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夏又驚又喜,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快步跑到江耀面前問道:“你不是說還有十天左右才能回來?”
許長夏是因?yàn)樘吲d了!
尤其是剛才在厲家廠子那兒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她心里正難受得厲害,滿腹的委屈無人訴說。
這個時候,江耀卻剛好回來了。
她說話間,低頭看向了江耀的腿,走到他面前她才發(fā)現(xiàn),江耀左腿上的石膏已經(jīng)拆了。
“石膏是什么時候拆的?”她急忙問道。
江耀被她抱了個滿懷,差點(diǎn)兒沒站穩(wěn),笑著回道:“想了半天,還是不放心你們,所以我就打了休假申請,提前一個禮拜拆石膏。這是早上在醫(yī)院剛拆的?!?/p>
許長夏上禮拜那個電話,幾乎是讓他寢食難安,即便后面陳硯川叫人抓住了那幾個地痞流氓,他還是擔(dān)心,尤其前兩天右眼皮時不時地跳幾下,所以就提前打了申請。
至于為什么沒有打電話提前通知許長夏,是因?yàn)椋虢o她一個驚喜。
“你悠著點(diǎn)兒,江耀腿上石膏才拆開,走路還不穩(wěn)呢!”一旁許芳菲急忙朝她道。
許長夏這才不好意思地松開了江耀的腰,低頭又看向他的左腿,問道:“醫(yī)生有沒有說恢復(fù)得怎么樣?”
“恢復(fù)得挺好,骨頭基本已經(jīng)長好了,但最近一個月還是不適宜做劇烈運(yùn)動?!苯?xì)細(xì)解釋道。
“那這次假期有幾天呢?”許長夏激動到眼淚都快掉下來,吸了吸鼻子問道。
“七天?!苯匾舛嗌暾埩藥滋旎貋砼阍S長夏。
加上他腿上石膏剛拆,走路不方便,即便早點(diǎn)兒歸隊,也做不了什么,上面是考慮到這個問題,所以才同意了他的申請。
許長夏一聽申請到這么久的假期,心里更是高興。
不管江耀這次帶不帶她回去,他能在她身邊多待半天她也是高興的。
“難怪媽今天中午煮了這么多菜,我還以為是家里遇上了什么喜事兒?!痹S長夏拉著江耀坐了下來,一邊道。
“江耀這腿上的石膏都打了兩個多月了,今天拆掉石膏難道不是值得慶祝的事兒?”許勁在廚房里炒菜炒得熱火朝天的,朝他們大聲問道。
許長夏笑著沒吭聲。
既是好事兒,也不是好事兒。
許芳菲這時朝許長夏開口道:“對了,我剛才到家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個陌生號碼打了兩個電話過來,也不知道是誰,我再打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沒人接了。”
“夏夏,你待會兒看看是誰的號碼,別是有什么重要事情?!?/p>
許長夏不用看,因?yàn)槟莾蓚€電話是她自己打回來的。
許長夏坐在原處沒動,也沒吭聲,江耀朝她看了眼,低聲問道:“怎么了?”
“那電話是我自己打的?!痹S長夏沉默了幾秒,還是打算實(shí)話實(shí)說。
江耀已經(jīng)回來了,有什么事兒,說出來才能解決。
而且她懷疑,會不會是江耀認(rèn)識的人做的。
因?yàn)樗鋈幌肫鹆酥暗囊患聝?,之前因?yàn)殛愞钡氖聝?,他們得罪到了宋家慈和陳家?/p>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周蕓的娘家人做的。
能跟她有這種深仇大恨的,除了這兩家人,不會再有其他人了。
而且,周蕓的娘家除了是城里人,并沒有什么靠山,周蕓的父母都只是廠里的罷了,他們的手伸不了這么長。
所以,最有可能做這事兒的,就是宋家慈和陳家人。
江耀聽許長夏說完,眉心擰成了一個疙瘩。
許長夏說得沒錯,宋家慈跟陳薇那么多年的感情,說被他拆散就拆散了,心里肯定是堵著一口氣的。
這口氣不能發(fā)泄到他身上,自然,要找機(jī)會發(fā)泄到許長夏頭上了。
尤其,宋家慈跟他們不一樣,宋家慈因?yàn)楫?dāng)年身受重傷提前退伍,這幾年因?yàn)樘崆暗玫搅松厦娴娘L(fēng)聲,知道做生意這條路往后是能行得通的,因此早就開始準(zhǔn)備做私人生意辦私營廠了,雖然他不知道宋家慈這兩年具體在做什么,但很有可能他跟厲家是認(rèn)識的。
“另外,我找到了上次在咱們家店鋪鬧事的那個胖子?!苯聊季?,低聲道。
他直覺那個胖子以及搶劫小張這伙人,背后一定有人指使,回來第一件事便是找到了那個胖子。
果然,找到人打了一頓,對方便承認(rèn)了,有人給了他一百塊,讓他天天堵在許家店鋪門口鬧事。
但是那個胖子并不認(rèn)識雇他鬧事兒的那個人,后頭那幫搶劫的幾個人也跟胖子是一伙的,也是那人花了幾百塊指使他們?nèi)グ肼窊尳佟?/p>
但對方只給了他們錢,他們以前并沒有見過那人,所以派出所詢問起來的時候,他們只能吃個悶虧。
誰知他今天剛回來,還沒查清楚,許長夏又差點(diǎn)兒出事兒。
許長夏這么一說,他也意識到,很有可能是宋家慈做的。
但他,自然不希望是宋家慈所為。
剛好,厲寒年的電話在他們吃完飯之后打了過來。
“小許,我剛才問清楚了孫軍的愛人,她說,今天上午有個穿得體體面面的年輕人去找她,說是孫軍說好了今天要跟他的姘頭在財務(wù)室里面幽會,因?yàn)樨攧?wù)室正常沒人進(jìn)去,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孫軍愛人便信了,這才急匆匆地叫上人去財務(wù)室堵住了你們?!?/p>
“那孫軍愛人有沒有說,那個年輕人長什么樣子呢?”許長夏立即問道。
厲寒年回道:“說是二十來歲的樣子,個子瘦瘦高高的,長得很白凈,而且穿著西服,還開著車過來的,一看就是有錢人,孫軍愛人就是覺得他犯不上騙自己,所以才信了。”
江耀也在旁聽著,兩人聽到厲寒年說到對方長得白凈且瘦高,隨即對視了眼。
宋家慈就是孫軍愛人描述的那樣,白凈斯文。
厲寒年聽許長夏沒了聲音,繼續(xù)道:“但是因?yàn)樨攧?wù)室的鑰匙有三把,孫軍手上一把,他手底下的人有一把,我這兒一把,所以說不準(zhǔn)那個人是拿了誰的鑰匙,去打了備份鑰匙。”
許長夏默不作聲聽厲寒年說著,等到厲寒年停下了,才低聲反問道:“厲大哥,你認(rèn)識宋家慈嗎?”
厲寒年那邊頓了幾秒,才不確定地反問道:“你懷疑是宋家慈做的?”
這一句出來,許長夏和江耀便明白了,厲寒年跟宋家慈肯定相熟。
答案已經(jīng)很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