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鋼鐵不愧是資深的吊路子高手,非常擅長按照現(xiàn)有的地形地貌來設(shè)置陷阱。
按照他所說。
草原上基本上沒有什么視線遮擋,只有身后這一片楊樹林。
所以陷阱分為三部分。
一部分是外圍提醒,一部分是地籠,一部分是吊籃。
外圍就是以這片區(qū)域為中心,在周圍四個方向大概三百多米的位置布置鈴鐺聲。
這種鈴鐺聲尤其是在晚上特別明顯,只要是有動物觸碰,鈴鐺的聲音就會響起,讓趕山人瞬間警覺起來,而且能判斷是哪個方向來的。
這個任務(wù),就交給了歲數(shù)大一點的龐彪。
畢竟。
地籠是要挖坑的,而且以霍鋼鐵的說法,這附近要挖至少八個坑,四個淺的,四個深的,目的就是為了防止狼群聚攏,可以以陷阱來打斷狼群的集體攻擊。
八個坑是個體力活,龐彪是干不了多少。
所以四周的鈴鐺線就靠龐彪一個人完成。
這次四個人帶的裝備都比較給力,尤其是鋤頭。
“去!”
林陽給無聊的命硬下了個命令,去捕獵,搞點下午墊肚子的野味之后,這才再次扛起了鋤頭,給躺在地上歇息的陳大牛一腳:“起來了,才挖了兩個坑,有什么臉?biāo)?,你看看霍叔這身子骨,比你強(qiáng)多了?!?/p>
“這不就抽了根煙嘛。”
陳大牛不情不愿地起身,掄著手里的鋤頭。
好在團(tuán)結(jié)草原的土質(zhì)比較松軟,挖起來不怎么費(fèi)力。
只要找到了省力的節(jié)奏,一米深的坑,三個人一起挖,也只要二十分鐘左右。
約莫兩個多小時,眼瞅著快下午。
八個坑挖好了,都是圍繞著樹林方向的。
一個淺地,隔著七八米,設(shè)置一個深坑。
八個坑的結(jié)構(gòu)是曲線形的。
這都是按照野狼的獸徑規(guī)矩做的,是霍鋼鐵常年累積的經(jīng)驗。
一頭成年的狼在奔跑的時候,一個彈射能跳出至少七八米。
所以坑和坑之間的距離設(shè)置為了八米。
霍鋼鐵在坑里面放上了小的弓角夾之后,三個人才開始偽裝陷阱,在上面蓋上了樹條,然后在上面蓋上土層和綠草。
霍鋼鐵的手藝確實不錯,遠(yuǎn)遠(yuǎn)一看真是發(fā)現(xiàn)不了陷阱,感覺和草原的其他地方一模一樣。
“你們怎么樣了?”
等吊路子的坑做好,龐彪也回來了,滿頭大汗:“這鬼天氣至少有三十度,熱死了?!?/p>
“還剩下樹林里的吊籃沒做,先歇歇再說?!?/p>
霍鋼鐵說道。
“我這里有汽水,還有翠花嬸子弄的包子,咱們吃點?!?/p>
四個人坐在樹林下面的陰涼處,簡單的吃喝,抽了根煙。
看著夕陽快下山。
林陽翻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彪哥,霍叔,咱們繼續(xù)唄,天黑之前把吊籃做好,等會搞不好命硬能抓來一只野兔,咱們晚上弄點肉吃,順便在這陷阱附近弄點血,吸引狼群?!?/p>
“來,搞起來。”
“咱們這一趟能不能賺點錢,就看老霍的吊路子了?!?/p>
龐彪把煙頭塞在地上,狠狠地踩上一腳滅了火星,防止把整個草原燃燒起來,這才拍著屁股上的土站起來:“我和大牛上樹,老霍你和小陽在下面弄?!?/p>
“得?!?/p>
吊籃子的方式很簡單,就是利用網(wǎng)兜和淺坑制作陷阱。
約莫四十公分左右的淺坑。
在淺坑里平鋪上網(wǎng)兜,網(wǎng)兜的收口是活的,用一根麻繩吊在樹上。
只要是有動物踩一腳。
淺坑下沉就會帶動里面的網(wǎng)兜收縮,下墜力能瞬間讓麻繩拉起,收緊口子吊起來。
這里面還涉及專業(yè)的杠桿原理。
但這年頭的人沒啥文化,不知道什么叫做杠桿原理,只叫做蹺蹺板原理。
在霍鋼鐵的指引下。
四個吊籃子就做好了。
此時,天色昏黃,霞光萬丈潑了半個天空,血染上蒼的感覺,有點凄涼的唯美,還帶著一絲壯闊波瀾。
“小陽,來了,命硬回來了?!?/p>
做好陷阱之后,四個人剛準(zhǔn)備歇歇,陳大牛就指著前面喊了一嗓子。
“小陽,你這個小藏獒還挺厲害的,這幾個小時跑了不知道多遠(yuǎn),真讓它搞到了一只野兔?!?/p>
看著快速奔來的命硬,嘴里還叼著一只長耳朵野兔,龐彪笑道。
“養(yǎng)這個玩意,就是為了這一天。”
林陽招了招手,命硬就奔了過來,把咬死的野兔扔在了林陽腳下,然后蹦蹦跳跳地圍著林陽的腿轉(zhuǎn)圈,似乎是在邀功。
“干得漂亮?!?/p>
林陽從自行車的背筐里拿出了昨天準(zhǔn)備的一點肉,放在地上給命硬吃:“霍叔,吊路子你是行家,烤肉還得看我,我這一趟還帶了鹽巴和花椒粉。”
“這敢情好!”
“我去剝皮,順便弄點血灑在陷阱附近?!?/p>
霍鋼鐵拎著一把小匕首,三下五除二地就給野兔開膛破肚。
林陽在樹林下面生了火,搞了一個簡易的烤肉架。
隨著炙熱的火焰炙烤,野兔的油香肆意,再撒上鹽巴和辣椒粉和花椒粉,那味道勾起了大家伙肚子里的饞蟲。
陳大牛的肚子咕咕響,看著兔肉不停地咽口水:“要是再鬧一口酒,那就更美了??上Я耍蹅冞@一趟要活捉野狼,酒誤事。”
“酒什么時候喝不行,趕緊吃,吃了咱們晚上輪流守夜?!?/p>
四個人吃得滿嘴流油,骨頭渣子都扔給了命硬。
命硬吃的翻著肚皮躺在地上,舒舒服服地睡了過去。
吃完,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
按照上次的方式,四個人上了樹,端坐在樹杈上,叼著煙聊著天。
命硬趴在地上,閉著眼睛睡一會,就抬頭看看四周,很敬職敬責(zé)。
約莫兩個小時左右。
陳大牛是第一班崗,他已經(jīng)快昏昏欲睡的時候。
突然樹林外面?zhèn)鱽砹恕斑燕ァ币宦暎袷鞘裁礀|西掉進(jìn)了坑里。
“小陽,彪哥,有情況!”
陳大牛頓時精神了起來,他背著槍迅速從樹上滑下來,奔向聲音方向的時候,56半自動甩到了面前,拉栓上膛。
“大牛,慢點?!?/p>
林陽緊隨其后跟上。
龐彪和霍鋼鐵也醒了過來,在樹上端著槍占領(lǐng)制高點,從高處觀察四周的情況,目光也落在了聲音的方向。
林陽和陳大牛已經(jīng)奔向了聲音的方向,那地方正好是一個淺坑。
陳大牛端著槍瞄準(zhǔn),就要開槍。
林陽突然間一把摁住了他的手:“你丫的看清楚了再開槍,是個人!”
“人?”
在月亮的余光下,隱約果然有個人在不遠(yuǎn)處劈叉,看著挺費(fèi)勁的。
林陽拿出手電筒往前一照,眼前人的輪廓就看得一清二楚:“艸,大牛,趕緊的,是你老舅。挖坑挖坑,怎么還坑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