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冷湖岸邊幾乎見不到什么游客。
還沒到地方呢,章助理就覺著冷氣襲人,再多待幾分鐘就會感冒似的,一邊前行,隨手將自己攜帶的挎包遞給邊沐,她將那件長款羽絨服套在身上穿好。
“帽子也戴上!上回,丹尼爾差點兒不治原因眾多,其中有這么一條,下湖捕撈冰蟹之前他已經(jīng)身受相當劑量的寒毒了,你雖說年輕,真沒必要以身涉險,隨便摟上兩眼還是回車上待著吧!”一邊解釋了幾句,邊沐將自己攜帶的雙肩背包擱道邊石上打開,從里面取出幾個大號塑料袋。
“你是說笑呢,還是真有那么邪乎?”聽完那番話,章助理雖說性格相當外向,此刻心底也不由打起了小鼓。
“當然當真啦!這么說吧……駱總夫婦,這病癥那病癥的,總根子全在‘寒毒’那一塊兒,麥夫人信服我,最近總算調(diào)養(yǎng)得差不多了,駱總這邊……心眼還是有點多,到底還是走了‘溫補’的路子,唉!這兒也不暖和,說真的!這季節(jié),這種地方真不適合正常人長時間久待,我手上有捕蟹神器,動作很快的,你還是回車上等著吧!”
“嗯!知道你功夫了得!誒!等公司步入正軌,我也練練那什么八步金剛功什么的吧!你說……我都這歲數(shù)了,能有效果嗎?”
“啥時候練習(xí)都不晚,關(guān)鍵得得氣、得意,跟天地間那些好元素建立起積極向上的信息溝通渠道,剩下的交給時間好了。”
“是嗎?回頭跟你好好學(xué)學(xué)?!痹捯粑绰洌轮硪呀?jīng)開始輕輕打了兩個噴嚏。
“快回車上開暖風(fēng)緩緩,我去去就來!”
“聽駱總說起過……那邊不讓隨便捕撈的,我上景區(qū)管委會給你鋪墊一下,咱車上碰頭!”
“好吧!我有我的辦法,你過去隨便說幾句好話也就得了,不用送東西??!”
“知道啦!”說罷,章助理一路小跑上景區(qū)管委員所在方向避風(fēng)去了。
……
章助理想多了,冷湖周邊那可不是一般的寒冷,饒是邊沐多少有些內(nèi)功底子,所穿衣物品質(zhì)也不低,雙耳也被凜冽的寒風(fēng)吹得生疼生疼的。
放眼四望,哪還有半點安保人員的影子?。?/p>
飛鳥、小狗小貓、游客……靠!幾乎看不到任何活物,怪不得起名“冷湖”呢,就眼前看到的凄清景象,還真是萬物難容呢!
邊沐進一步確認,此時此刻,丹尼爾體內(nèi)的寒毒鐵定還沒能完全清除干凈,哪一天……要是碰上合適的時機,通過陸易思那層關(guān)系,邊沐還是得善意地提醒一下丹尼爾找國外高明點的中醫(yī)調(diào)養(yǎng)調(diào)養(yǎng)。
鉛墜、魚鉤、自制尼龍網(wǎng)套、誘餌……邊沐找了一處稍微背風(fēng)的地方將“螃蟹陷阱”組裝好。
抬眼四下里張望了老半天,邊沐選好方位,舉步朝垂釣長橋走了過去。
湖面非常平靜,幾乎看不到什么波動的水紋,絲毫不見結(jié)冰跡象,跟傳說中差不多,湖水清澈如洗,水底浮游什么可愛生物基本都能看清。
反復(fù)測算了半天,邊沐將延長魚線續(xù)接了10米的樣子,手腕微微抖動了幾圈,肩肘微微用力往前一送,那根長長的魚線已經(jīng)被邊沐拋出老遠。
水花輕濺,“螃蟹陷阱”算是投下去了。
……
寒風(fēng)冰徹,低溫如刀,木質(zhì)長橋上待著是挺冷的,好在邊沐底功尚堅,一邊不停地跺著腳取點暖,邊沐盯著浮子想著好歹捕撈幾只趕緊閃人。
正在這時,就見湖心亭那個方向駛來一艘動力小船,看水波翻躍的樣子應(yīng)該是艘電動通勤船只。
船速逐漸加快,沒過多一會兒,邊沐已經(jīng)看清船頭站立的值勤人員的模樣了。
“咳!你誰啊?!大冷的天,站這兒干嘛呢?釣魚?!”為首一位矮胖矮胖的中年男子大聲質(zhì)問了幾句,他們?nèi)簧砩洗┲邪脖V品?,?yīng)該是景區(qū)的保安人員或者其他什么人等。
“抓幾只螃蟹,不好意思!不想還驚動了各位!抱歉!”邊沐連忙客氣了幾句。
“抓螃蟹?!沒事吧你!那玩意兒可有毒啊!你到底干啥的?”那男的口氣生硬地繼續(xù)質(zhì)問了幾句。
邊沐做的釣具尺寸十分小巧,所用原材料顏色都比較清淡,水面空闊,那艘勤務(wù)船離得還有點遠,水表顏色還是那種碧綠碧綠的,一時間,船頭站著的那三位還真沒發(fā)現(xiàn)邊沐具體用的哪種釣具。
“我?!普通醫(yī)生,抓幾只小螃蟹回去做點研究,幾位請放心!我不會私釣濫捕的,一旦得手,馬上就走!對了,這玩意營養(yǎng)價值還挺高的吶!只要小心點不要弄破手指之類的部位,別跟血液接觸,一般是無毒無害的,而且,站在中醫(yī)角度,這玩意兒可大補??!待會兒要是得手了,送幾位幾只回去清蒸著吃,美得很!”好嘛!邊沐腦子轉(zhuǎn)得也不慢,說笑間,這就賄賂上了。
“大補?!凈瞎扯,前些日子,一個老外,大人物級別,我們頭兒好心好意勸阻了半天,愣是沒聽,呼啦拉帶了好多人偏要抓螃蟹,結(jié)果咋的?!差點兒沒要了他的命!你快得了吧!哪來的回哪兒,別再啰嗦了!”為首那男的有點不耐煩了,高聲揚言這就要趕邊沐走人。
“你說的那老外我認識,名叫丹尼爾,我姓邊,他那急癥就是我治好的,真的,當時,我們在市第7醫(yī)院做的手術(shù),院長姓陳,還是位女院長,不對,當時她還是副職,是真事兒!你們可以電話核實的?!边呫謇侠蠈崒嵒貜?fù)道。
一聽這話,那三位值勤男保安不由愣了愣神,一時也有點不摸邊沐的底兒了。
“你說你是大夫?哪個醫(yī)院的?”為首那男的壓根兒沒信,不過,他一時也唬不透邊沐的身份,一時半會的,他也不好太過不客氣。
正在這時,遠處浮子晃動了幾下。
邊沐并沒有急著收線。
“我自己開診所,前些日子,市里不是新開了家國醫(yī)館嘛!我開的,改天請幾位過去坐坐!”眼看馬上就要得手了,邊沐只得耐心拖延一陣子。
一聽國醫(yī)館館主是個年輕小伙子,船頭站著的那三位不由哈哈大笑起來,一致認定邊沐就是個騙子。
通勤船繼續(xù)加速,那三個值勤男保安這就打算上岸趕邊沐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