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現(xiàn)在什么都在變,涉黑團伙也一樣。”
“他們在貪圖灰色利益的同時,卻又不想被打掉?!?/p>
“你想想他們會怎么做?”
“他們必將會更懂得隱藏?!?/p>
“甚至在社會上,他們都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這也可以說成,是他們自己研究出來的一套自我保護方式。”
聞言。
姚貝貝想了下道:“可是楊處長,這也并不可能吧?!?/p>
“任何一個涉黑涉惡團伙,都不可能完美隱藏?!?/p>
“就像是在這個世界,根本就不存在完美的犯罪一樣。”
“不管他們多么想隱藏,一定會留下痕跡。”
楊同新點頭:“所以,他們才要尋求保護傘?!?/p>
“只要有了保護傘,再加上他們自己的手段,幾乎就可以不留痕跡?!?/p>
姚貝貝似懂非懂的點了下頭,皺著眉毛道:“太復(fù)雜了,我不太能想明白?!?/p>
楊同新笑著道:“辦案子嘛,就沒有不復(fù)雜的?!?/p>
“但我也不希望案情會很復(fù)雜?!?/p>
“為什么?”姚貝貝下意識問道。
楊同新嘆了口氣道:“越復(fù)雜,越證明有大問題?!?/p>
“就像我們現(xiàn)在對豐安縣進行的摸排,我就感覺這里面很復(fù)雜?!?/p>
姚貝貝眨著大眼睛,仔細想了一下:“還好啦!雖然我剛來豐安縣沒幾天,但感覺這里的風(fēng)土人情還不錯?!?/p>
楊同新?lián)u了搖頭,吸了口煙才道:“那是因為你以前沒在豐安縣生活過?!?/p>
“而我在豐安縣生活了好多年,對這里的環(huán)境可以說無比熟悉?!?/p>
“而且我之前還做過縣委書記的秘書,可以說對,對社會各界的情況我都有了解。”
“那個時候,豐安縣到處都透露著一絲淳樸?!?/p>
“人是淳樸的,山是淳樸的,乃至社會各界的關(guān)系都很簡單?!?/p>
“但我這一次回來,明顯感覺到都變了?!?/p>
姚貝貝安慰道:“楊處長也別太在意,國家現(xiàn)在業(yè)在各地方大力推動經(jīng)濟建設(shè),有變化也是很正常的。”
“畢竟,豐安縣也要發(fā)展?!?/p>
楊同新?lián)u頭:“不對,我才離開豐安縣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有了這么大的變化,這就絕不尋常?!?/p>
“如果是正常的經(jīng)濟發(fā)展導(dǎo)致的變化,社會各界都會出現(xiàn)穩(wěn)步前進的情況。”
“但是我們?nèi)缃窨吹降默F(xiàn)象卻是,好像某些方面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突然就被拔高了?!?/p>
“與其他方面形成了斷崖式的區(qū)別?!?/p>
“這很不尋常?!?/p>
其實在回到豐安縣不久,楊同新就覺察到了這種現(xiàn)象。
不過換句話講,他當(dāng)然希望自己的家鄉(xiāng)能越來越好。
但卻不希望,會有看不到的問題在暗處成長。
他絕不希望這樣。
這時,楊同新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響了。
是周康打過來的。
楊同新笑了笑,接起了電話。
大致能猜到是什么事。
“老鐵,你跟陳相忠見過面了?”電話接通,周康便開門見山問道。
楊同新點了下頭:“之前見過一面。”
周康道:“怪不得。”
“陳相忠剛剛帶著他兒子陳博俊,跑到我宴請賓客的酒店給我道歉來了?!?/p>
楊同新問道:“態(tài)度怎么樣?”
周康琢磨了一下道:“陳相忠的態(tài)度倒是挺誠懇,不過陳博俊那家伙,很明顯是來跟我走個過場。”
“不過我也無所謂。”
“他來不來道歉我都不在意?!?/p>
楊同新了解周康是什么性格,他能這么說,楊同新一點都不意外。
楊同新笑著問道:“陳相忠這種有頭有臉的人物,他主動找你去道歉,應(yīng)該不會空著手。”
“你是怎么處理的?”
周康在手機里嘿嘿壞笑。
“你說對了,他確實不是空著手來的。”
“拿來了很多禮品?!?/p>
“他也是會說,并不是說來給我賠禮道歉,而是說慶賀我新婚快樂!所以帶來了禮品?!?/p>
“至于怎么處理的?”
“當(dāng)然是他怎么拿出來的,我就讓他怎么拿回去了?”
“不過,老鐵,陳相忠這個人很不簡單,你盡量不要跟他接觸。”
楊同新笑著道:“還有我不敢干的事嗎?”
“行了,你那邊的情況我已經(jīng)了解了?!?/p>
“這兩天你什么都不用管,把婚禮辦好就行?!?/p>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楊同新就聽到王雨檬在那邊叫周康過去忙。
楊同新就將電話掛了。
說實話,楊同新還是很懷念當(dāng)年跟周康并肩作戰(zhàn),一起把當(dāng)時的縣長拉下馬的一幕。
不過現(xiàn)在,好兄弟已經(jīng)有了家庭。
有危險的事情,楊同新也不打算讓他參與。
正琢磨著,白雪和楊曉寧兩人風(fēng)塵仆仆進了會議室。
看得出來,她們倆利用下午的時間,應(yīng)該摸排了很多地方。
要不然不會這么累。
兩人休息了一陣,楊曉寧拿出了工作日記,匯報道:“楊處長,下午的時候,我和白雪姐又摸排了很多娛樂場所,對陳博俊的情況有了更深的了解?!?/p>
“可以說,幾乎全縣的娛樂場所,陳博俊都去過?!?/p>
“也都在那邊搗過亂?!?/p>
“大部分都是在里面消費不給錢,甚至是給老板搗亂,不讓他正常做生意?!?/p>
“不過在這里面,我和白雪姐摸排到了一個很特殊的情況?!?/p>
楊曉寧皺了下眉,繼續(xù)道:“就是在摸排到一個茶館的時候?!?/p>
“茶館老板向我們透露說,陳博俊當(dāng)時去他們那里喝茶?!?/p>
“同樣也是要把店里的顧客都給趕走?!?/p>
“當(dāng)時在店里有個挺有身份的客人,好像是李家的少爺,應(yīng)該叫李什么瑞,茶館老板并不知道他具體叫什么?!?/p>
楊同新道:“他叫李吉瑞,今年應(yīng)該三十多歲?!?/p>
“他們李家在父輩的時候,最早在豐安縣有一家紡織廠,后來逐步成立了外貿(mào)公司?!?/p>
“因為李家的這個家族很大,外貿(mào)公司也是家族企業(yè)?!?/p>
“所以在豐安縣,大部分人都稱呼他們?yōu)槔罴??!?/p>
“只不過在五年前,李家的外貿(mào)公司逐步遷徙到了市里,只有一小部分企業(yè)繼續(xù)留在豐安縣?!?/p>
“而在豐安縣的這些產(chǎn)業(yè),都交給了李家這位少爺李吉瑞來負責(z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