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看清這個男人后,明顯瑟縮了一下,但還是強撐著笑容:
“王、王哥,我哥去廠里了?!?/p>
“那正好,”男人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牙,“上次跟你說的事考慮得怎么樣了?陪哥喝個酒,你媽媽的醫(yī)藥費我包了。”
我一把按住男人的肩膀:“這位兄弟,買東西就好好買,別的事少惦記?!?/p>
男人猛地甩開我的手,滿臉不屑的看著我:“你他媽誰?。筷P你屁事!”
陳婷婷也走了過來,將手拍在他另一側肩膀上,笑說道:“兄弟,好好說話,別動不動他媽的。”
男人左右看了看,依然很囂張:“以為兩個人我就怕了嗎?知道我誰嗎?”
“你是誰也不行?。≮s緊出去吧,別受罪?!蔽业馈?/p>
男人轉(zhuǎn)身怒視這我,開口就罵道:“你媽的,活膩了是吧?睜大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秦四爺?shù)娜?!?/p>
居然又是這秦四爺,感覺怎么就繞不開這秦家了。
安寧也在這時,從收銀臺里饒了出來,手里還拿著一盒中華煙。
她將煙遞上前,說著好話:“王哥,你別這樣好嗎?他們都是我朋友,來這里玩的……你消消氣,我請你抽煙。”
這男人冷笑了一聲,盯著我和陳婷婷看了一眼,說道:“就看在清池的面子,我就不跟你們計較了?!?/p>
說完,他又轉(zhuǎn)身看著安寧,又露出一臉猥瑣的笑容:“清池??!來,幫我把煙點上,我這就走。”
安寧遲疑了片刻,慢慢撕開香煙,抽出一支煙就準備遞給那個王哥。
可他卻又突然說道:“我是讓你把煙放嘴里點燃再給我?!?/p>
安寧一臉為難的表情,說道:“王哥,你別這樣行嗎?我們開店不容易?!?/p>
“不容易你就來跟我??!跟了我,我讓你想買什么就買什么?!蹦峭醺缋^續(xù)調(diào)戲道。
事實上我已經(jīng)很憤怒了,我就見不得安寧這么卑微的樣子,她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但現(xiàn)在她身處的環(huán)境,也能理解她為什么一直討好,因為不討好,她就有危險。
這個王哥也是得寸進尺,我實在有點看不下去了,一把將安寧護在身后,冷眼看著這個所謂的王哥。
他一臉不耐煩的看著我,說道:“你他媽還管閑事是嗎?我都讓你滾了,聽不懂人話嗎?”
這個“嗎”字的話音未落,陳婷婷便一把抓著他的手腕,輕輕一擰。
隨著“咔嚓”一聲脆響和殺豬般的慘叫,他瞬間蹲在地上。
即使都這樣了,他嘴里還不饒人的大罵著:“草泥馬的,你們死定了!四爺?shù)娜四銈円哺覄???/p>
我站在他面前,冷眼看著他說道:“又是秦四爺是吧,你滾回去告訴他,這筆賬我跟他算定了。”
陳婷婷猛地一把將他扔出了便利店,他還在門口指著里面怒罵著:“行,等著,你們兩個有種就在這里給我等著!”
罵完,他坐上路邊停著的奧迪車,逃之夭夭。
安寧還有些驚魂未定似的,直到那孫子走遠后,她才一臉著急的對我們說道:“你們趕緊走吧,他真的是秦四爺?shù)娜?,你們會很慘的?!?/p>
“我們走了,你呢?”我說道。
“不用管我,我待會兒就給我哥打電話,大不了……店不開了?!?/p>
“可他肯定知道你們住哪兒?。 ?/p>
我這么說是想讓她跟我一起走,但顯然她么這個打算。
她沉默了一會兒,才對我說道:“沒事的,你們趕緊走吧,真的?!?/p>
陳婷婷這時開口道:“寧姐,你別怕,我們來這兒就是保護你的,你放心,有我在這里,誰也別想動你一下。”
“可是你們?nèi)清e人了?!卑矊幰琅f一臉緊張的表情。
我笑了笑,盡量用一種輕松的語氣,對她說道:“放心,沒事?!?/p>
雖然我嘴上這么說,實際上心里還是有點擔心。
畢竟人家是這里的地頭蛇,就算陳婷婷再能打,也不可能一個人敵得過人家一大群人。
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所以我也做了一個打算,將之前陳婷婷備份好的那些視頻,發(fā)給了何雅。
并對她說道:“何雅,我發(fā)給你的視頻保存一下,接下來我每天中午十二點都會在微信上給你報個平安,如果哪天沒給你報平安,你就給我報警。”
何雅很快回復我的微信,問道:“你在哪里?發(fā)生了什么?”
“豐城市江口縣,我在這里遇到安寧了,但是目前情況有點復雜,你記住我剛剛給你說的就行了。”
“我聽說你找到安寧了,是安寧那邊遇到危險了嗎?”
“不是,總之我這邊的情況有點復雜,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你記住我剛剛跟你說的就行?!?/p>
“嗯,那你自己要保重??!佳怡姐知道這事嗎?”
“她不知道,沒事別擔心,婷姐跟著我的?!?/p>
聽到我這么說后,何雅才放心了一些,然后說道:“好,我記住了?!?/p>
放下手機,我又看了安寧一眼,她顯然還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
我走到安寧身邊,想拍拍她的肩膀,可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
現(xiàn)在,我還是要和她保持一些距離,我只好對她說道:“別擔心,有我在?!?/p>
她抬起頭,眼睛里閃爍著不安的光芒:“你們真的不該惹他的……秦四爺在這片地方……沒人敢惹。”
我笑了笑,又對她說到:“你還記得你以前是怎么對付那些欺負你的人嗎?”
安寧愣了一下,茫然地搖搖頭。
“你以前啊,”我盡量用輕松的語氣,笑著說,“可是會直接抄起酒瓶就往人腦袋上砸的?!?/p>
安寧吃驚地瞪大眼睛:“我……我這么兇的嗎?”
我看著她的表情,忍不住笑了:“比這還兇。有一次在酒吧,有個男的想占你便宜,你直接把他胳膊擰脫臼了?!?/p>
“真的假的……”安寧小聲嘀咕,但眼神中閃過一絲熟悉的光芒。
“還有還有,”見她沒有太抵抗這些,我又繼續(xù)說道,“之前有個女的一直來騷擾我,叫江梓,你可能不記得了,你直接就在大街上,要跟她單挑呢。”
安寧一臉詫異的看著我,顯然有點不敢相信這是她。
的確,如果和她現(xiàn)在相比,反差是有點大。
她愣怔了片刻,突然說道:“林……林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