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玉一擊不中,立馬繼續(xù)朝著草叢深處跑去。
一邊跑著,一邊笨拙地裝填著自己的彈藥。
就在這時,他耳邊響起了一道冷笑的聲音。
“看來,你的槍也不快嘛,就到這里吧!”
隨著這聲音響起,魏叔玉就覺得耳邊一道破空聲傳來,他連忙朝一旁閃躲,卻還是慢了半秒,肩膀被那大刀給蹭了一下,頓時血流如注。
“臥槽!”
一股鉆心的疼痛從肩膀上傳來,魏叔玉疼得一下子彎著腰,蹲了下來。
他一邊捂著肩膀,一邊看著前方。
隨著一陣得意的笑聲響起,魏叔玉也終于看清楚了來人的模樣。
一個身材極為魁梧的家伙,穿著一身夜行衣,看不出什么名堂,只是這人走路的姿勢比較奇怪,與其說是一個人,倒不如說是一個行走的野獸比較合適。
總之很像是魏叔玉在后世電影里面,看到那些大片里面,大猩猩走路的樣子。
看著來人,魏叔玉不由皺眉道:
“你是異族人?你之所以殺我,是因為我捉了劼力?”
“呵,都死都臨頭了,還打聽這個?別想著拖延時間了,你那兩個朋友這會估計也已經(jīng)下去等你了!
不過你放心,我那兩個屬下可都是老手,一定會給他們一個痛快的!”刀疤男冷笑道。
“屬下?看樣子你們?nèi)耸趾芏喟。陂L安這個地方,能養(yǎng)得起這么多人,又不怕被人找麻煩的,不是那些武勛,就是那些大族世家了,還是說你是皇子的人?”魏叔玉繼續(xù)試探道。
“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何?你放我一馬,我可以給你滿意的價格!那些錢財足夠你帶著兄弟們,找個地方,好好生活下去,幾輩子都花不完……當然,你要是怕主家報復,我還可以給你安排到大唐周邊的地方去,安安生生過一輩子,不比這樣刀劍舔血的日子要好?”
看到刀疤男沉默了下來,魏叔玉繼續(xù)說道:
“你看,我爹是魏征,那邊逃跑的一個是大唐有名的高僧,在陛下那邊都是掛了號的,另一個則是宰相房玄齡的兒子,相信我,你若是殺了我們,我保證整個天下,都不會有你的容身之地!
我看你這年紀,家里也應該有子女或者父母健在吧,你若是殺了我們,他們怎么辦?指望著你們的主家?guī)湍銈冑狆B(yǎng)嘛?
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做你們這行的,最忌諱的便是知道主家太多的秘密,看你這樣子,這樣的臟活沒少干吧,你覺得殺了我們之后,他還會讓你們活著?
呵,別給我說你們有多勞苦功高,有多忠貞不二,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忠誠能抵得過死人的一張嘴,不是嗎?”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魏叔玉說完之后,這刀疤臉大漢一下子沉默了下來,顯然是在思考著。
就在魏叔玉以為對方選擇接受條件的時候,卻見刀疤臉突然變得憤怒起來。
“不對!你小子這是在套我話!狗日的,爺爺差點著了你的道了!難怪主人說了,你小子巧舌如簧,讓我不要和你說話!
魏叔玉,你小子給我去死吧!”
說著,只見那刀疤男直接拿起長刀,朝魏叔玉砍了過去。
“臥槽!差一點就成功了??!”
看到刀疤男看過來,魏叔玉忍著疼痛,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直接朝刀疤男丟了過去。
這一手還有個名堂,叫做秦家陽手,屬于暗器術的一種。
這是當初魏叔玉跟著秦叔寶習武時,學下的一個保命技能。
所謂陽手,是指飛刀飛出去后不帶旋轉(zhuǎn),主要靠著刀尖擊中目標。
這種方式飛行速度快,破傷高,但對距離判斷要求極為嚴格。
魏叔玉之所以主動和對方拉近距離,就是為了盡量降低飛刀的難度,從而一擊必中。
至于所謂的陰手,則多見于回旋鏢,或者飛輪那種東西,可以拋出古怪的弧線,讓人難以抵擋,或者靠著旋轉(zhuǎn)來擴大傷口,可以弄得傷殘卻不容易致死。
然而,魏叔玉還是低估了刀疤男的武技,在看到飛刀出現(xiàn)的那一瞬間,只見刀疤男立刻變了一個招式,從舉刀下砍,換成了橫刀在前。
“嘭!”
魏叔玉的飛刀帶著無盡沖力,撞在了刀疤男的大刀之上,發(fā)出了金屬的碰撞聲。
在擋下飛刀之后,那刀疤男仿佛是被魏叔玉激怒了一般,再也不留手了,直接一個箭步上前,朝著魏叔玉劈了下來。
在此危急關頭,魏叔玉不敢藏拙,之前他雙槍在手,放了一槍之后,所謂的當面填充子彈,甚至故意受傷,都是演戲罷了。
甚至于之前的突如其來的飛刀,也不過是一種試探。
他真正的殺招,則是他一直藏于背后的第二把槍。
眼見刀疤男距離他不過三步的距離,魏叔玉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拔槍朝刀疤男開了出去。
“嘭!”的一聲巨響過后,刀疤男的身形頓時停了下來。
這一次,魏叔玉的攻擊終于是落在了刀疤男的胸前。
只見刀疤男看著自己胸前那一片血肉模糊,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娘的,真是累死老子了!”
在開槍之后,魏叔玉原本就已經(jīng)幾乎耗盡的體力,又加上新傷,徹底堅持不住,直接坐在了地上。
可以說,這一次,是他有史以來,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甚至比起上一次大戰(zhàn)野豬王,都沒有這么刺激。
看著眼前生機逐漸流失的刀疤男,魏叔玉一邊忍著劇痛,一邊哈哈大笑唱起歌來。
“男的鴨身好本領,情關始終床扒破……”
“什么高手,還不是被老子小小拿捏了……”
魏叔玉一邊唱著,一邊心里暗暗發(fā)誓,下一次出門,一定要帶夠人手才行。
而且回去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防彈衣給趕緊造出來再說。
別的不說,至少能夠保命!
就在魏叔玉唱的忘情的時候,只見那搖搖欲墜的刀疤男忽然猶如回光返照一般,拿刀朝他劈了過來。
“老子和你拼了!”
此時,魏叔玉早已完全脫力,別說向旁邊躲閃了,就是連舉手都已經(jīng)辦不到了。
眼看著刀疤男的刀劍距離他心臟位置越來越近,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淡淡的冷笑聲響了起來。
“蠢貨,飛刀不是這樣玩的……”
接著就看到兩道流光一前一后飛閃而至,帶著兩道凌厲的破空聲。
“鐺!”
一道流光擊在了刀疤男的手腕上,那長刀直接被打飛到了一邊。
另一道流光則是精準無誤地擊在了刀疤男的喉嚨上。
兩擊之后,刀疤男體內(nèi)生機徹底消失殆盡,一臉不甘地倒在了魏叔玉的面前。
魏叔玉回過頭去,就看到從后方的叢林中走出了一個有些眼熟的家伙。
看著來人,魏叔玉眉頭一挑,有些驚訝道:
“單天常?你怎么會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