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自家的格物院里,在那片廢墟之上,挖掘正統(tǒng)年間被戰(zhàn)神朱祁鎮(zhèn)燒掉的……科技遺產(chǎn)?!?/p>
【在朱祁鎮(zhèn)后面數(shù)百年的皇帝,都是在試圖復原大明巔峰時期的科技?!?/p>
【換句話說?!?/p>
【黑暗時代大明的科技發(fā)展,全靠考古!】
【以至于后來的成化帝朱見深,哪怕再怎么努力給自已那個“戰(zhàn)神”老爹擦屁股,哪怕把自已累得吐血。】
【仍然難以彌補那個巨大的……歷史斷層!】
畫面一轉(zhuǎn)。
給到了一張對比圖。
左邊,是宣德年間(木正居晚年)。
寬闊的水泥官道上,雖然還沒有汽車,但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以蒸汽為動力的軌道車,轟鳴著拉運煤炭。
長江之上,掛著龍旗的明輪蒸汽船,噴吐著黑煙,逆流而上,速度驚人。
神機營的士兵,手里拿著的是后裝填的燧發(fā)槍,雖然粗糙,但射速極快。
整個大明,呈現(xiàn)出一種生機勃勃的工業(yè)萌芽狀態(tài)。
而右邊。
則是成化年間(朱祁鎮(zhèn)之子朱見深在位)。
官道坑洼不平,水泥路面早已破碎,只能用黃土填補。
那一輛輛曾經(jīng)轟鳴的蒸汽軌道車,如今成了廢鐵,停在路邊生銹,被藤蔓覆蓋。
代替它們的,是瘦骨嶙峋的牛馬,拉著沉重的木車,在泥濘中艱難跋涉。
【這就是“戰(zhàn)神”朱祁鎮(zhèn)的功績。】
【一把火。】
【燒掉了格物院總圖書館,燒掉了大明的工業(yè)革命?!?/p>
【這不僅僅是倒退,這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孽障?。?!”
朱元璋再也忍不住了。
這一幕,不亞于李世民看香積寺之戰(zhàn)。
他明明當初都已經(jīng)看過一遍了,甚至已經(jīng)發(fā)過火了,結(jié)果這一次火氣反而更加旺盛。
他抄起御案上的硯臺,狠狠地砸向地面,“咱現(xiàn)在就要去掐死那個小王八蛋!”
“咱的大明……咱的工業(yè)……咱的蒸汽機??!”
老朱心疼得直哆嗦。
雖然他不懂什么叫工業(yè)革命,但他看得到那個對比圖?。?/p>
那么好的運輸工具,那么快的船,那么厲害的槍……全沒了!
全被那個敗家子給燒了!
這已經(jīng)不是崽賣爺田心不疼的問題了,這是直接把爺?shù)淖鎵灲o刨了啊!
永樂時空。
朱棣直接拔出了掛在墻上的寶劍,雙眼赤紅,在大殿里來回踱步。
“我乖乖的好大孫~”
“你藏哪了呢~?”
“爺爺來疼你來了!”
旁邊,在大胖的掩護下,朱瞻基早就嚇得鉆到了桌子底下,瑟瑟發(fā)抖,連大氣都不敢出。
太可怕了!
未來的大兒也太坑爹了吧!
爺爺更可怕!
【什么是敗家子?這就是敗家子!】
【別人坑爹,堡宗坑子孫十八代!】
【成化帝朱見深也是慘,接手了這么個爛攤子?!?/p>
【據(jù)說朱見深登基后,第一次去格物院視察,看著那一片廢墟,當場就哭暈過去了。】
【能不哭嗎?就好比你本來繼承了億萬家產(chǎn),結(jié)果打開保險柜一看,里面全是欠條和灰燼?!?/p>
【最搞笑的是,成化年間,工部好不容易造出了一門“新式”火炮,威力巨大,朱見深高興得不行,準備大宴群臣?!?/p>
【結(jié)果翻開老檔案一看……】
【那特么是宣德年間淘汰的次品圖紙!】
【這哪里是科技進步?這是大型考古現(xiàn)場!】
成化元年,春。
皇宮,奉天殿。
新登基的成化帝朱見深,此時并沒有坐在龍椅上。
他蹲在大殿的中央,手里捧著一張殘破泛黃的圖紙,像是捧著絕世珍寶,手都在發(fā)抖。
那張圖紙邊緣焦黑,顯然是從火場里搶救出來的,上面還沾著泥土和煤灰。
周圍,工部尚書、兵部尚書,還有一大群白發(fā)蒼蒼的格物院幸存老匠人,也都圍成一圈,個個眼含熱淚。
“這……這就是父皇燒掉的那些?”
朱見深指著圖紙上那個復雜的機械結(jié)構(gòu),“這是何物?”
一名斷了一條腿的老匠人,顫巍巍地趴在地上,仔細辨認了許久。
隨后,老淚縱橫。
“陛下……”
“此乃……此乃‘水力鏜床’之圖紙??!”
“何用?”朱見深急問。
“可用來鉆槍管!鉆炮膛!”
老匠人一邊哭一邊用手比劃,“當年木圣在時,以此物鉆槍管,一日可得數(shù)百根,且內(nèi)壁光滑如鏡,那是神兵啊!”
“如今咱們工部的匠人,全靠手鉆……一人一日不得十根,且廢品極多。”
“若能復原此物……我大明軍械,產(chǎn)能可翻百倍!”
百倍!
這兩個字,像是一針強心劑,扎進了朱見深的胸口。
他站起身,因為起得太猛,眼前一黑,差點栽倒。
“造!”
“給朕造!”
“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這東西復原出來!”
朱見深雙眼通紅,他太需要這個了。
原因他這個皇帝當?shù)帽锴。?/p>
然而。
三個月后。
工部尚書跪在乾清宮外,手里捧著那個剛剛造出來的“水力鏜床”,面如死灰。
“陛下……造……造出來了?!?/p>
“那為何不喜?”朱見深大步走出,看著那個怪模怪樣的機器。
“造是造出來了,可是……”工部尚書帶著哭腔,“它動不了??!”
“為何動不了?不是有水力嗎?”
“陛下,圖紙殘缺,核心的那個‘傳動齒輪組’的數(shù)據(jù)……被燒沒了?!?/p>
“咱們工部的匠人試了上百種齒輪,要么卡死,要么崩斷……根本帶不動那鉆頭?!?/p>
朱見深愣住了。
他呆呆地看著那個花了幾十萬兩白銀,動用了幾百名匠人,最后卻只是一堆廢鐵的機器。
那種絕望,那種無力感。
“齒輪……數(shù)據(jù)……”
朱見深喃喃自語,隨后猛地抬頭,看向蒼天。
“父皇啊!”
“您當年那一通火……到底是燒了些什么???!”
噗——!
一口鮮血,從朱見深口中噴出,染紅了那臺機器。
天幕之外,朱元璋看著這一幕,記得直跳腳,“廢物……都是廢物!”
他不知道是在罵朱祁鎮(zhèn),還是在罵工部的那些匠人。
那種明明寶山就在腳下,卻因為沒有鑰匙而進不去的痛苦,他還是能感同身受的。
“這就是‘考古’嗎?”
朱標嘆了口氣,臉上滿是苦澀,“后世之人說得沒錯?!?/p>
“宣德年間的正常產(chǎn)物,到了成化年間,竟然成了造不出來的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