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豹一個眼色,兩個手下立刻上前,伸手就要將南晚壓著跪下來磕頭。
楊翼身形一動,擋在南晚身前,一腳將其中一人踹飛出去。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陸青林突然發(fā)怒了。
他手腕一翻,一根極細的鋼絲從袖口里滑出,纏在他指間。
身影快得只留下一道殘影,下一秒,那根鋼絲已經(jīng)死死扣在了雷豹的脖子上。
只要他稍稍用力,這個男人的大動脈就會當(dāng)場被割斷。
雷豹嚇得魂都快沒了,全身僵硬。
“陸少,你……你要干什么?咱們才是一伙的,你怎么能對付自己人?”
陸青林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雷先生,抱歉,我忘了告訴你。”
“不按劇本出演,是要付出代價的?!?/p>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南晚,語氣里帶著一股子邪火。
“我見不得別人羞辱她?!?/p>
南晚的眼神猛地一縮。
雷豹徹底慌了,脖子上的冰冷觸感讓他不敢動彈分毫。
“陸少,我錯了,我錯了!我現(xiàn)在就讓你們走,我不讓她跪了,不跪了!”
陸青林冷笑。
“現(xiàn)在我的地盤,什么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他手上一用力,一把從雷豹手上奪回那枚黑色寶石權(quán)戒,隨手放進了自己的口袋里。
南晚的眼神瞇了一下。
接著,他又從雷豹身上摸出手機和一個小本子,看都沒看,直接扔給了南晚。
南晚下意識伸手接住。
雷豹徹底慌了神,眼睛瞪得老大。
“陸青林,你要做什么?”
陸青林慢條斯理地說。
“你違反了合作條例,自然得受點懲罰。”
雷豹臉上兇相畢露,色厲內(nèi)荏地吼道。
“咱們說好的,我們才是合作伙伴!我要戒指,你要人!你想出爾反爾!”
陸青林笑了,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我的地盤,什么時候規(guī)則輪到你來定?”
“你剛才差點嚇到她,又逼她下跪,我看了心疼。”
南晚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低頭翻開那個本子,眼神瞬間亮了。
雷豹的小賬冊,這些年做的黑色勾當(dāng),記錄得清清楚楚。
他文化不高,連電腦都不敢相信,所以只敢讓自己隨身帶著。
雷豹氣得大怒。
“陸青林,你玩我!”
“玩你就玩你了,還用看黃道吉日?”
陸青林手上鋼絲稍稍收緊。
“讓他們把武器放下,不然,三秒,送你見閻王?!?/p>
他稍稍用了一下力,雷豹的脖子上立刻滲出了血珠。
雷豹當(dāng)場就驚了,扯著嗓子大喊。
“放下!全部放下武器!”
倉庫里響起一片武器掉落在地的聲音。
陸青林說了一句。
“走?!?/p>
他扣著雷豹,帶著他慢慢往外退去。
南晚也立刻跟了上去。
等他們徹底退出倉庫大門,里面突然傳出激烈的打斗聲。
正是陸青林的影子隊員出現(xiàn),開始收拾雷豹那群沒了武器的手下。
雷豹還在求饒。
“陸少,放我走,我保證我們河水不犯井水?!?/p>
陸青林冷笑。
“可你已經(jīng)犯了?!?/p>
“你還傷了她,今天就是你的死期?!?/p>
陸青林放著狠話,突然,從他腰間抽了一把匕首,直插在他的臂上。
“啊?!崩妆氖直塾恐?,什么氣勢都沒有了。
“陸少,別殺我!別殺我!我把我賺的錢都給你!”
陸青林眉梢都懶得抬一下。
“我不喜歡錢,只喜歡女人?!?/p>
雷豹求生欲爆棚,立刻又說。
“我家里美女多!還有一個金庫,你都可以拿走!都拿走!”
南晚這時上前,冷冷地問了一句。
“你在A國的合作伙伴,這些年害了我不少兄弟,他們的賬冊你也有吧?”
雷豹點頭如搗蒜。
“有!有,都在我家里!”
陸青林又問。
“你在南家埋的兩個暗樁是誰?”
南晚心里一驚,看向陸青林。
最終,在死亡的威脅下,雷豹全部交代了。
南晚給了楊翼一個眼神,楊翼立刻轉(zhuǎn)身走到一旁,打起了電話。
雷豹還在絮絮叨叨地求饒。
陸青林手上一動,在他后頸處重重一敲,迅速收回了鋼絲,以免他軟倒下去的時候,被鋼絲割斷大動脈。
陸青林用腳踢了一下昏過去的雷豹,對南晚說。
“雷豹的窩在北魚島,我?guī)巳コ?,幫你絕了這個后患,等我回來?!?/p>
說完,他突然伸手,一把捏住南晚的下巴,滾燙的唇霸道地吻了下去。
南晚腦子嗡的一下,抬手就想扇他,卻被他牢牢握住了手腕,一手掐腰,一手掐手。
南晚可以掙開,但是,這一刻,她卻是出奇的乖。
不可否認,她還愛他。
就在剛才,他身中兩槍時,她真怕他會死……
楊翼與幾個手下,非常識趣地迅速轉(zhuǎn)過了身。
陸青林這個吻帶著懲罰和掠奪的意味,撬開她的唇齒,糾纏不休。
吻了好一會兒,南晚實在忍不住咬了他,陸青林松嘴,性感的嗓音在她耳邊低語。
“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死,你肯用權(quán)戒來換我,我將來定會好好報答你?!?/p>
南晚聽著這磁性的低音炮,TM的,耳朵都快懷孕了。
“放開?!彼秃攘艘宦?。
陸青林勾了勾唇,深深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此時,影子隊員已經(jīng)將那十幾個被就擒的雷豹手下,統(tǒng)統(tǒng)帶了出來,準備送去警局。
陸青林帶著十個人,上了一條大船,朝著北魚島的方向駛?cè)ァ?/p>
從這里到北魚島,大概需要半天的路程。
南晚看著遠去的船,對身旁的楊翼說了一句。
“你去幫他?!?/p>
楊翼點頭,立刻點了四名兄弟,也上了船。
這些年,雷豹跟她叫板,傷了她幫里無數(shù)的兄弟,她早就想跟他好好算這筆賬了。
今天,能讓雷豹落到她的手里,的確是一大快事。
南晚回到家里,結(jié)結(jié)實實睡了一覺。
傍晚時分,姑姑端上桌的酸湯魚香氣撲鼻,她胃口出奇地好,干了整整一大碗白飯。
她懶洋洋地靠在躺椅上休息,指尖無意識地在手機屏幕上劃來劃去。
腦子里卻全是陸青林白天那些騷操作。
這個男人,真是狗得可惡。
卻又總是那么出乎意料。
他藏了她的權(quán)戒,怕不是就等著她回來,好拿這個威脅她。
不行。
還是得盡快離開榕城這個是非之地。
她輕輕撫摸著平坦的小腹,眼皮越來越沉,慢慢睡著了。
夢境光怪陸離。
陸青林帶著人往北魚島去,海上起了滔天巨浪,船翻了。
他在冰冷的水下掙扎,沖著她大喊。
“晚晚,救我!”
南晚猛地驚醒,心臟狂跳不止。
次日,清晨。
方正行色匆匆地來到了唐宅。
他臉色凝重,開口的話讓南晚渾身血液都涼了半截。
“南小姐,陸總……失聯(lián)了?!?/p>
“他離開榕城前簽了一份遺囑,說如果他出事,遺囑郵件自動發(fā)到我郵箱,讓我轉(zhuǎn)交給您?!?/p>
方正打開手機郵箱,屏幕上那封郵件標(biāo)題刺目得很。
【陸青林的遺囑】。
里面是什么內(nèi)容,她此刻根本無暇理會。
南晚拿起手機,直接撥了楊翼的電話。
同樣無法接通。
心里那股不祥的預(yù)感瞬間炸開,席卷了四肢百骸。
她思考了幾秒,聲音冷得掉渣。
“準備直升機,我要去一趟北魚島?!?/p>
方正立刻搖頭,語氣為難。
“陸總交代過,在他回來之前,絕對不允許您離開榕城,怕您有危險?!?/p>
南晚火了,眼神銳利地掃向他。
“他管不了我的事!”
“我只是去救我的手下,你再猶豫,人都斷氣了!”
說完,她不再理會方正,跟姑姑簡單交代了幾句,就帶著兩個人徑直走了出去。
車直奔天南集團。
等他們趕到頂樓天臺時,一架直升機早已在停機坪等候。
南晚沒有多想,彎腰直接上了飛機。
方正咬了咬牙,也跟著上去了。
螺旋槳卷起巨大的氣流,直升機拔地而起。
大概飛了兩個半小時,北魚島的輪廓出現(xiàn)在視野里。
島嶼上空正冒著一股濃煙,在灰白的天幕下格外顯眼。
這里離F國很近,昨天才下過一場大雪,氣溫低得異常。
島嶼的四周還能看到大片沒有融化的浮冰。
下了飛機,刺骨的寒風(fēng)撲面而來。
南晚裹緊了外套,直奔主宅方向。
那里已經(jīng)燒成了一片廢墟,黑漆漆的框架矗立在白雪中,說不出的詭異。
看來,這里經(jīng)歷了一場惡戰(zhàn)。
廢墟外面,雪地上還能看到點點刺目的血跡。
南晚扭頭對方正說。
“叫支援,帶人來,準備清島?!?/p>
她帶著自己的兩個手下,開始仔細查看整座島的地形。
沒有一個活人。
所有人都消失了。
她信步往島中心的樹林走去,對身后的人吩咐。
“你們分頭去那邊看看,一小時后,回停機坪集合。”
“是,南小姐?!?/p>
南晚獨自沿著積雪的小路往前走。
突然,眼前豁然開朗。
是一片島中島。
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中間是一個完全結(jié)冰的湖面。
“陸青林!”
她對著空曠的山林大喊了一聲,聲音在冷空氣里散開,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
她不死心,繞開冰面往前走,進入一片密林。
突然,腳下一空。
“?。 ?/p>
整個人瞬間失重,直直墜入一個洞里。
是別人布的一個隱藏陷阱!
她重重地落了下去,身下是個冰涼的水潭,還壓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
她下意識伸手摸了一下。
那觸感讓她整個人都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