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黃毛這屌炸天的架勢,似乎依舊沒在怕的。
他對這些流程都倍兒熟了,也清楚自己犯的這些事構(gòu)不成什么傷害罪。
黃毛身體微微前傾,覷著我說道:“嚇唬老子???你真以為你假裝躺地上,就能讓我們進去了?是你蠢還是我傻呀?”
我笑了笑道:“既然你知道你自己傻,那就不用說出來讓大家都知道了?!?/p>
“我只說一句,這事兒鬧大了,對誰都不好?!?/p>
“我知道海哥不怕事情鬧大,但是小子!因為什么原因把事情鬧大了,這可不一樣。”
說著,我大手一揮:“算了,我跟你真說不著,你也承認(rèn)自己傻了,那肯定也聽不懂?!?/p>
“總而言之一句話,如果因為你們干的這些事讓海哥麻煩了,你覺得你幾個有好果子吃嗎?”
我敢這么說,那完全是他清楚這幾個小子的分量,不過就是收爛賬的罷了。
黃毛聽完我說的話后,也陷入了一陣沉思中。
不知道是不是覺得我說的有道理,他沉默了一會兒后,那表情看上去沒先前那么囂張了。
他眼珠子一轉(zhuǎn):“那你說,你想咋個辦”
“我也不想為難你們,我知道你幾個也就是被安排來收賬的,這錢我可以幫肖正元還了,他欠海哥多少錢?”
“你幫他給?你跟他很熟嗎?你為什么要幫他給?”
“這你就不用管了,你回答我的問題就行。”
黃毛也沒再多問,繼而冷笑一聲,說道:“不多,也就二十萬?!?/p>
那確實不多。
比起自己要找肖正元幫的忙,這二十萬又算啥呢?
我當(dāng)即點頭:“二十萬是吧,要現(xiàn)金還是轉(zhuǎn)賬?”
“都行?!?/p>
“那就轉(zhuǎn)賬吧,方便點?!?/p>
“有借條嗎?借條給我?!?/p>
黃毛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才從包里摸出借條,朝我遞了過來。
借款十八萬,但是借條上寫清楚利息的,算下來差不多也就是二十萬的樣子。
確認(rèn)無誤后,我又說道:“我有個條件,你得給我寫一個保證書。”
“保證書,什么保證書?”黃毛一愣。
“保證以后,不會再去騷擾肖正元以及他女兒肖鈺。”
黃毛討價還價道:“你都幫他把錢還了,我還去騷擾他們做什么?口頭保證就行了,寫啥保證書?。 ?/p>
“不行。”
我搖搖頭:“必須是親筆書寫的道歉和保證,要不然沒得談,還是把海哥請來吧。”
“你說這又是何必呢?你跟那姓肖很熟嗎?干嘛要這么幫他呢?得罪海哥對你有啥好處?”
我笑了笑道:“首先我沒有要得罪海哥的意思,其次我?guī)筒粠退麄兪俏业氖?,你管不著,好吧??/p>
黃毛無奈,冷笑道:“那要怎么寫啊,我一個初中都沒畢業(yè)的人,也不會寫那玩意啊!”
“呵呵~”
我輕笑一聲,慢條斯理的說道:“草稿我來擬,你給我照著抄會吧?”
黃毛愣怔了片刻后,看著我笑了出來:“行,真行?!?/p>
“看來以前對你的了解還真是太片面了,真以為你像網(wǎng)上說的那樣不著調(diào)……沒想到啊!是我年輕了?!?/p>
我只是淡淡笑著,我其實也不想惹事。
只是黃毛這幾個人已經(jīng)阻礙了我,我不得不先掃清這幾個障礙。
而這也是最好的解決方式,不去麻煩陳老爺子,不利用自己的身份,不給集團添麻煩,也不會得罪海哥,還能讓黃毛這群人乖乖聽話。
沒過多久,黃毛便抄好了保證書。
看著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跡,我這才滿意的說道:“我先給你提個醒,你不要以為寫了保證書就完了,只要我知道你后面再去騷擾肖正元和肖鈺,同樣沒完!”
黃毛此刻完全沒有之前那般囂張了,看我的眼神也溫柔了許多。
我也履行承諾,當(dāng)即將錢給轉(zhuǎn)了過去。
然后我對他說道:“我轉(zhuǎn)了十九萬八千,給你扣除了兩千塊,算是我今天的辛苦費,還有去醫(yī)院的檢查費。”
“啥玩意要兩千?”
“我沒要你一萬就已經(jīng)對得起你了?!?/p>
說著,我伸手拍了拍黃毛的肩膀:“兄弟,我最后勸你一句,不要狗仗人勢,我是不想把事情鬧大了,要不然你的日子不會好過的,你還真以為仗著海哥就天不怕地不怕了?”
“你好好想想,你覺得真出了事,海哥能管你死活嗎?”
黃毛沒吭聲,低著頭苦笑一聲。
……
從派出所出來時,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多了。
那些白天冷冰冰的高樓大廈,已經(jīng)被霓虹替代,燈火中仿佛蘇醒了最活潑的一面。
霓虹閃爍,人流如潮,構(gòu)成了慶城夜晚最繁華的畫卷。
雖然已經(jīng)天黑了,但我還是開著車去了趟肖正元家。
因為還有些事情沒有解決好,我不放心,只好現(xiàn)在就過去一并解決了。
剛到肖正元家,我就聽見里面?zhèn)鱽硇ふ托も暤膶υ挕?/p>
肖鈺問肖正元為什么會在外面欠那么多錢?
肖正元嘆了口氣說:“這事兒一直沒告訴你,這錢其實是你媽欠的。”
“我媽欠的?”
“她生前愛打牌你是知道的,欠了一屁股賬,還不上就去找海哥借了錢……
她這突然就走了,這錢得還呀,前前后后我已經(jīng)替她還了十多萬了,這還差二十萬。”
“她怎么這樣??!”
肖鈺嗤之以鼻的說:“她活著的時候就夠給家里添亂了,都死了還讓人不省心?!?/p>
肖正元又一聲嘆息道:“算了肖鈺,她畢竟是你媽?!?/p>
肖正元忽然又問道:“那個楚江河,真是之前霸凌你的人嗎?”
肖鈺沉聲道:“他沒有直接參與,但我知道是他找人干的?!?/p>
肖正元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那混蛋玩意,不要再讓我看見,不要覺得今天幫咱們這么個忙這事兒就算了,這筆賬我還得跟他算。”
在門外的我聽到這話,心里不禁也打起了鼓來。
自己這到底還進不進去呢?
這要是進去了,肖正元一氣之下再次抄起扁擔(dān),那又如何是好?
可要不進去,有些事就永遠沒辦法解決。
而且眼下的事情事關(guān)我的清白,也很重要?。?/p>
在一陣極長的糾結(jié)后,我終于還是鼓起勇氣敲響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