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軍接下來肯定沒有時間應(yīng)付這位鍥而不舍的集英社代表,所以跳過了拐彎抹角環(huán)節(jié),直奔主題,明確告訴他接下來有希望,但不能操之過急。
眼見徐建軍已經(jīng)準備起身,福山英治根本不敢糾纏,趕緊禮貌地站在一邊。
今天雖然沒有達成什么意向,但也不能算毫無收獲,相比之前的處處受人冷眼,已經(jīng)是很大的進展了,最起碼總部再問他這邊情況,不用窩囊地匯報說,我連跟徐大師說話的機會都沒爭取到。
如此不中用,那離被會社邊緣化也不遠了,福山英治之所以接這次任務(wù),那也是有自己小盤算的,總部人才濟濟,競爭激烈,如果能趁著這次機會跟徐建軍搞好關(guān)系,那以后不說平步青云,最起碼沒有人再敢對他呼來喝去。
就在福山英治在籌劃著怎么進一步加深聯(lián)絡(luò),促進友誼的時候,正主兒徐建軍已經(jīng)坐上了飛往紐約的飛機,根本沒有給他獻殷勤的機會。
他是在幾天之后,實在找不到徐建軍蹤影,才硬著頭皮問出人家去向的。
徐建軍也是把小姨子廖荃接來,跟保姆朱桂花交代清楚,把敢跟廖蕓提出來的事兒,也許是他醞釀的夠充分,也許是這次他在家待的時間夠久,廖蕓沒有太過激的反應(yīng),只是送他上車前,淚眼婆娑地來了個長久的吻別。
徐建軍在去機場的路上,司機小崔在開車,他則是靜靜地坐在后面反思自責,有的時候自己的行為真是有點混蛋。
不過等飛機插入云霄,軌跡開始離開祖國的懷抱,他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情緒。
甚至找空姐要了條毯子,就沒心沒肺地呼呼大睡起來。
京城直飛紐約的航班徐建軍已經(jīng)坐過很多次,就是飛機大,航程長,其他也沒什么,當然,這個時候空姐的素質(zhì)是真的高。
老王那本空中小姐,應(yīng)該就是今年發(fā)表的,算是把空姐這個沒什么技術(shù)含量的工作崗位給推上一個新高度。
一直到若干年后,國內(nèi)航空公司一大把,空姐這個令人仰望的職業(yè)也變得跟普通上班族沒什么兩樣,這個群體依然是很多男人魂牽夢繞的存在。
不過這些在徐建軍心里都是浮云,不管你長得端莊還是妖嬈,不管你是故作矜持還是熱情似火,他現(xiàn)在都沒一丁點的心思去撩騷。
可像徐建軍這樣一個獨身一個人出國的本來就少,加上他本身長得也不賴,還有他這種對坐飛機習以為常,對空姐愛答不理的做派,反而是最惹人注意的存在。
等飛機在平流層巡航,空姐們閑下來,其中一個年齡偏小的活潑空姐就忍不住拉住一個年紀大點的吐槽。
“虹姐,剛剛那個男人好拽啊,我去給他送毛毯,他連看都沒看我一眼,本來我還想問問他要不要喝東西,看他態(tài)度就沒吭聲?!?/p>
“你沒看他明顯就是經(jīng)常坐飛機的那種客人,不是跟著單位一起,還買這種貴票,估計是華僑或者其他身份?!?/p>
“華僑也沒什么了不起,我最煩那種有點臭錢就不知道自己是誰的貨色了,而且別看他們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背地里一樣表現(xiàn)得很不堪,我就見過好幾次,他們色迷迷盯著虹姐你的腰身跟屁股看?!?/p>
虹姐聽這位小妹妹說的話,白皙的臉龐微紅,忍不住低聲罵道。
“小蹄子,你說話注意點,編排客人就罷了,怎么把我繞進去了?!?/p>
“嘻嘻,我就喜歡看虹姐這害羞的樣子,跟我大姐太像了,她也是每次提到敏感話題就忍不住紅臉?!?/p>
小姑娘貌似大大咧咧,但籠絡(luò)人很有一套,幾句話就把虹姐逗的眉開眼笑,根本沒有真的在意她的些許冒犯。
甚至等飛行到半途,徐建軍美美地睡上一覺之后,那個膽大包天的小丫頭,竟然動員虹姐去服務(wù)這位特立獨行的乘客。
用她的話說,也許人家對甜美可愛的不感興趣,偏偏喜歡端莊秀麗的。
可結(jié)果卻讓她大失所望的同時,又有些沾沾自喜。
因為徐建軍睡過一覺之后,終于不再是剛上飛機那會兒的死氣沉沉,甚至起身在過道里活動了一番手腳,但虹姐去送吃送喝的,他照樣是不假辭色。
小姑娘特意站在后面觀察,發(fā)現(xiàn)這位是真的對他們兩個大美女無動于衷,不是表面上愛答不理,背地里賊眼亂瞄。
其實徐建軍早在幾天前,就通過蘇易晴的電話,了解到張靚順利生產(chǎn),給他添了個寶貝兒子。
他這也算是用另類的方法實現(xiàn)了兒女雙全,小萊萊降生的時候,徐建軍守在身邊,真切地感受到一個小生命的降臨,那種激動的心情,顫抖的小手,至今歷歷在目。
但對于張靚他們母子,徐建軍連最起碼的陪伴都沒有做到,內(nèi)心的愧疚感讓他暫時把其他無關(guān)因素給屏蔽了。
一個素昧平生的空姐,如何能引起他的關(guān)注,就算對方答應(yīng)徐建軍下飛機進行一場你情我愿的友誼賽,他也提不起任何興趣。
所以一下飛機,立馬轉(zhuǎn)機波士頓,以最快的方式趕到張靚身邊,是他此時唯一的想法。
“靚靚恢復的怎么樣了?死丫頭幾次打電話過去,她一聽我聲音就掛斷了?!?/p>
等坐上蘇易晴的車,徐建軍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放心,一切正常,他們母子倆現(xiàn)在狀態(tài)都不錯,醫(yī)療團隊已經(jīng)撤了?!?/p>
對于不接電話的問題,蘇易晴有意回避了,這是人家小兩口之間的博弈,就不是自己這個外人能夠摻和的了。
何況張靚跟徐建軍的真實關(guān)系,接觸這么久,蘇易晴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特別是連生孩子這種大事,他都沒能陪伴左右,明顯不太正常,不管前期安排的多周密,那種情況下,一個女人當然最渴望的是自己男人作為堅強后盾站在自己身邊。
哪怕幫不上任何忙,就是知道他人在,也能獲得無形的安慰。
可蘇易晴沒有任何立場去指責徐建軍,這位可是幫他們家提前實現(xiàn)了團圓,如果沒有他安排,自己爸爸想要見到家鄉(xiāng)的親人,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甚至這輩子有沒有希望,都是個未知數(shù)。
關(guān)鍵是現(xiàn)在他們蘇家還跟徐建軍在灣灣游戲機生意上有合作,其實也算不上合作,那個家用游戲機還好說,貨源充足,隨時可以批發(fā),但那個大塊頭街機,卻是一機難求。
之前徐建軍給蘇易晴哥哥調(diào)了幾個貨柜,還沒到港,就被聞風而來的江湖人士給買斷了。
等于她哥哥只是去港口辦一下交接手續(xù),就那么水靈靈地把錢給賺到手,那跟撿錢沒什么區(qū)別。
而且灣灣黑幫盛行,通過這個生意跟他們搞好關(guān)系,對他們家其他生意也是有好處的,最起碼不用像以前那樣到處看人臉色。
現(xiàn)在蘇易晴哥哥正處在幸福的煩惱當中,一邊是著急忙慌求著上門送錢的客戶,一邊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分到的貨源。
以前一個學期也不一定給她打一次電話的哥哥,現(xiàn)在硬是一天一個電話地催她。
哥哥甚至在電話里跟她說,他們家族能不能上升一個臺階,就看徐建軍這邊能不能給他們更大的份額了。
“徐大哥,街機的生產(chǎn)還是如之前那樣,產(chǎn)能跟不上嗎?”
“產(chǎn)能已經(jīng)有所提升了,但是要貨量也跟著擴大不少,現(xiàn)在阿美利卡這邊也終于有經(jīng)銷商找上門了,把貨給他們,省了運輸周期,資金周轉(zhuǎn)也能提升一個月,所以工廠是優(yōu)先供應(yīng)這邊市場的?!?/p>
墻外開花墻里香,街機一開始在這邊根本無人問津,世嘉阿美分部的羅涅吉爾伯特,從產(chǎn)品誕生的一開始,就給曾經(jīng)合作過的經(jīng)銷商聯(lián)系過,可在這樣行業(yè)蕭條的大環(huán)境下,誰又敢冒險開啟新的篇章呢,全都是龜縮不前,艱難度日。
但是街機在亞洲賣爆,已經(jīng)是幾個月前的事兒了,游戲行業(yè)有點風吹草動,這些無所事事的家伙自然不會放任不管。
了解完事情的始末之后,還是有人愿意砸鍋賣鐵博一把,畢竟坐吃山空終有日,不思進取注定死。
他們這邊一發(fā)力,讓本就捉襟見肘的產(chǎn)能更加的緊張,別說灣灣,就是小日子要鋪貨,都得等上一等,如今也就徐建軍一開始布局的港島,把前期的產(chǎn)能全都拿下了。
現(xiàn)在港島游戲廳遍地開花,那些平日游手好閑的古惑仔,終于有了新的營生,而且賺的還是干凈錢,這對那些混社會的大佬們簡直是福音啊。
甚至有不要臉的,把蘋果機在游戲廳多擺幾臺,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回本的大有人在。
見蘇易晴難以啟齒的模樣,徐建軍主動寬慰道。
“深市蛇口的組裝工廠已經(jīng)在加緊建,第一批原料和工程師已經(jīng)在路上了,等那邊一開工,產(chǎn)能就會有質(zhì)的飛升,接下來就不用從阿美進口,成本也能得到一定程度的壓縮,到時候灣灣的渠道給你們家留一定空間?!?/p>
不是徐建軍充濫好人,無緣無故對蘇易晴一家照顧,而是張靚在這邊無親無靠,光給她足夠生活的錢財無濟于事。
難得張靚跟蘇易晴從一開始就挺投緣,施恩于她們家,等于變相地關(guān)照自己女人了。
只要懂得投桃報李,那么雙方還能一直這么玩下去,但不懂規(guī)矩的話,也許就是一錘子買賣了。
“謝謝徐大哥,您是不知道,我哥那邊被人催的火燒眉毛了,甚至有人直接上門,丟下現(xiàn)金就跑,生怕他推辭?!?/p>
“那些人可都是我家得罪不起的,所以他聽說您要過來,也訂了最快的航班,等下把你送到張靚那兒,我還得再跑一趟接他。”
“來就來吧,先安置下來休息好,等我安撫好靚靚再見你哥哥?!?/p>
蘇易晴聽了大喜過望,忙不迭地點頭答應(yīng)。
徐建軍能這么說,就證明中間還有操作空間,人家大老板隨便漏點單子出來,都夠他們家解了燃眉之急。
于是把徐建軍送到張靚的別墅,蘇易晴只是進去跟張靚打個照面,就告辭離去,然后馬不停蹄地回去接她自己哥哥。
把空間留給徐建軍和張靚,隨他們自由發(fā)揮,蘇易晴也懶得在這當電燈泡了。
張靚對自己情郎日思夜想,甚至做夢都喊他名字,這些蘇易晴是看在眼里,聽在耳中,表面上的幽怨也只是他們之間耍花槍的橋段罷了,自己就沒有必要拆穿了。
徐建軍認真仔細地端詳了一陣張靚,見她戴著月子帽,穿著寬松柔軟的居家衣物,抱著熟睡的孩子,怒氣沖沖地瞪著自己。
“真是辛苦你了,給我生這么個大胖兒子,來,先親一個,緩解一下我的相思之情?!?/p>
見徐建軍嬉皮笑臉地往自己身邊湊,張靚立馬把臉轉(zhuǎn)到另一邊,就是不給他親到。
“靚靚,你假裝生氣的樣子也是這么美,咱們兒子幾斤幾兩?”
“我哪里是假裝生氣,都是真的,你就那么狠心,把我們母子倆丟到這邊不管不顧,過了年都多少天了,你怎么到現(xiàn)在才來???”
張靚情緒有些激動,說著說著就淚如雨下,而且把懷中兒子也給帶動的哇哇大哭起來,徐建軍暫時沒功夫哄兒子,直接把他抱給外面候著的保姆,然后鎖緊房門,不由分說地把張靚按在自己懷中,先搞定大的再說,小的連帶著就好了。
先是幫張靚拭擦臉上的淚珠,見她像是水做的一樣,淚水流個不停,徐建軍干脆直接下嘴。
親吻著她臉上未干的淚痕,然后很快轉(zhuǎn)移目標,在誘人的櫻唇上不斷徘徊。
直到張靚氣喘吁吁地推開了徐建軍,他才捧著懷中佳人俏臉,滿含深情地說道。
“那幾天算著到日子了,給你打電話也不接,可把我急壞了,茶飯不思,睡覺失魂的,后來聯(lián)系上蘇易晴,知道你們母子平安,我才稍微放心點?!?/p>
“我就是故意不接你電話,想著你一著急,就飛過來陪我們了,結(jié)果等了這么多天,你依然沒動靜,我都以為你拋棄我們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