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開心的像個孩子一樣的施祝天,自已與施家二公子童年所經(jīng)歷的一幕幕的片段,無法遏制的涌上了范遙的心頭。
是啊,這個小東西以前天天偷襲自已,還真是沒有讓他成功過一次,想到這里范遙無奈的搖了搖頭,溫文爾雅的說道:“是啊,我的小施子,長大了,也變強了呢?!?/p>
再一次聽到范遙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溫柔聲音后,施祝天一下子繃不住了,之前還帶著溫暖笑容的臉龐上浮現(xiàn)出了一絲難以言表的憂傷,明亮的雙眸之中瞬間泛出了許多晶瑩的淚花:
“范大哥,你離開后的這些年我這里好疼,你知道嘛?我每天都好疼,我再也沒有了快樂。你離開了之后我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做什么好像都變得沒有了意義?!?/p>
看著眼前手指心臟,悲痛萬分的施祝天,范遙也一時不知道說些什么。他是完全能明白施祝天此時的心境的,但他自已又何嘗不是呢?只有他自已明白離開宿水城的那日,他是多么的悲痛欲絕,那時的他,淚流干,心已死,記憶永封存。
“范大哥,你知道嘛,哪怕你只要說一聲,說一聲跟我走,天涯海角我都會跟隨你去,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什么施國公,根本一文不值……”
“別說了,施老弟,都這么大了,也應(yīng)該懂事了。這世間之事哪里輪的到我們兩個少年去做決定,現(xiàn)在的你需要想盡辦法成為新一任施國公,而我需要成為下一屆無極門掌門,這樣這世間的規(guī)則才能由我們定奪?!?/p>
范遙打斷了施祝天的話語,顯然他發(fā)現(xiàn)施老弟的言辭已經(jīng)越來越偏激,這些大逆不道的話絕不是他們目前可以說出口的。此時的范遙眼神漸漸恢復(fù)了大戰(zhàn)苗英杰那時的稅利而充滿靈氣,他緩慢的舉起了碧水劍指向了有點語無倫次的施祝天,大聲說道:
“小施子,這招是由你哥哥一手創(chuàng)造,命名為黯然斷魂劍,是我目前能用出的最強攻擊,就這一擊定勝負吧?!?/p>
語閉的范遙完全不給這個已然胡言亂語的弟弟繼續(xù)說話的機會,一個俯沖便來到了施家二公子身前,舉劍于頭頂,右腳用力一踏地,整個人便飛身騰空而起,自上而下的朝著施祝天劈去。
只見原本鋒利無比的碧水劍,一瞬間竟然分成了三個影子,全都襲向了施祝天??吹竭@猛烈的一擊后,施祝天竟然沒有閃躲反而是提劍引了上去,當然范遙的這一劍也必然是躲不過的。
施祝天原本還在痛不欲生的臉龐再一次露出了微笑,感受著這似曾相識的,完全無法抵擋的劍風,嘴中輕聲低喃道:“不虧是我的范大哥,差距還是這么大呀?!?/p>
面對著范遙這強大的一斬,施祝天沒能做出絲毫的抵抗,直接被擊暈了過去。
此場對決,范遙,勝。
這時候的范遙在使出這招后也是大口喘著粗氣,他慢步的走到施祝天身前,蹲了下來,滿目溫柔的看著施祝天的臉龐,那個他最疼愛的弟弟。他含情脈脈的伸出一只修長纖柔的手摸了摸了施祝天的頭發(fā)。
“小施子,你知道嘛,你問我為什么不辭而別,當時你沒用的哥哥哪里敢面對你啊,我又何嘗不是只要你說上一句留下來,你的范大哥無論前路多艱辛,都不會走了。哎,下輩子換你做大哥吧,太難了?!?/p>
范遙說好,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眼眶之中盡也布滿了淚珠,他一邊把碧水劍收回了劍鞘,一邊自言自語道:
“世人皆知我擊敗苗英杰那日后,開始自傲懈怠。但哪里知道那日也是我得知小施子要入學這屆圣林一班之時啊,以后看來不能再故意留在原地等小施子了,我這個弟弟的天賦太可怕了,萬一真被他超過了,那也太丟人了。”
范遙嘴里一邊念叨著,一邊井井有條的,瀟灑走下了擂臺。身后傳來了苗龍院長的聲音:
“此次對決,圣林學院范遙,勝。這也是今日帝都學院與圣林學院最后一場比試了,各位來賓也是時候散了,三日之后再會了?!?/p>
隨著苗龍副院長的一聲宣布,全場瞬間爆發(fā)出了猶如雷鳴般的喧嘩聲。大部分觀眾正在驚嘆于之前范遙擊敗施祝天的那技驚四座的一劍,還有少量的觀眾已經(jīng)開始追憶起了自已今日看到的這四場精彩絕倫的比賽了。
的確,今日這四場比賽,沈東對陶德安,蔡慶權(quán)對戰(zhàn)薛文博,于天對戰(zhàn)霍宛嬪,范遙對戰(zhàn)施祝天,全部都是精彩絕倫的比賽,每一場都足以載入大梁國的歷史文書。
而此時此刻觀眾席內(nèi)卻有一個人與大家的氛圍截然相反,那就是焦急得直跺腳的沈東:“于天大哥,你知道帝都醫(yī)療室怎么走嗎,快快快,帶我去,我要快點看看那個不爭氣的蔡老弟死了沒有?!?/p>
然而實際上,現(xiàn)在本應(yīng)該是痛苦而悲憫的帝都醫(yī)療室,卻有著另外一副景象。
“蔡郎,你沒事吧,來快點喝了這碗?yún)㈦u湯?!?/p>
“蔡郎,你受苦了,今晚我們姐妹幾個好好照顧你?!?/p>
“蔡郎,真是威猛如虎啊,怎么能打著打著一下子變成一個殘影的啊,你是會分身啊,怪不得一個人晚上可以應(yīng)對這么多個姐妹?!?/p>
“妹妹你可別亂說了,我們的蔡郎就是威猛無雙,我可憐的老公,這么英俊的臉龐,竟然被這樣一個丑男打傷了。”
“這個丑男好可惡,果然俗話說的對,人丑心惡,太歹毒了。世間怎么會有人舍得打我們?nèi)绱丝∶啦汤傻哪橗嫷?,真是豬狗不如?!?/p>
“是啊,畜生一個”
”這牲口絕對一輩子打光棍?!?/p>
”即使生娃了也是沒有屁眼的?!?/p>
此時的帝都醫(yī)療室內(nèi)一共放著兩張床。
一張床上正躺著神采奕奕的蔡慶權(quán),現(xiàn)在他的九個老婆全部圍在蔡慶權(quán)身旁,正在無微不至的照顧著他。
實際上蔡慶權(quán)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說是完全恢復(fù)了,他本來也就是被薛文博打了幾下臉,順勢暈了過去,現(xiàn)在臉上除了有點淤腫,其他整個人已經(jīng)是生龍活虎的狀態(tài)了。
而躺在另外一張床上的薛文博就是另外一副場景了,那是相當?shù)钠鄳K。簡直可以說是慘絕人寰的狀態(tài)。
現(xiàn)在的他渾身上下都是致命的傷痕,正用著綁帶把全身包扎的嚴嚴實實的,遠遠看去和一個木乃伊幾乎沒有什么兩樣。但是最恐怖的還是胸前的那個大窟窿雖然經(jīng)過治療也包扎了起來,但由于傷得過深還在不停透過膠布在滲血。
實際上作為高階六段的絕頂高手,并且在煉體上頗有建樹的梁文博已經(jīng)恢復(fù)了部分意識,起碼耳朵的功能是完全恢復(fù)了。所以蔡慶權(quán)那九個老婆此時對他的咒罵,薛文博可以說是聽的一清二楚。
他現(xiàn)在的反應(yīng)和當時沈東在食堂扛著蔡慶權(quán)往外逃時的心態(tài)一模一樣,都快被罵哭了:“這,這,這些女的罵得也太臟了吧?!?/p>
他們殊不知這些女的天天和道貌岸然的蔡慶權(quán)混在一起,其它學到些什么不說,但是吵架的能力絕對是突飛猛進的。正所謂三個女人一臺戲,現(xiàn)在這九個女人齊心協(xié)力,估計這罵人的實力,整個大梁國難逢敵手,都能把黑的說成白的了。
而就在此時,醫(yī)療室的大門被再次推開了,只見一個高大威猛的身影沖了進來,隨之而來的伴隨著一聲洪亮的聲音:
“蔡老弟,還沒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