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烈火燃盡的時候,曾經(jīng)華貴異常的匈奴王庭化為焦土。
曾經(jīng)那些高高在上的匈奴貴族此刻也盡數(shù)成了屠刀之下的亡魂。
殺戮依舊在繼續(xù),那些被匈奴人壓迫的奴隸不語,只是用手中的長刀來宣泄自己內(nèi)心的怒火。
同樣瘋狂的還有徐輝,這一夜他不知道揮動了多少次手中的長刀。
更不知道他斬殺了多少那些所謂的貴族,就如同那一日他割開了葛丹的喉嚨一樣。
其實啊,殺人跟殺羊殺雞沒有什么區(qū)別。
只不過有些時候人的反抗更激烈一些罷了,不過下場總是一樣的。
直到趙云一把按住了徐輝的手腕,徐輝方才回過神來。
并非趙云憐憫之心發(fā)作,而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匈奴王帳之內(nèi),沐子安高坐首位。
此刻在他面前跪伏著一片黑壓壓的人影。
而在這些人影的最前端跪著的正是整個匈奴最尊貴的捷利可汗。
然而此刻的捷利可汗哪有一丁點草原之王的模樣。
跪在那里渾身不斷地顫抖,就好似一個剛剛淋過雨的鵪鶉一般。
捷利不敢抬頭,他只敢用眼神的余光打量著狼皮王位之上那道年輕的身影。
誰能想到大雪之中竟然真的有人能跨越千里殺穿草原。
正當捷利感嘆自己命苦之際,主位之上的沐子安耳邊響起一陣系統(tǒng)的提示聲音。
“叮咚!恭喜宿主觸發(fā)抉擇!”
“抉擇1:保留捷利可汗一條命,獎勵:華夏歷史神秘文臣一名?!?/p>
“抉擇2:斬殺捷利可汗,獎勵:華夏歷史神秘武將一名。”
“請宿主做出抉擇!”
聽到系統(tǒng)傳來的聲音,沐子安陷入沉思之中。
殺與不殺皆在沐子安一念之間。
但是沐子安想要將此番的戰(zhàn)果最大化,就要好好的考量。
如果殺了捷利,匈奴人勢必會重新選舉一個新的大汗。
新的大汗為了復仇必然要繼續(xù)和大離開戰(zhàn)。
但是若是不殺捷利,按照他懦弱的性格則可以輕而易舉的將他拿捏。
對于敵國而言沒有什么比一個昏庸的君主能造成更大的打擊了。
況且此刻沐子安身邊根本就不缺猛將。
無論是趙云,還是羅成又或者是韓世忠都是可以獨當一面的將才。
一念至此,沐子安心中就有了決斷。
沐子安望著跪在地上的捷利可汗問道。
“想活嗎?”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讓捷利頓時感覺到內(nèi)心一陣的激動。
“想活!想活!只要您愿意饒過我,我愿意永遠感恩您的仁慈?!?/p>
沐子安一笑,而后緩緩對著韓世忠說道。
“押下去,帶回京城交于陛下審判。”
此言一出,捷利瞬間感覺如釋重負一般。
雖然被押送回漢人的京城絕對是天大的恥辱,但是至少能保住一條命這就足夠了。
隨著捷利可汗被押下去,對于這些匈奴貴族的審判才剛剛開始。
不過這就不是沐子安需要去關(guān)心的事情。
此刻王帳之內(nèi),眾人匯聚一堂。
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興奮的笑容。
馬踏王庭這是多少武將做夢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所有人都明白此戰(zhàn)之后必將名震天下。
不過眼下擺在沐子安面前的還有一個難題,那就是王庭之內(nèi)的漢人奴隸。
匈奴的王庭只有兩千的護衛(wèi)軍,眼下已經(jīng)被沐子安率領(lǐng)的四千鐵騎沖碎。
那逃出去的護衛(wèi)必然會向周圍的部落求援。
也就是說用不了多久,草原其他部落的援軍就會抵達。
畢竟草原除了耶律峻拔這個左賢王之外,還有一個坐鎮(zhèn)其中的右賢王。
這也就意味著沐子安無法在王庭之內(nèi)逗留太久,必須要趕在暴雪徹底吞噬草原之前離開。
而王庭之內(nèi)的這些奴隸該怎么辦。
畢竟這些奴隸成分極其的復雜,除了大部分是被掠奪來的大離百姓之外,尚且還摻雜有一些他國的百姓。
沐子安沒有圣母心,但是要將這些奴隸全部放任在草原之上自生自滅,沐子安自認內(nèi)心也無法做到
正當沐子安苦惱如何安頓這數(shù)萬奴隸之際,賈詡上前一步開口道。
“公子如今立下此等潑天之功,可曾想過四個字?!?/p>
沐子安聞言皺眉道。
“那四個字?”
賈詡環(huán)顧四周正色道。
“功高震主?!?/p>
此言一出,王帳之內(nèi)忽然刮起一陣的冷風。
賈詡不緊不慢地說道。
“而今之公子地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論爵位已然是封無可封,財富,權(quán)利,地位一樣都不缺?!?/p>
“當今陛下尚且有滅楚之功無人可及,那且問公子一旦當今陛下薨天繼任君主身無滅國之功?!?/p>
“那他可能容下一個,年少成名,身居高位,手握重兵,功高震主之臣?”
賈詡的話已經(jīng)不僅僅是放肆這么簡單了,簡直就是謀逆之言。
但是在場所有人卻無一人開口指責。
賈詡的聲音讓沐子安同樣陷入沉思之中。
史書之上早已經(jīng)告訴沐子安那些功高震主之輩下場往往都是不得善終。
見到沐子安臉上露出的沉思之色,賈詡漠然開口道。
“眼下匈奴王庭之內(nèi)的這些奴隸,也不失為公子一方助力?!?/p>
二人的目光在半空之中交匯,僅僅一瞬間之間沐子安就明白了賈詡話語之中的意思。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聰明人,所以有些話沒有必須要說得這么清楚。
“羅成,徐輝?!?/p>
沐子安的聲音傳來,二人上前一步。
“眼下軍中傷亡嚴重,令你二人整頓匈奴王庭之內(nèi)的奴隸與涪陵成之守軍混為一部,羅成為主將,徐輝為副將?!?/p>
二人聞言單膝跪地道。
“末將領(lǐng)命。”
賈詡見狀嘴角不由地向上揚起,對于沐子安他越發(fā)欣賞起來。
果決,聽勸成大事者缺一不可優(yōu)秀品質(zhì)。
此刻一個圍繞在沐安周身的全新班底正在逐漸凝成。
而這些被解放的奴隸將會構(gòu)成沐子安最忠心的軍隊。
沐子安雖然是陷陣營的主帥,但是畢竟在那里沐子安得根基太淺。
恩情這種東西隨著時間的流逝是會變得越來越稀薄的。
只有自己親手培養(yǎng)起來的勢力,在未來才會是自己真正的助力。
沐子安目光望向王帳之外的皚皚白雪,眼神深邃而又冷厲。
這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時代,沐子安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在如履薄冰。
看似風光無限,但是實則一步走錯便是尸骨無存。
皇權(quán),百官,士族,門閥。
沐子安明白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想要在這個時代活下去,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力量。
一念至此,沐子安緩緩的開口說道。
“新軍番號,就定為:乞活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