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茜聞言,也就沒再堅持,很快跟著父親走了。
沙魯克帶著人,給她做了全身檢查。
檢查結果很快出來了,幸運的是,除了外傷,其余的都沒什么大礙。
因為瑪茜身上臟兮兮的,沾滿了灰塵。
沙魯克便安排她先去洗個熱水澡,隨后,找人來幫她上藥。
有些傷在肩膀和后背,瑪茜自己夠不著。
結束后,才去找周肆。
周肆這邊,傷口也剛清理完。
兩只手全纏上了厚厚的白紗布,從指尖一直裹到手腕,看起來有點笨重。
一張好看的俊顏上,沒什么血色,額頭上還沁著細密的汗珠,顯得有點虛弱。
瑪茜走近看了一眼,路嚴爵正在收拾醫(yī)療工具。
鐵盤里的紗布,是清洗傷口留下來的血跡,還有一些臟污。
瑪茜知道肯定很疼,心里頓時更不是滋味。
路嚴爵交代了一句,聲音平穩(wěn),“這些天先不要碰水,其余沒什么問題,要在這休息,或者回去都可以?!?/p>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兩人,“善后的事情,我已經(jīng)讓裴炎去處理了,你們折騰這么久也累了。
先睡一覺,休息休息,一切等醒來后再說。”
瑪茜沒意見,順從地點點頭,輕聲說了句,“謝謝嚴爵哥。”
路嚴爵沒再多言,只隨意地擺擺手,便轉身離開了病房。
門輕輕關上,房間里只剩下瑪茜和周肆兩人。
瑪茜靠近了些,目光里帶著關切,低聲詢問周肆,“是不是很疼?”
周肆搖頭,動作幅度不大,但很清晰,表示不疼。
他看向瑪茜,聲音有些啞,“你呢?”
瑪茜立刻揚起下巴,臉上努力擠出一個輕松的表情,笑著說:“我當然也沒事了,尤里教授還要拿我做實驗,所以下了令,不能對我如何。
安婭也只能泄憤,餓我?guī)最D,弄出點皮外傷,不敢真的對我怎么樣?!?/p>
說著,語氣又認真起來,強調道:“所以,你真的別擔心?!?/p>
比起周肆見血見肉的傷勢,她覺得自己的傷,比他輕多了。
周肆定定看了瑪茜好一會兒,眼神中滿是深情和悔意。
仿佛要將這一刻刻入心底。
他緩緩抬起手,捧著她的臉,指腹輕柔地摩挲著她的肌膚,滿臉珍惜。
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也帶著保證,“絕對不會再有下次了!”
瑪茜沖他嫣然一笑,眼角彎起溫柔的弧度,蹭了蹭他的手背。
感受到那份熟悉的溫暖,軟軟地回應:“嗯,我相信你?!?/p>
兩人相互安撫了片刻后,都累了。
不過,還是打算回去家里休息。
沙魯克知道后,二話不說直接把兩人帶回家里,不讓回學校外面的住處。
他語氣強硬,不容反駁:“都傷成這樣了,我哪里還放心得下?就在家好好休養(yǎng)吧!”
至于周肆,兩只手都受了傷,包扎得嚴嚴實實,連簡單的動作都需人幫忙,跟傷殘患者,也沒什么區(qū)別了。
所以,也讓他一起住家里。
周肆自然樂得順從未來老丈人的意愿,也就安心住下了。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上午十點多。
兩人帶著疲憊的身軀,步履沉重地走進客廳。
保姆見狀,連忙從廚房端出熱騰騰的粥和小菜,讓兩人吃點再去休息。
吃完后,兩人各自回了房間。
一進門,周肆沒睡,而是給小白打電話,詢問:“麻煩你的事情,怎么樣了?”
電話那頭,小白笑瞇瞇說:“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
我保證,絕對是按照你的吩咐,成倍還給了那女人。
她鼻青臉腫被送到警察手上時,還在那叫囂著,要見你,說你要放過她?!?/p>
周肆眸色一片冷意,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嗤笑一聲,“放過她?想得還真美!”
他想起安婭那張扭曲的臉孔,心中怒火翻騰。
雖說,這場綁架,尤里教授是主謀。
可安婭卻配合了藏人,還對時漾動了手,傷了她。
從一開始,她對時漾動了壞心思,他就沒準備放過對方!
更別說,現(xiàn)在把她傷成這樣。
可真是,癡人說夢。
小白也嗤笑,“可不是嗎?蠢貨一個,還死性不改!
被尤里教授當垃圾一樣遺棄了,就扭頭,把你當救命稻草。
殊不知,你才是最想弄死她的人?!?/p>
他語氣里帶著十足的輕蔑,“反正,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交給城南叔了,安婭坐牢,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椋懿坏袅恕?/p>
回頭等你修整好了,緩過勁兒來,想怎么對付她,都可以。
咱們,有的是時間和手段?!?/p>
敢動了他們家的人,一個也別想好過。
周肆頷首,說了句,“謝了,此次行動,也辛苦你們了?!?/p>
小白不以為意,“嘖,都是兄弟,說這些客套話做什么?生分了!”
他頓了頓,直接催促道:“行了行了,別啰嗦了,你和小瑪茜也趕緊休息去吧,瞧你聲音累的。
我也得睡覺去了,困得眼皮直打架,快睜不開。”
說著,他不由自主,打了哈欠。
周肆笑了笑,應道:“好?!?/p>
兩人聊完,掛斷電話。
他靠在椅背上,短暫地閉了閉眼。
隨即又拿起手機,指尖在屏幕上滑動,找到了張教授的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后,周肆的聲音恢復了一貫的沉穩(wěn),“張教授,時漾已經(jīng)安全救回來了?!?/p>
此次,能順利找回人,張教授幫了不小的忙,理應說一聲的。
張教授大大松了口氣,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松弛下來,喃喃自語道:“人回來了就好,還好她沒什么大礙。
不然我真是,死都難辭其咎。”
對于這件事,張教授是心有余悸,后怕。
當初,若不是他先對瑪茜的血液起了興趣,執(zhí)意研究。
她也不會遭遇這些。
好在,危機挽回了。
周肆說:“多虧了您的線索,我們才能這么快找到她?!?/p>
張教授遲疑了下,手指微微顫抖。
他猶豫著問:“現(xiàn)在尤里教授為首的團伙,被抓了是嗎?那……亞斯他……”
周肆想也不想,斬釘截鐵地道:“他犯了罪,參與了綁架和非法實驗,警方不會放過他,我也不會放過!
您就當,從來沒有過這個學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