,你說能嘗不到甜頭嗎?”
“幫連里職工郵取東西不是他的工作嗎?怎么還能得到甜頭?”
王桂珍也聽出里面有事,正專心的要聽下面的內(nèi)容,突然有人進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姜立豐在屋里掃了一眼,看到王桂珍時,王桂珍也正剛好抬頭看到他。
王桂珍立馬站起身來打招呼,叫了一聲姜場長。
姜立豐說,“你過來吧?!?/p>
王桂珍立馬聽話的走過去。
心里又不免遺憾剛剛話只聽到一半,不過卻也讓她捕捉到了一個不同的信息。
兩個人談話小韓時,口氣并不善,看得出來小韓給他們的印象并不好。
其二,小韓到場部每天都能吃上肉,吃肉要有錢更要有全國通用的糧票。
以前連里什么情況她不知道,但是她到連里的這段時間是知道的,小韓幫大家郵取東西,并沒有給過小韓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