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百官聲討,又有喬祿手握罪證,朝曦下令軟禁淑妃,立即搜宮!
不過一個時辰就從淑妃宮中找出不少罪證,其中就有沒有用完的草藥,淑妃矢口否認(rèn)。
但看見了那封和自己筆跡一模一樣的書信時,她不敢置信:“這,這是假的,臣妾從未謀害過皇上,也未曾寫過書信?!?/p>
找到的不止是淑妃和柳家謀害皇帝的書信,其中還有給后宮妃嬪下絕子藥的書信。
消息一出,第一個坐不住的就是祺貴妃,氣沖沖地去找淑妃算賬,對著朝曦哭得梨花帶雨:“皇上,前幾日淑妃給臣妾做了幾盤點心,沒想到竟在點心內(nèi)下毒,嗚嗚,皇上……”
中招的不止是祺貴妃,還有筠良妃一個。
太醫(yī)摸到脈象時,她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不,不,這些草藥都不是臣妾的,臣妾不曾下毒謀害。”淑妃搖頭,說什么都不肯承認(rèn)。
朝曦目光漸沉,指了指淑妃身后的貼身宮女送去慎刑司審問,兩個宮女不過半天就招了事實。
淑妃謀害皇帝,禍害北梁妃嬪已成事實,當(dāng)即被褫奪妃位。
與此同時再爆出云國在邊關(guān)一帶動作頻頻,接連少了數(shù)十個守衛(wèi)將士,燒殺掠奪,被邊關(guān)將士逐一上報。
接連兩件事爆出,引起巨大民憤。
朝曦即刻快馬加鞭寫了封書信趕往南牧,半個月后接到回信,又得到了祺貴妃的母族支持。
翻過了年,朝曦突然下令要御駕親征平定云國,奪回已失領(lǐng)土,還邊關(guān)百姓一個平穩(wěn)。
百官勸阻
朝曦卻早已令六部尚書足足籌備了三個月。
……
“御駕親征?”
消息傳到邊關(guān)已是四月,喬書吟至今還是灰撲撲的模樣,任誰也看不出是個女兒身。
“公子,皇上要御駕親征,這次不是相爺,您猜錯了。”霽藍(lán)提醒。
喬書吟抿了抿唇。
從白天坐到了天黑,仰著頭看著天上的繁星,心口處酸澀的厲害,左右兩側(cè)還有霽藍(lán)和寒霜陪著。
不記得過了多久,月亮退下變成了日出,從泛白到大亮,她坐起身兩眼一瞇,嘴角泛起淡淡的譏諷。
七月
京城大軍出發(fā)
皇帝率軍趕往邊關(guān)一帶。
十月
第一次開戰(zhàn)
浩浩蕩蕩的隊伍廝殺聲震耳欲聾,喬書吟站在山坡上,骨子里仿佛有一股熱血被激起,欲要沖出去卻被霽藍(lán)和寒霜死死攔住。
“不,不成,公子您從未上過戰(zhàn)場,這是去送死啊?!眱裳诀邍槈牧恕?/p>
當(dāng)初說好了是來戰(zhàn)場開開眼,可沒說過上戰(zhàn)場啊。
喬書吟急得不行。
十一月
大軍修復(fù)城墻,筑起堡壘囤積糧草。
十二月
云國大軍偷襲
人群里喬書吟一眼就認(rèn)出了馬背上的朝曦,手提長劍,身披銀色鎧甲在亂戰(zhàn)中廝殺。
她皺起眉頭,盯著看了好一會兒。
又是一年冬
邊關(guān)下起了雪,接連幾場戰(zhàn)大捷,軍心振奮,不少人私底下議論皇上沒有半點架子,同吃同住。
這次許是糧草充足的緣故,加上皇帝御駕親征的勢氣,一鼓作氣用了四個月破了兩座城。
也是這一年喬書吟跟上了戰(zhàn)場,在戰(zhàn)場上廝殺,滿腦子里只有家國,不停地廝殺,赤紅了雙眼。
噗嗤。
胳膊被劃了一刀長長的口子。
鮮血流出。
喬書吟緊咬著牙,繼續(xù)拼殺。
這場戰(zhàn)足足三日后才分出個勝負(fù),對方潰敗而逃,北梁也未曾乘勝追擊,對面是一座大山,地形復(fù)雜。
主帥下令原地安營扎寨,就地休息。
她回到軍營時,兩個丫鬟見她胳膊受傷,心疼得不行,她卻搖頭簡單包扎了一下。
“公子,您回京城吧,何必吃這種苦頭呢。”霽藍(lán)心疼道。
喬書吟搖頭:“我從出京城就沒想過再回去?!?/p>
“那您不要老爺了嗎?”寒霜驚呼,不明白自家主子怎么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放著好好的相府千金不做,偏要做泥腿子,小小年紀(jì)糟蹋得不像樣,渾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傷口。
喬書吟道:“等這場戰(zhàn)事結(jié)束,父親也可告老還鄉(xiāng),頤養(yǎng)晚年?!?/p>
至少她就是這么想的。
夜色漸黑營帳外起了風(fēng)雪,宛若刀鋒刺骨,喬書吟和霽藍(lán)兩個人剛領(lǐng)了棉襖回來。
半路上,一道熟悉的身影就站在那。
月色皎潔給他周身融了一道光暈,他歪著腦袋一臉認(rèn)真地聽著身邊的副將在說什么。
一群人浩浩蕩蕩將他圍在最中間。
風(fēng)雪打濕了他的頭發(fā),一個不經(jīng)意間的抬眸,朝曦站在那,皺起長眉。
他停下腳步。
身邊的人也紛紛跟著停下來,朝曦飛快收回視線:“你們先去營帳等著,朕稍后就來?!?/p>
“是?!?/p>
喬書吟看見那個背影的時候扭頭就走,霽藍(lán)跟在身后走得太快險些還被絆了一跤。
再抬頭,走到拐彎處時迎面碰了個正著。
她揚起眉頭一臉疑惑地看著來人,笑嘻嘻地打了個招呼:“這位老兄也是去領(lǐng)衣裳的?”
朝曦就這么神色平靜地盯著她看,挑眉:“老兄?”
“皇,皇上,公子這是皇上?!膘V藍(lán)一眼就看出朝曦身上的盔甲顏色,還有腰間懸掛的玉佩,皆是帝王象征。
喬書吟故作驚慌屈膝行禮:“末將拜見皇上,吾皇萬歲。”
單膝跪在雪地下一刻就被拎起來了,被人盯著瞧,她面色極為平靜,朝曦卻對著霽藍(lán)說:“你先退下?!?/p>
霽藍(lán)心一橫擋在了喬書吟面前,生怕自家主子被怪罪。
“朕不殺她,也不懲罰,只是說幾句話?!背貙χV藍(lán)道。
聞言,霽藍(lán)猶豫了一下,挪開了幾步,仍是警惕十足的盯著朝曦瞧。
朝曦深吸口氣看向了眼前人,瘦瘦小小的,讓他足足找了兩年之久。
“朕知道你還記得?!?/p>
否則也不會隱姓埋名,第一時間去了江南喬家。
喬書吟揚起頭,一雙眼眸過于平靜,沒有相逢后的喜悅只有淡淡的落寞:“喬家無兵權(quán),也沒有鳳命,這次,皇上又要用什么理由來禁錮我?”
“禁錮?”朝曦愣住了。
四目相對,他盯著她的杏眼看,明明過分熟悉卻又有幾分陌生,他知道她還在怪他。
“待戰(zhàn)事結(jié)束……”
“待戰(zhàn)事結(jié)束,我會求父親告老還鄉(xiāng),求皇上給父親個體面?!眴虝鲹屜纫徊酱蚱屏怂脑?。
風(fēng)雪吹在臉上宛若刀子刮似的疼,喬書吟抖了抖肩,拱手行軍禮:“時候不早了,告辭?!?/p>
“是不是因為朕來了戰(zhàn)場上,你不敢出色,唯恐被朕認(rèn)出來?”朝曦抬手將人攔下來,捏住了仍舊纖細(xì)的手腕,一如在咸福宮時的模樣,仿佛輕輕一捏就要碎了。
喬書吟掙脫,搖頭:“皇上多慮了,是我實力如此,功名于我而言并沒有那么重要?!?/p>
她拉開了距離,頭也不回地朝著身后揮揮手:“被砸一次太疼了,那個地方我不回去了?!?/p>
說罷轉(zhuǎn)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朝曦眉頭擰緊。
再之后的幾個月他再也沒見過她,也未曾派人打聽,一心撲在了戰(zhàn)場上,一路長驅(qū)直入耗費了兩年時間攻入云國帝都。
破城那日,一位少年小將軍面戴銀色面具,意氣風(fēng)發(fā),眉眼間是罕見的厲色,一桿銀槍用了兩年時間震八方。
多少人提及卻無人知曉少年將軍的來歷。
歸程已定
喬書吟褪下鎧甲,卸了面具,又變成了普普通通的將士,收起了行李連夜帶著寒霜和霽藍(lán)二人返回了北梁境內(nèi)。
“公子為何要逃?”霽藍(lán)脫口而出。
喬書吟搖頭晃了晃腦袋:“戰(zhàn)事停,四海升平,天大地大不能浪費一輩子的時光,總該去看看北梁的江山?!?/p>
“那京城呢?”
“我已派人給父親書信交代,就不必回去了。”
路過江南時,將寒霜和霽藍(lán)放下,每人給了一只錦盒,里面分別裝了銀票,夜色無人時,她一人單槍匹馬逃之夭夭。
待二人醒來時只有錦盒在手。
拆開看了眼,竟是讓寒霜回去嫁青梅竹馬的表哥,銀票便是陪嫁,又叮囑了霽藍(lán),可以懸壺濟(jì)世完成夢想。
兩人哭的泣不成聲。
“姑娘忒不厚道了,自己就走了,是擔(dān)心我會拖累她么?”
“既是姑娘一片心意,你莫要辜負(fù),你都十六了,也該回去給你表哥一個交代了?!膘V藍(lán)輕輕拍了拍寒霜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