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童欣打來的視頻電話,我走到一邊接通了視頻。
童欣那張還沒有卸妝的臉出現(xiàn)在屏幕上,背景看上去也像是在酒店房間里。
“江河,你傷怎么樣?好些了沒?”她開口就向我問道。
“嗯,沒啥大礙了,別擔(dān)心?!?/p>
“你在哪呢?看上去不像是在家里啊?!?/p>
我臥室的背景她當(dāng)然清楚,于是便對她說道:“我現(xiàn)在在酒店?!?/p>
“酒店?你怎么去住酒店了呀?”
關(guān)于我在這邊的事情,除了葉佳怡和陳婷婷知道意外,別人都不知道。
當(dāng)然不是我不信任童欣,只是這件事情暫時不想讓她知道。
我只好對她說道:“有點事情在外面出差呢?!?/p>
“哦,可是你傷還沒有恢復(fù)好啊,就出去工作干嘛呀,休息好再說呀?!彼Z氣帶著一絲生氣。
我笑了笑道:“沒事,再說我也不是一個人來的?!?/p>
“還有誰呀?”
我將鏡頭轉(zhuǎn)向陳婷婷,說道:“婷姐跟我一起來的?!?/p>
陳婷婷也隨即說道:“童姐,放心,我會照顧好林哥的?!?/p>
童欣和陳婷婷打了聲招呼,隨即又對我說道:“你也真是的,明明還沒恢復(fù)好,就該多休息呀,工作嘛往后推一推嘛?!?/p>
“我真沒事,現(xiàn)在傷口有一家恢復(fù)得差不多了,而且我也不干重活?!?/p>
停頓一下,我趕忙轉(zhuǎn)移了話題,向她問道:“你才錄完節(jié)目嗎?看你妝都還沒卸?!?/p>
“嗯,我剛回酒店,怕卸完妝洗漱完你就睡了,先給你打個電話?!?/p>
我心里不知道怎么說,童欣對我是真的很不錯,她處處都想著我。
我跟她的緣分說起來也很久了,也一起經(jīng)歷了很多事。
如今安寧回來了,又怎么可能說讓我跟她分開就分開的。
這不僅是對她不公平,更是對安寧自己也不公平。
所以我不會放棄童欣的,只要她還愿意跟我在一起,我就不會放棄她。
至于安寧,還是那句話,等她恢復(fù)記憶之后再看情況吧。
沉默了一會兒,我才對她說道:“你那邊節(jié)目錄得怎么樣?。窟€順利吧?”
“挺好的,錄了幾期了,和這些嘉賓也都熟絡(luò)了,而且曹潤今天竟然還主動找我邀歌了?!?/p>
“他之前不是那么高傲嗎,都不屑于跟你說話?!?/p>
“可能不熟吧,現(xiàn)在也一起錄了幾期節(jié)目,熟悉了不少。”
“嗯,不過童欣,我說句話你可能會不太高興?!?/p>
“你說唄,咋了?”
“就是你說的那個曹潤,我對他沒什么太好的印象?!?/p>
童欣燉了頓,說道:“是因為他之前表現(xiàn)得很高傲嗎?”
“不止是這樣,就是一種感覺吧,反正你跟他接觸時盡量多留個心眼?!?/p>
我知道童欣以前很喜歡這個叫曹潤的,還視他為偶像。
但不是所有偶像真的就像他們展現(xiàn)出來的人設(shè)那樣,這些所謂的明星,其實都有自己的標簽和人設(shè)。
我也相信童欣不是那種傻白甜,不至于幾句話就把她哄騙了。
我們又繼續(xù)聊了一會兒,我才催促她快去洗漱,聊著聊著又是深夜了。
接下來的兩天我都在努力送外賣,專門接泓生大廈的單子,不管是不是泓生資本的訂單我都接。
這天下午,還真讓我接到了一單送泓生資本的,是一單下午茶。
我慫了兩天的外賣了,終于讓我送了一單泓生資本的,我和平時一樣乘著外部電梯來到泓生資本所在的樓層。
他們家的外賣只能放在前臺旁邊的外賣柜里,但我故意裝作不知道,埋頭就往里面跑。
前臺小姐立刻將我叫住:“哎!你不能進去的!”
我停下來,笑著看著她,說道:“我送外賣的?!?/p>
那前臺女孩還是蠻客氣的,指著一旁的柜子,對我說道:“第一次來吧?外賣放那邊柜子里?!?/p>
“哦,不好意思啊,我確實第一次送你們公司,不太懂?!?/p>
她微微一笑:“沒事,下次記住就行了。”
這女孩態(tài)度還挺好,我也沒再為難人家了。
將外賣放進柜子后,我就離開了。
我想著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先讓前臺對我產(chǎn)生印象吧。
沒錯,我的想法就是先接觸上他們公司的前臺接待,然后再從她嘴里套出趙立明的情況。
當(dāng)然,我還有一個利器,就是江梓。
不過現(xiàn)在不是用他的時候,我也得和她保持一些距離,不能現(xiàn)在就去找她。
到了半下午,沒什么單子了,今天也沒見到李坤,我向他同事打聽才知道他今天請病假了。
于是我給他打了個電話,問他咋回事了?
李坤這兩天對我都特別照顧,一直幫我,自己都沒怎么跑單子。
他說有點發(fā)燒今天沒去上班,我想著還是決定去看看他,畢竟人家待我不錯。
于是問到他住的地方后,我便買了一些吃的坐車來到他租住的地方。
這地方算不上很差,畢竟鵬城就是一座年輕的城市,沒有那種老舊的樓房。
這房子就像那種工廠里的宿舍樓,沒有電梯,每層樓都有十多個房間,廊道里有些雜亂。
這種地方一看就是外來務(wù)工的人居住的地方,租金便宜,就像一個喧囂的大雜院。
空氣里混雜著各種氣味——油煙味、潮濕的霉味、廉價洗衣粉的味道,還有不知哪家飄來的飯菜香。
廊道里光線昏暗,墻壁斑駁,貼著各種小廣告。
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夫妻吵架的尖銳、孩子哭鬧的響亮、老人無奈的嘆息、電視機里綜藝節(jié)目的喧嘩……
充滿了市井的煙火氣,也透著生活的艱辛。
我按照李坤給的地址,找到了他的房間。
門沒鎖緊,虛掩著一條縫,里面?zhèn)鱽韷阂值目人月暋?/p>
“阿坤?”我敲了敲門,推門進去。
房間不大,也就十來個平方,陳設(shè)極其簡單。
一張單人床,一個掉了漆的舊衣柜,一張小方桌,兩把塑料凳。
李坤正裹著被子蜷在床上,臉色潮紅,額頭上搭著塊濕毛巾,看到我進來,掙扎著想坐起來。
“林……林哥我都說讓你別來了,你怎么還……真來了?。俊彼曇羲粏?,帶著濃重的鼻音,顯然燒得不輕。
“來看看你。”我把手里提的水果、面包和退燒藥放在小桌子上,“感覺怎么樣?燒退點沒?”
李坤又咳了幾聲,有些不好意思,“我沒事,麻煩你跑一趟,還買東西……真不用,我躺兩天就好了。”
“跟我客氣啥,這兩天多虧你照顧我跑單?!?/p>
我一邊說著,一邊拉了把塑料凳在床邊坐下。
可我剛坐下來,就聽見外面?zhèn)鱽碓S多急促的腳步聲,好像還就在門口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