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在拉市遇到小雅他們的,我們在一個客棧,閑聊時知道他們要來無人區(qū),我說我也要去,就這么搭上伙了。后來我說我給他們錢,他們也不要,說多一個人不多少一個人不少,就一起來了?!?/p>
“原來如此,我們進(jìn)來時檢查站的工作人員說你們團(tuán)隊看上去很專業(yè),我還以為是真的?!?/p>
安寧苦笑道:“剛開始見他們時,我也以為他們很專業(yè),什么工具都有,結(jié)果……哎!一言難盡?!?/p>
“那你們這一個月在這里面是怎么熬過來的???”
“其實一開始還好,物資都準(zhǔn)備得很充分,可時間一長就出現(xiàn)矛盾了?!?/p>
我輕輕嘆了口氣,說道:“以后你可不要再冒這種險了,也不要……再離開我了。”
“不會了。”她柔聲說著,然后抬頭看了我一眼。
我也正好看著她,我們四目相對。
一種情緒在我心口蔓延,看著她那灼熱的眼神,我忍不住就向她吻了上去。
安寧被我這突如其來的一個吻嚇得渾身都繃緊了,不過她沒有拒絕,并漸漸生疏的回應(yīng)著我。
我們沒敢弄出太大動靜,因為我知道他們都沒有睡。
吻是個沒有時間概念的東西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很短暫。
當(dāng)我們松開時,安寧的臉色微微有些發(fā)紅,還有點不敢看我。
我卻一直看著她,靠近她耳邊,輕聲說道:“離得嘴唇太干了,我?guī)湍銤駶櫼幌??!?/p>
“還說我呢,你也一樣?!?/p>
“你來這里沒帶唇膏嗎?”
“帶了,不過給小雅用了,她的半路掉了?!?/p>
“你可真是個大好人??!自己嘴唇都開裂了,還把自己的唇膏給別人用?!?/p>
“我還好,小雅之前比我更嚴(yán)重,都流血了?!?/p>
我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笑了笑道:“好吧,等回去以后我要親個夠?!?/p>
安寧也笑了笑,但沒有再說話,只是安靜地靠在我胸膛上。
那一刻,整個世界都變得無比安靜,也變得綿軟了。
我們都沒有再睡覺,一直待到天蒙蒙亮。
我們收拾好所剩無幾的隨身物品,跟著張野,沿著昨夜車輛駛離時留下的清晰車轍印,徒步追去。
晨風(fēng)凜冽,吹在臉上像刀子一樣,但每個人心中都憋著一股火,腳步異常堅定。
張野走在最前面,步伐穩(wěn)健,目光如炬,仿佛不是去追窮寇,而是去進(jìn)行一場早已預(yù)定的狩獵。
果然,走了不到四十分鐘,翻過一個低矮的土坡,那兩輛熟悉的越野車就靜靜地停在前面一片相對平坦的洼地里。
車窗上結(jié)滿了冰霜,顯然熄火后車內(nèi)的溫度驟降。
張野打了個手勢,讓我們停在坡頂,他自己則像一頭蓄勢待發(fā)的豹子,悄無聲息地潛行靠近。
他先來到我那輛車旁,透過結(jié)霜的車窗隱約能看到里面蜷縮著兩個人影,似乎還在沉睡。
他繞到主駕駛一側(cè),猛地一把拉開車門!
“誰?!”車內(nèi)兩人被瞬間驚醒,發(fā)出驚恐的叫聲。
正是那個王領(lǐng)隊和副駕!他們顯然沒料到我們會這么快追來,臉上寫滿了驚慌失措。
“滾下來?!睆堃暗穆曇舯?,不帶一絲感情。
那王領(lǐng)隊眼中兇光一閃,似乎狗急跳墻,突然從懷里掏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朝著剛探身進(jìn)車的張野猛地刺了過去!
“野哥!小心!”我急得大喊一聲。
但張野的反應(yīng)快得超乎想象!
他仿佛早有預(yù)料,側(cè)身一閃,右手如鐵鉗般精準(zhǔn)地扣住了對方持刀的手腕,用力一擰!
“咔嚓”一聲脆響,伴隨著王領(lǐng)隊殺豬般的慘叫,匕首“當(dāng)啷”落地。
幾乎在同一時間,副駕也從另一側(cè)車門跳下,手里同樣握著一把求生刀,面目猙獰地?fù)湎驈堃昂蟊常?/p>
“媽的!跟你們拼了!”
張野頭也沒回,聽風(fēng)辨位,一個利落的肘擊向后撞去,正中副駕的胸口!
“呃!”
副駕悶哼一聲,踉蹌著后退,手中的刀也差點脫手。
張野順勢將慘叫的王領(lǐng)隊從車?yán)飶氐鬃Я顺鰜?,像扔麻袋一樣摜在冰冷的地上,然后轉(zhuǎn)身,冷冷地盯著那個捂著胸口,臉色煞白的副駕。
“還要試試嗎?”張野的語氣平淡,“就你們這種貨色,再來兩個我也不在話下?!?/p>
那一刻,我只覺得他真他媽的帥!
那副駕看著在地上打滾哀嚎的同伴,又看看如同煞神般的張野,最后看了一眼坡頂上怒目而視的我們。
臉上的兇狠瞬間被恐懼取代,手里的求生刀“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
“大哥!大哥饒命!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副駕“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涕淚橫流地求饒。
地上那個王領(lǐng)隊也掙扎著爬起來,顧不上脫臼的手腕,跟著一起磕頭:
“饒了我們吧!是我們鬼迷心竅!錢……錢我們都還給你們!只求放我們一條生路!”
看著剛才還兇神惡煞、此刻卻如同喪家之犬般跪地求饒的兩人,我們心中沒有絲毫憐憫,只有一種惡有惡報的快意。
張野走過去,彎腰撿起地上的兩把刀,在手里掂了掂,然后像丟垃圾一樣扔到了遠(yuǎn)處的亂石堆里。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兩個磕頭如搗蒜的人,聲音依舊冰冷:“把你們身上所有東西,包括從李醫(yī)生那里騙來的錢,全部拿出來。然后,滾?!?/p>
那兩人如蒙大赦,手忙腳亂地把身上所有的現(xiàn)金,包括之前李醫(yī)生和他們簽署的合同都掏了出來,堆在地上。
張野拿起合同看了看,轉(zhuǎn)手遞給李醫(yī)生說道:“看看是不是你們之前簽的合約?”
李醫(yī)生接過來看了一眼,連連點頭。
張野輕描淡寫道:“行了,撕了吧?!?/p>
李醫(yī)生憤怒的看著地上趴著的那兩人,毫不猶豫地將合同撕成了碎片,然后向天上揚起。
一陣風(fēng)吹過,所有碎片隨風(fēng)飄散。
“滾吧。”張野揮了揮手,像驅(qū)趕蒼蠅。
兩個人并沒有走,因為他們知道,沒有車在這里意味著什么。
那中年領(lǐng)隊急忙哆嗦著說道:“哥,大哥!你就饒了我們吧!帶我們一起走吧?”
年輕那個也跟著說:“是啊!沒有車,我們……會死在這里的?!?/p>
“那關(guān)我什么事?”張野輕描淡寫道。
說完,他便開始清點車上的物資,我也跟著清點我那輛車上的東西。
雖然少了一些口糧,但重要的都還在。
那兩個人還沒有罷休,繼續(xù)來懇求我們帶上他們。
但這一次,沒有人再給他們機會。
在這片絕地,失去了車輛和物資,他們的結(jié)局已然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