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們是沒有瞧見他那樣子啊,真是解恨!”皇后坐在姜黎婳和楚御禮兩人中間。
殿中的人都被屏退,外面又有信任的人守著,皇后大膽開麥。
瞧著皇后這么高興的模樣,姜黎婳決定讓皇后更開心一些,便壓低聲音道:“兒臣知道,因為二皇子身上那些傷是殿下和兒臣打的。”
皇后先是一怔,接著驚訝的捂著嘴,“你們兩人去打的?”她往四周看了一眼,語氣疑惑,“不是說是玩弄良家婦女被報復的嗎?”
楚御禮眉梢微挑,“鬧到父皇面前的話,自然是因為這事兒被打的?!?/p>
“這行宮是什么地方,那人能進得來?”皇后眉頭微蹙,“你父皇不會懷疑?”
“自然會,所以兒臣選的那人是一個武功高強的武夫,一個武功高強的武夫潛入行宮打了人,再去自首,沒什么行不通的?!背Y丹鳳眼中閃爍著幽光,“這些年被愚弄被謀害的仇,兒臣得慢慢報。”
那武夫不過是剛剛開始。
“那你們昨夜怎么不打狠一點,只傷了皮肉,打死他得了?!被屎蟛唤鈿獾牧R道,“他們簡直死不足惜!”
姜黎婳想了想,她昨天下手挺重的啊,竟然只是皮外傷?不科學?。?/p>
楚御禮的目光在兩人臉上轉了轉,他搖頭一笑,“讓他就這么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他了?!?/p>
如楚御禮所想,皇帝和馮勝文兩人都懷疑楚明暄是被算計了,皇帝派了錦衣衛(wèi)的人暗中探查此事,馮勝文則是明目張膽的查探,勢必要還外孫一個清白。
但這一查,他甚至不敢深查,還得趕緊讓人混淆線索,避免被皇帝查到一些不該查到的事情。
但錦衣衛(wèi)已經(jīng)查到了。
皇帝得知楚明暄不僅強占良家婦女,甚至還因為有人反抗殺死了人,氣得皇帝把楚明暄狠狠地打了一頓,然后下令禁足楚明暄半年。
慧貴妃教子不嚴,也被禁足半年,馮勝文更是被皇帝叫到宮中大罵了一通,然后給出罰奉半年的懲罰。
這事兒也就告一段落了。
“幾條人的性命,竟然只是這樣輕飄飄的懲罰?”姜黎婳覺得很不可思議,“父皇這懲戒未免也太輕了?!?/p>
“父皇如今四十有三,卻只有四個兒子,其中一個兒子還是命不久矣的病秧子?!背Y側眸看著姜黎婳,“不到萬不得已,父皇是不會要了自己子嗣的性命?!?/p>
姜黎婳也只能表示無奈。
皇族面前,平民百姓的性命就如同螻蟻,不然定國公府也不敢那么大膽了。
想到定國公府的骯臟,姜黎婳雙手捏緊了,她看向楚御禮,語氣堅定,“殿下,你一定要活下去,當上太子,揭穿那些貴族背后的齷齪事?!?/p>
楚御禮眉頭微蹙,下意識的聯(lián)想到她對那件事情的抗拒,他問,“你知道什么?”
姜黎婳逮到機會就給蘇家上眼藥水,“我就是聯(lián)想到自己的身世所以覺得生氣,我爹爹雖然有錢,但是沒權,當初我不愿回京,但父親一介商人,根本斗不過二品京官,蘇家隨隨便便一句話,就可以讓我爹寸步難行?!?/p>
“好,以后我們夫婦攜手,一同揭開這些名門貴族后面的骯臟事?!背Y捏著姜黎婳的手,見她心情不好,他問她,“心情不好?帶你去看戲?”
姜黎婳不明所以的被楚御禮帶著到了宮苑后面仆從居住的地方。
謝榮是一個人單獨居住一個房間,此時他正虛弱的躺在床上,額頭上不停地流汗,他從和楚明暄見面的第二天開始,就覺得腳步虛弱無力,身子提不起力氣,他一開始以為是掉入湖中又洗了冷水澡,可能著涼了,想著休息一下就好,誰知今天連床都起不來了。
聽到推門聲,謝榮就像遇到救星一樣,抬頭朝門口看過去,見到是楚御禮帶著姜黎婳走進來,他來不及細想其他,連忙求救,“殿下,救救老奴,老奴好像...病了!”
楚御禮笑了,他停下腳步對姜黎婳道:“你就在這兒看戲,免得一會兒臟了眼睛。”
姜黎婳聽話的停下腳步。
楚御禮瞧她這么聽話,溫柔的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卻在轉身看向謝榮那一刻眼神變得冰冷,他抬步往謝榮那邊走,“謝管家,你這不是病了,是中毒了。”
謝榮面上的表情先是一僵,然后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看著楚御禮,問,“為什么?”
“你不問是什么毒嗎?”楚御禮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意,語氣淡漠,“無憂散,能讓你神不知鬼不覺死去的毒,這還是謝管家你親自從楚明暄那里拿回來的?!?/p>
謝榮的雙眼在這一瞬間變得赤紅,他驚懼地搖頭,“這不可能,你怎么會知道!”
他這樣說不像是在否認,反倒是在安慰自己。
“謝榮,這些年,孤待你不好嗎?”楚御禮嘴角雖然帶著笑意,說出來的話卻能讓謝榮心如死灰,“你寧愿選擇一個殺了你全家的人合作,都不愿意效忠孤,這是為什么?。俊?/p>
謝榮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頭吐出一口血,他趴在床榻撒花姑娘想問楚御禮這是什么意思,但是卻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毫無力氣。
他用力掙扎,好半天之后才用盡力氣抬頭看向楚御禮,他聲音嘶啞,語氣絕望,“你說什么?”
看著楚御禮嘲諷的眼神,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使勁搖頭,拼命否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休想騙我!”
“騙你,你是將死之人,孤騙你還有什么意義?”楚御禮輕輕搖頭,幽幽說道,“不過這也是你的報應,誰讓你與虎謀皮?!?/p>
“殿下!”謝榮一把抓住楚御禮的衣袖,雙目赤紅,“耀祖真的被殺了?”
楚御禮手一抬從謝榮手中扯出自己的衣袖,眼神涼涼地睨著他,“不只是謝耀祖,謝耀宗包括你托付給楚明暄的其他謝家人,沒一個活口,而你收到的家書,不過是楚明暄吩咐假造的罷了?!?/p>
他沒有懷疑之前,從不去調查這些事情,但從那日知道自己是中毒后,便查到了很多事情。
謝榮只感覺喉嚨腥甜,他又吐出一口鮮血,鮮血沾染在楚御禮月白色的長衫上,如同冬日雪地里的紅梅。楚御禮看了一眼被弄臟的長衫,語氣驟然變冷,“孤今日就做個好人,讓你們?nèi)以诘鬲z重聚?!?/p>
“殿下!”謝榮從床上滾下來,雙手死死地抱住楚御禮的小腿,“求殿下給奴才一個機會,讓奴才為您效忠,奴才會幫您殺了...”
“謝榮,背叛過孤的人,孤絕不會再用?!背Y冷漠的踢開謝榮的手,看著被染臟的褲腳,他嫌棄的皺了皺眉頭,“你哪兒來的自信認為孤會再信你一次,讓你留個全尸,孤也是看在你前半生效忠外祖父的面子上了?!?/p>
楚御禮說完不再看謝榮一眼轉身就走,走到姜黎婳身邊,他伸手想去拉她,但是發(fā)現(xiàn)自己衣袖上染了血,害怕弄臟她的衣裳,他又把手收了回來,“走吧,看著他死,你晚上可能會睡不著。”
姜黎婳笑著伸手拉住楚御禮的手,“嗯,我還真的沒見過人死在我面前,還是殿下你貼心?!?/p>
楚御禮垂眸看了一眼握住自己手掌的那只小手,眼底的冰霜散去浮現(xiàn)出溫度,他輕輕點了點頭,“換身衣裳后,帶你去逛逛,這幾日過來,都沒有帶你好好逛過行宮呢。”
姜黎婳點頭,兩人相攜離開謝榮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