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徐芳的那些話來看,我說的遺囑,的確讓她始料未及。
我說讓她放心,她就更沒法放心了。
徐芳立即問我。
“老爺子的遺囑在哪里?”
“周陽,那遺囑的內(nèi)容,我們徐家所有人都有權(quán)利確認!”
我則說。
“遺囑在哪,這個不急,我還是先告訴大姑您遺囑的內(nèi)容吧,爺爺?shù)倪z囑,內(nèi)容其實很簡單,就是要把我們徐氏集團公司老總的位置,交給知夏!”
徐芳則冷哼一聲,徐家的其他那些人,以及徐氏集團的那些骨干,都往我這邊走了走,他們這是在給我施壓。
如此,徐芳才說。
“空口無憑?!?/p>
“我看,那遺囑就是你編出來唬人的!”
“就算真有那么個遺囑,以徐知夏的能力,她有本事掌握整個徐氏集團嗎?她根本就沒有本事,徐家的產(chǎn)業(yè)如果拿在她手里,早晚被敗光,徐氏集團早晚也要倒閉!”
“集團公司那邊,有傳聞知夏要做公司老總,已經(jīng)有投資人要撤資了!一旦此事確認,徐氏集團將會直接失去很多投資!”
徐芳這才又看向徐知夏,說。
“知夏,徐氏集團,可是你爺爺留下的心血!”
“難道,你為了自己的利益,真的要把整個徐氏集團都給搞垮嗎?”
“大姑!”
徐知夏忽然大喝一聲,打斷了徐芳的話。
她看著徐芳,問她。
“大姑,你能不能安靜一些,好嗎?”
“你難道忘了,我們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嗎?這里是殯儀館,我們是來送爺爺一程的,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嗎?”
“大姑,如果你真的想要做集團公司的老總,那就等爺爺?shù)脑岫Y之后,到時候,徐氏集團,召開股東大會,董事們選舉,不就行了?”
“至于周陽哥說那遺囑,到時候,股東大會上,我會讓大家看到的!”
徐芳掃了徐知夏一眼,她又說。
“好!”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股東大會上見!”
“你不會真以為,一個遺囑,就能夠改變你在集團公司的風(fēng)評吧?一個剛畢業(yè)的黃毛丫頭,嫁給了一個二婚男人,真以為大家會支持你,走上那個位置嗎?”
徐知夏不再跟徐芳廢話。
徐家的那些人,以及徐氏集團的幾位骨干,全都跟徐芳,低聲說著什么。
徐芳聽到他們的話,嘴角的笑容都壓不住了,她完全忘記了,這是什么地方,這里是殯儀館,我們在等徐國華的骨灰。
徐芳這個女人的眼里,就只剩下了利益。
這就是徐國華心涼的地方。
大約等了一個小時。
這邊的工作人員,把一個骨灰盒,和一些相關(guān)的資料,給送了出來,徐知夏看著那個骨灰盒,眼淚再次掉了下來。
她走過去,抱住徐國華的骨灰盒,我也過去,接過了那些資料。
我看向徐芳,說。
“爺爺臨走的時候交代了,他想要走得安靜一些,不想驚擾到那么多人。所以,他希望,他的葬禮,一切從簡!”
徐芳則是冷哼一聲,看著我說。
“周陽,你懂什么?”
“老爺子的話,得反正聽,你以為,他不想走得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好了,葬禮的事情,不是你這個贅婿需要關(guān)心的,我徐芳,會安排!”
“我不但要安排,而且,要給老爺子安排最高的規(guī)格!”
“徐家的上一任掌舵人的葬禮,怎么能小氣,那是在打我們徐家的臉!”
葬禮辦得好不好,哭的聲音大不大。
死去的人也聽不到。
漂亮的葬禮,哭得多么傷心,一切,不過是給活著的人看的,我敢肯定,明天徐國華的葬禮上,徐芳一定是那個苦的聲音最大的。
她要哭給徐家人看,更要哭給徐氏集團的人看,她要給自己立一個孝順女兒的形象。
對此,我沒必要多說什么。
就在這時候。
徐芳身邊的一個年輕人,大約二十多歲的樣子,跟徐芳長得有幾分相似,薄嘴唇,顴骨有些高,他似乎得到了什么消息,立馬跟徐芳說。
“媽,聽說,六叔回來了!”
徐國華總共有六個孩子,其中老大就是徐芳,老二,也就是徐墨言的老爹,已經(jīng)去世了,老三是徐知夏的父親,不知去向,老四,是個女孩,早年夭折,老五,去世得早,這邊的徐立平就是老五的孩子,至于老六,叫徐留白,之前一直沒聽說過這個人,沒想到,徐芳的兒子會提到這個。
徐芳的兒子還姓徐,他叫徐懷遠。
徐芳聽到六叔那兩個字,不由得笑了笑,問。
“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之前還以為,六叔去國外做生意了呢,沒想到,他說他這幾年一直都在南省,您也知道,他做的是咱們徐家,過去的那種生意!”
“不過,他手上的資金倒是不少,我覺得,他肯定有意思,要回歸我們徐家!”
“以前六叔在徐家的時候,您就照顧過六叔,要不是六叔他自己不求上進,也不至于被趕出徐家!”
“媽,您這一輩里,可就是剩下您和六叔了,六叔他肯定比不了您,回來肯定支持您,只要您給他重新回到徐家的機會!”
這對于徐芳,這是一件大好事,他自然十分的激動。
徐芳的兒子徐懷遠也直接不避開我們來說,這就足以說明,徐懷遠是故意的,就是要說給我和徐知夏聽,讓我們徹底知難而退。
意思就是,就算徐芳沒有繼承權(quán),也輪不到徐知夏。
“懷遠,你那六叔,具體什么時候,回我們徐家?”
徐懷遠說。
“那不還看媽您怎么說嗎?”
“您讓他回來,他自然會回來的!”
此話徐芳非常的受用。
徐芳直接跟徐懷遠說。
“你跟你六叔一直有聯(lián)系,那這樣,就明天吧,明天是你外公的葬禮,就讓他一塊回來,給老爺子磕個頭,也算是重回徐家!”
徐懷遠立馬說。
“好,媽,這件事情,我來安排!”
“您答應(yīng)六叔回來,大家肯定都同意!”
其實,此時此刻的我,還不知道,這個徐家的六叔,徐留白,居然是我認識的一個人。
依照徐芳的意思。
徐國華的葬禮,被安排在了另外一個,規(guī)模很大的殯儀館,這邊的葬禮規(guī)格很高,徐芳也請來了很多人,當(dāng)然,徐國華去世,這件事情本就轟動全省,來人很多。
昨天參加我和徐知夏婚禮的,今天全都過來參加徐國華的葬禮了。
所有人都在議論這件事情。
都在說,世事無常,這事實在是太過突然。
不過,這件事情的背后,恐怕是整個南省各方勢力的,暗潮涌動,毫無疑問,其他各個家族一定已經(jīng)開始了他們的行動。
葬禮大廳里。
如我所料,徐芳哭得是那個最大聲的,她甚至哭到摔在地上起不到,徐芳的老公低著頭,一直在拉她,安慰她,讓她不過過于傷心。
我還看到,她老公的脖子附近,還撓了個血印兒。
這時,徐懷遠跑了進來,跟徐芳說。
“媽,六叔回來了,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