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亞雯有些日子沒聯(lián)系了,邊沐猜測,她應(yīng)該是陪著爺爺赴外研學去了。
“小神醫(yī)!忙啥呢?想我老人家沒有???”電話里,聶亞雯上來就開了句玩笑。
“不敢!你老人家最近上外地巡游去了?”
“哪有!國醫(yī)館忙得很,我爺爺昨晚回來了,說咱這兒濕氣太重,打發(fā)大師兄趕制了好多代茶飲免費發(fā)放,說著說著就提到你了,有幾句要點我趕緊提醒你一下,省得你小子誤入歧途將來再鑄成什么大錯!到時候,有你哭的!”
“這么嚴重?!最近我哪兒犯錯啦?還請聶大小姐垂訓!”
“你快拉倒吧!整得好像你多懂事似的,切!我爺爺說了,近期以來,你在特別繁難的奇癥怪病方面所下的功夫有些過量了,容易步入歧途,說什么趙西成在這方面就吃過不少虧,白白耽擱了美好年華,現(xiàn)如今,他只怕只能止步于二流角色了,就他那年紀,這輩子怕是就那樣了,你不一樣,警告你??!別成天凈琢磨著借國醫(yī)館往上爬,小心塔底虛浮再把你腰給閃折了,將來別說會當臨絕頂了,搞不好,大半后只能在診所糊口續(xù)命嘍!”半真半假的,聶亞雯在電話里好一陣數(shù)落。
“大部分都是人家主動找上門的,我很少接特殊外診單子的,再說了,我現(xiàn)在養(yǎng)著三個人呢,一個個的工資都不低,診金倒是提上去了,普通患者難免流失了一多半,我也心急??!”電話里,邊沐認真解釋了幾句。
“活該!你知道嗎?大伙兒背后都說你已經(jīng)有點虛頭巴腦裝蒜了,有時候,人身上少不了得沾點俗氣的,否則,將來走不遠的!”電話里,聶亞雯訓了邊沐幾句。
“這話老裴也說過,他還說,你爺爺在這方面做得特別到位,一直讓我好好跟著學學,唉!我試過了,特費勁!”
“還行!今兒的態(tài)度還算不錯!不枉我老人家一直替你操了那么多心,哈哈哈……說真的,我爺爺說了,你小子眼下正處醫(yī)術(shù)提升至關(guān)重要的闖關(guān)期,千萬不要刻意追求突破什么疑難雜癥,正正心,先老老實實把基本功練扎實嘍,否則,你膽子會越來越大的,遲早有一天會撞見一位方方面面都特別特殊的患者,稍有不慎,你就麻煩纏身嘍!比如說,鐘家那位老爺子,市里各大名醫(yī)都挺忌諱的,你偏偏不信邪,臭顯擺啊?!”
“聶大小姐訓導得是,不過……我怎么聽著像是你的意思啊!聶老真這么說我的?”電話這頭,邊沐笑著說道。
“要你管?!切!意思傳到就成,鐘家水可深了,慎之!”
“明白!”說著話,邊沐將自己在醫(yī)院如何應(yīng)對鐘家大小姐、齊尚歧重要關(guān)節(jié)處一一講述了一遍。
邊沐清楚,聶亞雯一扭頭就會向她爺爺匯報的。
“還算你有點腦子,勉強及格!以后吧……有錯改之,無錯加勉??!”
“遵命!”電話這頭,邊沐表現(xiàn)得十分恭順。
“哈哈哈……你看奧運會沒?”
“顧不上啊!手術(shù)排得滿滿的?!?/p>
“那些世界一級運動員之所以能夠取得天下第一的傲人成績,核心問題在于科學、不厭其煩地高質(zhì)量重復(fù)相關(guān)練習動作,使好多反應(yīng)變成生物本能反應(yīng),我爺爺說了,這方面你還差得遠呢!”電話那頭,聶亞雯說話的口氣忽然變得嚴肅多了。
一聽這話,邊沐頓時就愣在那兒了。
必須承認,今天聶亞雯這通電話正好點在自己的“死穴”上。
誠然!邊沐最近確實有些發(fā)“飄”了,某些方面甚至有點忘乎所以了。
沒吭聲,邊沐老老實實反思了片刻。
“謝謝聶老指點!”電話里,邊沐真誠地致謝了一下。
“說是那么說,其實,你已經(jīng)做得相當可以了,不過,平時確實得加強訓練了,中醫(yī)六技,得空就練練手?。≌^,拳不離手,曲不離口!那可是飯碗喲!本來說你嘛!連帶著把我也狠狠說了一通,說我不學無術(shù),成天瞎晃悠!都是你害的,改天請客賠罪??!”
“應(yīng)該的,不過,最近不行,路上不大好走,我估摸著也就一兩天之內(nèi)吧,大雨將至,咱們都盡量少出門?!?/p>
“好吧!先放你一馬!天晴再約!”
“那是肯定!代我向聶老問好?。 ?/p>
“謝了!”
“抱歉!有電話了,再聊?。 ?/p>
“嗯!我爺爺?shù)脑挳敾厥掳。 ?/p>
“絲毫不敢輕忘!”
“拜拜!”說罷,聶亞雯把電話掛了。
今晚真熱鬧,電話不斷。
曹玥玥的電話。
“鐘老那邊具體啥情況???”電話那頭,曹玥玥關(guān)切地問候道。
“命算是保住了,至于后續(xù)能康復(fù)到啥程度……眼下還真不好說?!彪娫掃@頭,邊沐含糊其辭地回應(yīng)了兩句。
“關(guān)鍵在于?”
“鐘老他自己!”
“此話怎講?”
“這……你們家生意做那么大,應(yīng)該有同感吧,人這一輩子,手上打市場上獲取多少財氣,相對應(yīng)的,它也得在自己身上積攢多少病氣,基本成正比例關(guān)系,所以……”話沒說透,邊沐住口不說了。
“病氣之說我懂得不多,如果方便,還請多說幾句,我也不是瞎打聽,你能說的就說幾句,實在不方便就算了,鐘家勢大,將來麗津商界格局朝哪個方向走,他們家影響力占比極高,我不得不做得準備……你腦子那么聰明,不用我多解釋吧!我也不全是私心,事關(guān)大局,我心里得有點實底才行,這么說,你能接受吧?”電話里,曹玥玥態(tài)度非??蜌?。
邊沐猜測,曹玥玥說的應(yīng)該確屬實情。
“想當年,有位中年醫(yī)生,中醫(yī),也是位全科醫(yī)生,在津北那邊開了家相當像樣的診所,中醫(yī)六技,樣樣精通,有一天,他接診一位老年患者,七十出頭,家里經(jīng)商的,算是比較有錢,兒女陪著來的,癥狀比較奇特,明面上沒什么大毛病,但是,成天到晚的不得安寧,坐也不是,睡也不是,飯量也減少了一半以上,看那樣子,像是民間傳說中邪的樣子?!闭f到這兒,邊沐有些口干舌燥,湯也有點涼了,于是,他也就住口不說了。
曹玥玥好象啥都明白似的,任由邊沐那邊喝湯,她也不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