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說的果然沒錯,她確實哪里都香香甜甜的。
可就是這果酒的度數(shù)有點兒高,只嘗了一點,便令人沉醉。
親著親著,她忽然停下來,目光認真地問他:“怎么樣……甜不甜?”
黎曜喉結滑動一遭,拇指拂過她的水潤柔軟,溫聲回答:
“嗯,甜?!?/p>
“嘿嘿,我沒騙你吧……”小姑娘笑靨如花,捧著他的臉又親了親,而后再次停下,皺眉看他。
“怎么了?”
小姑娘眸光困惑,嘟嘟囔囔地又問:“可是……你又沒有喝酒,為什么也這樣甜?”
柔軟指腹輕輕點著男人的唇瓣,輕輕描畫,眼中卻是一派澄澈單純。
黎曜:“因為親了你,被你傳染了。”
“不對!”小姑娘一副嚴肅認真的模樣,腦袋搖成了撥浪鼓,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嘿嘿一笑。
“因為你是梨變的,所以好甜……嘿嘿嘿……”
她輕輕咬著他的唇瓣,自顧自地嘀咕:
“你是……黎甜甜……嘿嘿……”
“黎甜甜”這三個字好像打開了她的快樂開關,小醉鬼肩膀聳動個不停,趴在他頸窩里笑起來沒完。
黎曜只得捏著她的后脖頸,將人拉起來。
小姑娘喝醉后的大膽程度明顯比平時高出一個等級。
她學著他之前的樣子,捧著他的面頰,勾起柔滑舌尖,放肆親吻。
甜膩細微的哼唧聲像一只撩撥的手,在他敏感神經(jīng)上不住撥弄,帶來身與心的緊繃和愉悅。
男人握著她柔韌腰身,臉頰卻被她按著,不得不仰頭和她接吻。
整個節(jié)奏似乎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可他這次卻心甘情愿地被她擺弄,游刃有余地等著被她掠奪、侵占,肆意妄為。
只覺得新鮮又刺激。
曖昧吻聲夾雜著輕輕喘息,響在耳畔,勾得人情動,心也動。
忽然,黎曜像是察覺到什么,略微睜開眼,偏頭看去,頭上一排排黑線。
只見黑色大狗狗正蹲坐在他腳邊,仰頭瞧著小姑娘在他身上胡作非為,一雙眼睛黑亮懵懂,尾巴輕輕搖著,還以為主人在做什么有趣兒的事。
即便對方只是狗狗,執(zhí)政官大人也有些不自在,沉聲吩咐:“出去。”
“為什么要趕我走?”小喬記者以為大領導在趕人,委屈巴巴地睜眼看他,“不喜歡我親你嗎?”
黎曜:“……不是說你?!?/p>
說罷轉頭看向不情不愿站起來離開的德牧,又吩咐一句,“把它也帶走?!?/p>
德牧對上大領導視線,低頭看向咬他拖鞋的小貓咪,心領神會。
走過來用鼻子一拱,將小貓咪推到一邊兒,叼著它的后脖頸,一步三回頭地帶走了。
房間恢復了安靜,喬以眠卻悶悶不樂地從大領導身上爬下來。
黎曜連忙扯住她腰帶,“去哪兒?”
“我要回家?!毙」媚镔€氣向外邁步,可腰上像被系了一條繩索,動彈不得。
她回過頭不耐煩地扒拉他的手,醉醺醺地控訴:“是你趕我走的,又拉著我做什么……”
黎曜哭笑不得,手上稍稍用力,將人重新帶回懷里。
“我沒趕你走,我是在和逆風說話?!?/p>
“那是誰?”喬以眠被迫坐回他腿上,一雙杏眼瞪著他,“是你新認識的小姑娘?”
黎曜:“……”
這都哪兒跟哪兒??!
見他不答,喬以眠有些生氣,揚起拳頭捶在他胸口,“你居然還有別人……唔……”
怨念的控訴被及時堵住,黎曜按住她后脖頸,直接吻了下去。
她剛剛淺嘗輒止的吻勾起了他躁動的欲,此時反客為主,吻得更深、更兇。
而她這句脫口而出的醉話,卻令他不得不重新審視她的內(nèi)心。
緩緩離開她的唇,輕輕廝磨,他聲線柔軟且認真,“眠眠,我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你一個。從始至終,都只有你一個,再無旁人。”
不管她清醒時還記得幾分,他都不想讓她誤會自己。
不知是他的告白令她安心,還是剛才那句只是醉話,小醉鬼的氣惱不見了。
她一動不動地盯著男人,像是在仔細思考他的話,目光依舊困惑。
盯了幾秒,她才又問:“那你為什么不幫我洗澡?”
黎曜:“……”
哎,又繞回去了。
“好,給你洗……”
大領導敗下陣來,彎腰將人抱了起來,垂眸看她,“希望你醒來時還記得自己說過什么?!?/p>
說罷抱著她直接去了浴室。
喬以眠是真醉了,環(huán)著男人脖頸的手臂軟軟的,完全沒了力氣,可嘴上卻不閑著,嘀嘀咕咕地念叨:
“這車怎么這么顛啊……你慢點開……我好暈……”
黎曜放慢腳步,盡量保持平穩(wěn),可她又開始念叨著:
“黎曜,我想喝水……”
大領導只好中途轉了個彎,帶她去喝水。
哪知把水杯遞到她面前,她又不干了,一個勁兒搖頭,
“我還沒刷牙呢,不能喝水?!?/p>
黎曜嘆氣:“……喝水前還要刷牙?”
這是什么精致的儀式感?
無奈,大領導只好放下水杯,又抱著她去了浴室。
浴缸正在注水,他將小姑娘放到寬大的洗手臺上,取過早就準備好的牙刷,擠上牙膏之后遞給她。
“小醉鬼,刷牙會吧?”
哪知對方不但不接過去,反而張開嘴等著他,含糊著說道:
“你給我刷……”
黎曜拿著牙刷,有些無從下手。
長這么大,他還真沒別人刷過牙……
“喬以眠。”他無奈開口,“你是真喝醉了,還是故意的?”
小喬記者依舊張著嘴巴等他刷牙,嘴里還發(fā)出“啊……”的聲音。
黎曜伸出食指,在她面前晃了晃,“這是幾?告訴我?!?/p>
小姑娘閉上嘴,認真看了兩秒,忽然嗤嗤一笑,“小兔子!”
黎曜認命地嘆了口氣,一手攥著牙刷,一手捏著她的下巴。
“張嘴,刷牙?!?/p>
喬以眠乖乖地張開嘴,含糊又問:“我的牙白不白?”
黎曜嘆氣:“……白?!?/p>
好不容易給她刷完了牙,又洗了臉,忽聽外面手機響了。
黎曜將她從洗手臺上抱下來,試了試水溫,剛剛好。
他捧著她的臉,哄小孩一樣叮囑,“我去接個電話,你先自己脫衣服,去浴缸里等我,知道嗎?”
小喬同學認真敬了個禮,“好的領導!保證完成任務!”
黎曜:“……”
電話是沈凌川打來的,黎曜一想到喬以眠那醉鬼的樣子,索性替她接了。
“你姐在我這兒,今晚……應該回不去了?!?/p>
“怎么?她出啥事了?”沈凌川難得有幾分認真,關切問道。
黎曜抬手按了按眉心,聲音有些疲憊,“她喝多了?!?/p>
電話那端沉默幾秒,突然傳來一道短促的壓抑的悶笑聲。
而后,沈凌川果斷道謝:“那好,麻煩您照顧她了!辛苦啦!”
黎曜眉心輕蹙,“我怎么覺得你有點兒幸災樂禍呢?”
“哪兒能啊,沒有沒有,您想多了……”
沈凌川自然不會告訴他,今后又多了一個可以和他分擔醉鬼的人,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時間不早了,那我就不打擾了,再見執(zhí)政官!”沈凌川急急忙忙掛斷了電話,尾音都帶著壓不住的愉悅。
掛斷電話,黎曜反應過來:這臭小子,肯定知道他姐喝多了什么樣子……
低頭看了眼腰上松松垮垮的浴巾,剛才被她這么蹭來蹭去的,都快掉了。
他只好先回臥室換了件真絲睡袍,又去了浴室,準備幫小丫頭洗澡。
哪知一進去就傻眼了,整個浴室到處都是泡泡。
這才幾分鐘而已,她就折騰成這個樣子?
“罪魁禍首”卻坐在浴缸里,捧起一大堆泡泡開心地用力一扔……
“下雪啦!”
黎曜:“……”
他小心翼翼地從濕滑的泡泡中走過去,低眸看著正鼓起腮幫吹泡泡的小丫頭,越發(fā)明白沈凌川剛才那幸災樂禍的笑聲。
“幫你洗頭發(fā)?”大領導溫聲細語地問她。
喬以眠從浴缸里又捧出一團雪白泡沫,對準黎曜的臉,輕輕一吹。
雪片般的濕滑泡沫落在臉上,夾雜著西柚味的泡泡鹽味道,呼吸間都是清甜。
黎曜下意識躲了一下,睫毛和面頰上還是沾了一些。
面對醉鬼,他也沒法說她什么,只得抬手擦掉,彎腰站在浴缸邊,幫她洗頭發(fā)。
小姑娘這會兒倒是挺乖的,老老實實坐在被泡泡覆蓋的浴缸里,一會兒吹吹泡泡,一會兒又趴在浴缸邊緣扒拉地上的泡沫。
黎曜這才發(fā)現(xiàn),她根本沒脫衣服,就穿著從外面回來時的那件長袖T恤和牛仔褲。
拿過花灑給她沖洗干凈頭發(fā),他猶豫了一下,才問:“身上還洗嗎?”
“洗……”小喬同學拖長聲音,順勢把兩只手舉得高高的,等著讓他脫衣服。
黎曜:“……你最好記得你今晚都做過什么。”
事實上,小喬同學根本不理會他,更不可能記得。
上次幫她擦身體時,他是隔著被子的,雖然偶有碰觸,關心卻占了上風。
可這次不一樣,看著面前玲瓏起伏的身體,大領導即便錯開視線,可那曼妙身姿還是在他眼前不住輕晃。
“坐下去點兒?!彼辶饲搴韲?,聲音干澀地提醒。
喬以眠這次倒是聽話,身體滑入泡泡中,只露出白皙的肩膀和鎖骨,繼續(xù)玩著泡泡。
黎曜移回視線,剛打算幫她洗澡,視線落到她被紗布纏著的小臂上,目光微微一頓。
“你受傷了?”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臂,眉心輕蹙,“怎么弄的?”
小醉鬼嘀咕了一句什么,他沒聽清,忽然想起在看到新聞中看到的“毆打記者”的字樣,一時間怒從心生。
他詢問過那面的情況,說是喬以眠毫發(fā)無損,這才略感心安。
再加上剛才瞧見她活蹦亂跳的,只當新聞中是夸大其詞了。
沒想到她是真受傷了。
胸腔中氣息翻滾,向來情緒穩(wěn)定的大領導,難得有些心浮氣躁。
可小喬記者這會兒糊里糊涂的,根本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只好暫且壓下怒氣。
正在這時,小喬同學忽然朝他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
緊接著,在他的錯愕中,直接將他拉進了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