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距離放牛村還有一小段路程的地方停下了。
“我今天去鎮(zhèn)上買了一些肉,我分點(diǎn)給你,晚上你可以煮來吃。”
柳清云的爹早死,他是他娘拉扯大的,一年前,他娘病重也去了,家里就剩了他一個(gè)人。
平日里他都是住在學(xué)堂,只有在學(xué)堂休沐才會(huì)回放牛村。
“朱嫂子,清云帶了干糧,而且平日里在學(xué)堂清云不缺肉吃,這些肉你留著吃吧?!?/p>
“那我煮了給你送過去?!苯幌膊蝗菥芙^的說道。
“好,清云謝過朱嫂子?!绷逶茮]再拒絕。
姜不喜撩開簾子看了看,見沒人,她才下車去。
“走吧?!绷逶戚p聲道,馬車?yán)^續(xù)前行。
姜不喜也抬腳往放牛村走去。
馬車始終跟姜不喜保持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到了放牛村的村口,馬車才徹底離去。
姜不喜進(jìn)了放牛村,聽到了路邊的放牛吃草的村民說話聲。
“清云這孩子,越發(fā)刻苦了?!?/p>
“再過一個(gè)月就要科考了,清云要是考取個(gè)功名回來,咱們放牛村也算是出一位貴人了?!?/p>
“要我說,清云這孩子的勤奮大家有目共睹,不說狀元,探花肯定是沒問題的。”
“明天我去給清云說個(gè)親,如今他也到了娶親的年紀(jì)了,身邊沒個(gè)體貼的人怎么行,正巧我娘家有個(gè)侄女兒,長得漂亮溫柔,把持家務(wù)一把手?!?/p>
“攀親家的心可不止你有呢,只要清云休沐回來,他家的門檻都快被說親的人踏破了,就連村長都有意讓清云做女婿呢?!?/p>
“那我等一下就去說,可不能讓別人搶先了?!?/p>
姜不喜聽著村民的說話聲,沿著村道,越走越遠(yuǎn)。
回到家,天色還不算太晚。
姜不喜第一時(shí)間就去看北君臨,還好,他還安分的待在屋里。
“相公,我回來了?!苯幌蔡崞鹗稚系娜饨o他看,笑道,“你看,我買了肉回來,你給我的扳指,我可是足足賣了十個(gè)銅板,嘿嘿…”
北君臨:?。?/p>
“你說賣了多少?”
姜不喜笑的合不攏嘴,“十個(gè)銅板,他本來只愿意給我五個(gè)銅板,我硬是跟他磨到十個(gè)銅板?!彼f到這,還驕傲的抬了下下巴。
北君臨捂住心臟,有些心梗,價(jià)值千金的東西,她只賣了十個(gè)銅板,還覺得占了大便宜一樣。
把明珠當(dāng)魚目賣,簡直是無知村婦!
北君臨腦袋突突直疼,他揉了下太陽穴,深吐了一口氣。
罷了。
不管賣多少錢,只要他的東西流出市面,不出幾日,他的人就一定會(huì)找過來。
想到這里,北君臨臉色好了一些,他并沒有注意到姜不喜眼底的狡猾。
……
今晚有肉吃。
姜不喜去菜園里摘了青瓜,蕓豆,還有一些小白菜。
豬肉炒青瓜,豬肉燜蕓豆,清炒小白菜,還有一大鍋米飯。
姜不喜拿了個(gè)大碗,裝了半碗飯,再把菜夾到飯上面,滿滿一大碗,她拿了一個(gè)籃子,上面用布蓋著,她把飯菜給柳清云送去。
北君臨看到姜不喜籃子提了一碗飯菜出門去了。
這毒婦這么晚還送飯菜給誰?
姜不喜專門挑沒人的小路,避著人走,來到柳清云家門口的時(shí)候,聽到里面有說話聲,應(yīng)該就是來說親的人。
她并沒有進(jìn)去,而是把籃子放在他門口就回去了。
柳清云送客出來的時(shí)候,看到了門口的籃子。
“咦,這誰送的什么?”一個(gè)婆子多手就要去掀蓋在籃子上的布。
柳清云快一步的提起了籃子,“天色不早了,清云就不留各位叔伯嬸娘喝茶了。”
“行,清云你快去溫習(xí)功課吧,我們就不打擾你了?!?/p>
“清云,你好好考慮一下嬸娘家的侄女兒,你也該有個(gè)體貼人在身邊了?!?/p>
“嬸娘,清云沒有一番作為,暫不考慮成親,您回去的路上慢著點(diǎn)?!?/p>
“哎,你這孩子,先成家后立業(yè),不然家里太冷清了,等明天嬸娘帶著我那侄女兒來讓你見見,嬸娘跟你說,我那侄女兒…”
“行了,明天再說,天色不早了,就不要打擾清云功課?!?/p>
“清云,嬸娘明天帶侄女兒來…”
說親的人離開,柳清云提著籃子進(jìn)屋了。
他放下籃子,掀開蓋布,看到了里面一碗滿滿的飯菜。
柳清云的臉部線條柔了幾分。
他把飯菜吃的干干凈凈,還把碗洗刷干凈了,之后他拿起書本刻苦學(xué)習(xí)。
姜不喜回去的路上見路邊的野花開的很不錯(cuò),便摘了一些帶回去。
北君臨見姜不喜回來了,心情看起來不錯(cuò),懷里還抱著一把野花,見到這,他嘴角勾起了一抹譏笑。
看來是去送飯菜給野男人了。
一把路邊隨處可見的野花就能讓她心花怒放,果然村婦就是村婦,沒見過什么好東西。
晚上,北君臨終于吃了一頓飽飯。
“相公,飯吃完了,天色不早了,我們?cè)撱逶【蛯嬃?。?/p>
姜不喜一句話成功讓北君臨如臨大敵。
桌上燭火搖曳。
一個(gè)大大的浴桶在屋里,水汽氤氳,水面上飄著鮮花瓣,有著淡淡花香。
姜不喜倚靠在浴桶壁,她纖纖玉手撩撥花瓣水,往身上澆。
長發(fā)濕漉漉地蜿蜒過肩胛,幾縷調(diào)皮地貼在頸側(cè),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她微微抬眸,眉如遠(yuǎn)黛,眼若秋水,此刻正氤氳著一層水汽,更添幾分朦朧。
唇瓣飽滿,色澤如剛浸過晨露的櫻桃,唇角似笑非笑,帶著一絲慵懶的嫵媚。
這一刻,時(shí)間仿佛靜止,天地間只剩下她一人,美得令人窒息。
北君臨眼眸幽深,喉結(jié)不經(jīng)意的滾動(dòng)了一下,身體升起了一股熟悉的燥熱。
白天的她和夜晚的她不一樣。
白天她就是一普通村婦,粗布麻衣,穿著保守,樸素,粗俗。
夜晚她化身勾人魂魄的妖精,媚態(tài)百出,容顏傾城。
“相公,你有沒有突然感覺很熱?!?/p>
這話是如此熟悉,身體的燥熱也是如此熟悉。
北君臨臉色巨變,“你這個(gè)毒婦又給我下藥!”
姜不喜從浴桶里站了起來,雪白赤足一步一步朝北君臨走過來。
北君臨看著姜不喜朝他走過來,深刻又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已身體的變化。
一只溫?zé)釒е氖譅可狭怂氖?,“相公,你我已是夫妻,娘子自是心悅于你的?!?/p>
帶著花香的紅唇一點(diǎn)點(diǎn)靠近,吻上了他的薄唇。
北君臨再一次著了她的道。
……
浴桶邊緣溢出水來,花瓣掉在地上,鮮艷滴血。
“啪!”
突然響起了一記響亮的耳光聲,伴隨著一道女人嬌怒聲,“混蛋,你弄疼我了!”
沉寂了幾秒,之后浴桶溢出更多水來,飄在水面的花瓣掉落一地。
“死殘廢,我不會(huì)放過你的!”
“白眼狼,忘恩負(fù)義狗東西,小人,賤骨頭……”
女人的怒罵聲持續(xù)了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