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洪亮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回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目光死死地盯著地上那頭一動不動的龐然大物。
“八!九!”汪營長數(shù)到第九秒,眼看勝利在望,不少人臉上都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然而,就在這最后一秒的關口!
異變陡生!
地上那頭原本看似徹底昏死過去的大肥豬,竟猛地睜開了眼睛!它的眼中充滿了暴戾和兇光,發(fā)出一聲憤怒到極點的嚎叫,龐大的身軀以一種與體型完全不符的速度猛地竄了起來!
它的目標,赫然是離它最近、還處于震驚和放松狀態(tài)下的李彬!
“小心!”沈俊杰驚恐地大喊!
但已經(jīng)晚了!
那頭發(fā)狂的豬猛地將猝不及防的李彬撲倒在地!李彬的后背重重砸在地面上,發(fā)出一聲悶哼,瞬間被這數(shù)百斤的重量壓得喘不過氣!
更可怕的是,那豬張開布滿黏液和獠牙的大嘴,帶著一股腥臭的風,狠狠地朝著李彬的腦袋咬了下去!這一口要是咬實了,后果不堪設想!
“啊——!”李彬嚇得魂飛魄散,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千鈞一發(fā)之際!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瞬間出現(xiàn)在豬的身側!快得讓人根本看不清動作!
是羅飛!
只見他一只手閃電般探出,精準無比地一把攥住了豬那蒲扇般的大耳朵,猛地向旁邊一扯!
豬頭被這股巨大的力量帶得一偏,那致命的一口擦著李彬的耳邊咬空,腥臭的口水滴了李彬一臉!
“嗷——!”豬吃痛,發(fā)出更加狂暴的嚎叫,拼命掙扎扭動,想要掙脫羅飛的手!它的力量極大,羅飛攥著豬耳朵的手被扯得繃直,那厚厚的豬耳朵眼看就要被撕裂!
羅飛眼神一冷,不再猶豫!他的另一只手握成拳,手臂肌肉瞬間賁張,一股恐怖的力量凝聚于拳峰之上!
他猛地一記自下而上的凌厲上勾拳,狠狠地轟在了豬那粗壯脖頸下方的脆弱部位!
砰——?。?!
一聲沉悶到極致、仿佛敲打在牛皮大鼓上的巨響猛然爆發(fā)!
那頭發(fā)狂的、重達六百斤的龐大公豬,竟然被這一拳打得整個身體向上拋飛了起來!它在空中甚至完成了一個近乎360度的翻滾,然后才如同一個破麻袋般,重重地砸落在地面上!
轟?。?/p>
地面仿佛都震動了一下!
那豬落地后,四肢抽搐了兩下,便徹底不再動彈了。
整個屋子,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保持著之前的姿勢,目瞪口呆地看著這更加匪夷所思的一幕!一拳…把一頭六百斤的狂化公豬打得凌空飛起旋轉?!這…這是人類能擁有的力量嗎?!
汪營長張大了嘴巴,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從震驚變成了徹底的難以置信和駭然!他感覺自己像是在看一部夸張的動作電影!
羅飛甩了甩手腕,面色平靜地對還在發(fā)愣的汪營長說道:“汪營長,可以開始倒數(shù)了?!?/p>
汪營長這才猛地回過神,連忙跑到那頭徹底不動彈的豬旁邊,緊張地開始大聲計數(shù):“一!二!三!…八!九!十!”
十秒倒數(shù)結束,那豬依舊如同死了一樣,毫無反應。
“它…它死了嗎?”汪營長有些擔心地問道,這可是一頭珍貴的種豬。
羅飛搖搖頭:“沒事,只是暈過去了。過會兒就能醒。”
這時,沈俊杰才趕緊沖上前,將還躺在地上、一臉懵逼、驚魂未定的李彬扶了起來。
李彬臉色蒼白,雙腿發(fā)軟,他看著地上那頭徹底失去意識的豬,又看了看旁邊一臉淡然的羅飛,眼神中充滿了后怕、感激以及徹底的折服!
剛才那一刻,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是羅飛救了他!
汪營長深吸一口氣,用依舊有些顫抖的聲音高聲宣布:“第二場比賽結束!羅飛團隊,成功擊倒目標,得一分!兩場比賽,羅飛團隊均獲勝!總比分二比零!羅飛團隊,大獲全勝!”
“耶!太棒了!”陳一凡和伍沛雄激動地擊掌慶祝!
這一次,贛江特警隊的隊員們,包括沈俊杰和李彬在內,再也沒有任何人提出異議!羅飛和伍沛雄所展現(xiàn)出的絕對實力,已經(jīng)徹底征服了他們!那是一種他們無法理解、無法企及的強大!
李彬率先走到羅飛面前,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對著羅飛,深深地鞠了一躬,語氣無比誠懇地說道:“謝謝羅隊長救命之恩!之前…是我們有眼無珠,多有冒犯!從今往后,您就是我們的老大!我們心服口服!”
沈俊杰見狀,也明白大勢已去,而且羅飛的實力確實恐怖到超乎想象。他嘆了口氣,也走上前,對著羅飛恭敬地喊道:“老大!”
緊接著,崔振強、韓同洋、陳嘉威也依次上前,心悅誠服地鞠躬喊道:“老大!”
羅飛看著眼前這些終于低下了高傲頭顱的特警精英,臉上露出了笑容。他伸手拍了拍離他最近的李彬和沈俊杰的肩膀,語氣平和地說道:“好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以后大家都是并肩作戰(zhàn)的兄弟,一起努力,為國爭光!”
“是!老大!”五人齊聲應道,眼神中充滿了敬畏和信服。
從這一刻起,整個贛江特警隊,都對羅飛馬首是瞻,再無二心。他們對即將到來的世界特警挑戰(zhàn)賽,也充滿了前所未有的信心!
下午五點左右,一名士兵跑來通知,雪豹突擊隊以及另外兩支參賽的特警隊伍已經(jīng)抵達戰(zhàn)區(qū)。
汪營長立刻組織眾人領取了特訓服,換好之后,便帶領他們前往寬闊的練兵場集合。
當羅飛帶領著煥然一新的贛江特警隊來到練兵場時,這里已經(jīng)站滿了人。雪豹突擊隊這次來了三十多人,陣容龐大,氣勢逼人。另外兩支特警隊也已經(jīng)列隊站好。
羅飛目光掃過雪豹突擊隊的隊伍,發(fā)現(xiàn)沒有一個熟悉的面孔,看來這次來的都是新人或者不同中隊的隊員。
練兵場前方的主席臺上,站著六位氣質彪悍、眼神銳利如鷹的軍人,他們肩上的軍銜都不低,顯然都是兵王級別的人物。羅飛注意到,雪豹突擊隊的隊長任海龍并不在其中,似乎因為什么事情耽擱了,還未抵達。
此刻,站在臺上負責訓話的,是軍銜最高、同時也是雪豹突擊隊副隊長的秦飛鵬。
秦飛鵬看起來三十七八歲的年紀,面容剛毅,皮膚黝黑,眼神中透著一種歷經(jīng)沙場的沉穩(wěn)和銳利。
他是雪豹突擊隊中極少數(shù)參加過2009年安德魯國際特種兵比賽并至今仍在役的兵王!當年他曾在攀巖項目中,以6分11秒的驚人成績,力壓眾多歐美強隊,刷新了世界紀錄,一戰(zhàn)成名!
秦飛鵬站在臺上,目光如電,掃視著臺下數(shù)百名來自不同單位的特警精英。他的聲音洪亮而富有穿透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同志們!相信大家都聽說過世界三大頂尖軍事競賽——安德魯國際特種兵競賽、鋒刃國際狙擊手射擊競賽,以及我們即將參加的世界特警挑戰(zhàn)賽!”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深沉起來:“今天,我想重點說說安德魯競賽??赡芎芏嗄贻p的同志不知道,在2009年之前,我們大夏,從未收到過安德魯國際特種兵軍事競賽組委會的正式邀請!”
這話一出,臺下不少年輕隊員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秦飛鵬繼續(xù)說道:“在那之前,安德魯競賽,一直是歐美軍事強國展示肌肉、暗中較量的主場!他們甚至認為,我們東方人的體質和軍事素養(yǎng),達不到他們的參賽標準!我們,從未被他們放在眼里!”
他的聲音陡然提高,帶著一絲屈辱和激昂:“直到2009年!我們才第一次收到了那份遲來的、帶著施舍和懷疑意味的‘邀請’!他們想看看,我們這些他們眼中的‘弱者’,到底能拿出什么樣的表現(xiàn)!”
“那一年,我們雪豹突擊隊,代表大夏,第一次踏上了安德魯?shù)馁悎?!面對的是全世界最頂尖、最傲慢的特種兵!沒有人看好我們!甚至有人等著看我們的笑話!”
秦飛鵬的目光變得無比銳利,仿佛回到了那個熱血沸騰的賽場:“但是!我們用實力!用血性!狠狠地打了所有輕視我們的人的臉!我們不僅拿到了團體亞軍!更在多個單項上打破了他們保持多年的紀錄!讓五星紅旗,第一次在安德魯?shù)馁悎錾细吒唢h揚!”
臺下,所有隊員都聽得心潮澎湃,熱血沸騰!就連羅飛,也不禁對臺上這位老兵王生出了幾分敬意。
秦飛鵬的目光緩緩掃過臺下每一張年輕而充滿斗志的臉龐,最后沉聲說道:“我今天說這些,不是想炫耀過去的功績。而是想告訴你們,站在國際賽場上,你們代表的不僅僅是你個人,也不僅僅是你的隊伍!你們代表的是整個大夏的尊嚴和榮譽!
我們的前輩,用血汗和實力,為我們贏得了尊重和參賽的資格!而現(xiàn)在,輪到你們了!告訴我,你們有沒有信心,在世界特警挑戰(zhàn)賽的舞臺上,延續(xù)前輩的榮光,讓我們的國旗,再次因為你們而升起?!”
“有?。?!”臺下,數(shù)百名特警精英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吼聲,聲浪直沖云霄!
晨光尚未刺破東方的天際,位于大夏某偏遠地區(qū)的特種訓練基地還籠罩在一片深藍色的寂靜之中。
然而,這片寂靜,在凌晨四點整,被一聲尖銳、毫無預兆的緊急集合哨聲徹底撕裂。
“嘟——嘟嘟——”
哨音如同冰冷的鋼針,刺入沉睡的耳膜。
宿舍樓里瞬間炸開了鍋。
“操!幾點啊這是?”
“快!快起來!緊急集合!”
“我鞋呢?!誰看見我作戰(zhàn)靴了?”
“被子!被子要疊成豆腐塊!”
混亂的腳步聲、壓抑的驚呼聲、床板嘎吱作響的聲音、柜門開合的碰撞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片慌亂的交響。
大部分特警隊員雖然經(jīng)歷過嚴格訓練,但這種在完全陌生環(huán)境、睡眠正酣時被突然襲擊的緊急集合,還是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
羅飛正深陷在一個關于街頭巷戰(zhàn)的光怪陸離的夢境里,就被上鋪的陳凡猛地推醒。
“飛哥!醒醒!快!秦教官吹哨了!”
陳凡的聲音帶著急促的喘息,他已經(jīng)利落地套上了作訓服。
羅飛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宿舍里昏暗的燈光下,人影幢幢,一片兵荒馬亂。
他腦子還是一片混沌,凌晨四點?
這他娘的是人干的事?
他羅飛,贛江特警隊的新任隊長,摸爬滾打靠著一股狠勁和天賦混到如今位置,何曾經(jīng)歷過這種正規(guī)部隊凌晨拉練的陣仗?
在街頭,這個時間他要么剛結束“夜巡”,要么正睡得昏天暗地。
“媽的…”
他低聲罵了一句,慢騰騰地坐起來,摸索著床邊的衣服,動作比周圍慢了不止一拍。
旁邊的陳凡和伍沛雄則展現(xiàn)出了警校科班出身的素養(yǎng)。
陳凡動作迅捷而有條理,穿衣、整理床鋪一絲不茍。
伍沛雄,那個來自北方的壯實漢子,雖然看起來有些笨拙,但疊被子的手法卻透著一股軍營里熏陶出的熟練。
他們倆是羅飛隊里最得力的隊員,也是此刻少數(shù)能迅速適應這突發(fā)狀況的人。
羅飛磨蹭著穿好作訓服,輪到疊被子時,他徹底犯了難。
那床軍綠色的被子在他手里就像一團不聽話的面團,軟塌塌的,怎么也捏不出棱角。
他看著周圍其他人,包括陳凡和伍沛雄,都在飛快地將被子疊成方方正正的“豆腐塊”,自己卻只能對著那團棉絮干瞪眼,一臉茫然。
“飛哥,我來。”
陳凡見狀,迅速把自己的被子疊好,然后俯身過來,雙手翻飛,幾下就把羅飛那團“爛泥”整理出了雛形,雖然比不上老兵的標準,但至少看得過去。
就在這時,宿舍門被“哐當”一聲推開。
一股冷冽的氣息隨之涌入。
秦飛鵬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他穿著筆挺的作訓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銳利如鷹,手里那根深色的教棍隨意地搭在腿側,卻無形中給每個人施加了巨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