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同志也紅了眼眶,剛開始她聽說賈建軍條件好,心里挺愿意的,這年頭找個有錢的挺難,更何況她是個寡婦,哪怕嫁過來就帶孩子也愿意。
沒想到賈建軍這么癡情,竟然對她一點想法都沒有,畢竟別人還說她長得挺漂亮的。
如今賈建軍把話說的這么難聽了,她就是臉皮再厚也不能賴在這里了。
“既然賈哥不愿意,那就算了,今天晚了,明天一大早我走行嗎?”
賈父賈母連連點頭,他們心里也過意不去,不愿意做那沒良心的人。
第二天一大早,江舒棠洗完臉出門倒水,就見賈建軍家里那個陌生女人拎著個小布包,眼睛紅腫的跟著賈父賈母往大院外走,看樣子是離開。
愣神的功夫,王母從院子里出來了,看見江舒棠,臉上立刻帶了笑,快步走過去,拉著江舒棠的手一臉親熱,“舒棠啊,這次多虧了你,要不是你給他擺了臉色,我還真怕這婚事給成了,建軍這孩子不錯,但我也不瞞你說,我可不想讓他跟別人結婚,這男人呀,一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到時候就是個歪屁股,對孩子不好可咋整?”
老太太拉著江舒棠的手,把昨晚賈建軍怎么發(fā)的火,怎么表的態(tài),一五一十都說了。
末了還抹了抹眼角,“建軍這孩子,淑芬沒白跟他一場,這輩子值了,現(xiàn)在我的心總算又踏實下來了?!?/p>
江舒棠聽著,心里也難免感慨,看來賈建軍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想到自己給人家擺臉色,心里還有些不好意思。
她這直性子,有時候的確是有點討人嫌。
“嬸子,我……我昨天誤會建軍哥了,見著他都沒搭理他,我沒別的意思,回頭你記得幫我說一聲?!?/p>
江舒棠訕笑著說道。
老太太拍拍她的手,“孩子,不怪你,你是真心疼淑芬姐,嬸子知道。”
正說著,賈建軍提著空咸菜筐從外面回來,看樣子是剛給合作的小賣部送了貨。
看見江舒棠,腳步頓了一下,臉上有點不自然,不過還是沖江舒棠問了好。
江舒棠這回沒躲,主動迎了上去:“建軍哥,送完貨了?那啥……昨天對不住啊,我這人你也知道,炮仗脾氣。一點就著,沒問清楚就跟你甩臉子了,是我的不對,冤枉你了?!?/p>
賈建軍沒想到江舒棠會直接道歉,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連忙擺了擺手。
“沒事,我知道你也是為了淑芬,我是真沒那個心思,我當初也說了,這輩子不可能再找了,我的任務就是把兩個孩子養(yǎng)大。”
江舒棠點了點頭,心情突然就變好了,笑著說道:“行,那不聊了,你們先忙吧,回頭沒事來家里坐坐啊?!?/p>
江舒棠說完,拿著臉盆回去了,顧政南這會兒已經把小米粥熬好了,還有這陣子包餃子剩下的,連忙招呼江舒棠過來吃飯。
“跟誰在外面聊天了?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江舒棠把臉盆放好,這才把剛才發(fā)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算他還有點良心,把那女人送走了,他要真這么快就跟別的女的結婚,我是真瞧不起他。”
顧政南也知道江舒棠的脾氣,雖然是別人的事情,跟她沒多大關系,但她是真拿王淑芬當朋友處的。
“沒良心的還是少數,兩個孩子呢也不孤單,沒必要非要結婚。不過人這一輩子很多都是湊合,就算兩個人結婚了,也不是真正的相愛,只有找到靈魂伴侶,十分契合,只認定對方的,這種才能支撐著走完后半生?!?/p>
江舒棠沒想到顧政南會說出這種話,不由愣住了,盯著顧政南瞅了好幾眼。
顧政南有些尷尬,“怎么了?是我哪里說的不對嗎?”
江舒棠笑了,“是你說的太對了,那你覺得對我是哪種喜歡?”
顧正南看了孩子們幾眼,耳根一紅。
“當著孩子們的面,你胡說什么呢?”
結果幾個孩子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爸爸你說吧,我們就當聽不見?!?/p>
小老三瞇著眼,一邊說話一邊搖頭,嘴里還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顧政南嘆了口氣,“這還用我說嗎?我對你什么樣你還不清楚?”
江舒棠哼了一聲,這才坐下吃飯。
吃飯的時候又覺得十分幸福,沒想到有生之年,她還能找到這樣的伴侶,這輩子也算值了。
想到兩人剛見面時的場景,江舒棠忍不住心里唏噓。
而大院外面,大家得知賈建軍把那女同志送走,忍不住又改了口風。
“我就說這小賈不是那種沒良心的人,心里還惦記著淑芬呢,淑芬忌日的時候有人看見了,小賈在墓地哭了好久,眼睛都腫了,這樣的男人有情有義,怎么會這么快另娶?”
“我就說嘛,這還算有點良心,不然淑芬尸骨未寒,在下面也咽不下這口氣?!?/p>
賈父賈母回來后,也跟兒子一再保證,以后絕對不接這茬兒了,哪怕是親戚硬往過塞,他們也不同意。
現(xiàn)在他們已經見到了兒子的態(tài)度,也不會再心存僥幸了。
就是他們想著以后老了,兒子身邊沒個知冷知熱的,心里還是擔心。
團團心情也變好了,蹦蹦跳跳出去找小老大他們玩去了,她雖然年紀小,但心里也記得王淑芬對她的好。
在小孩子的腦子里,已經隱約有了對感情的定義,她覺得父親要是認識,就是對感情的背叛。
江舒棠吃完早飯,打算跟顧政南去四合院那邊看看。
小黃魚還一直在下面放著呢,他們也沒隨便轉移,就是時不時過去照看一眼,別丟了。
孩子們留在大院里玩,買的鞭炮還剩下好多。
江舒棠跟顧政南開車去了那邊,結果停車的時候碰到了高成林跟白嬌嬌。
兩人從車上下來,江舒棠看到白嬌嬌嚇了一跳。
白嬌嬌那張臉,現(xiàn)在看著越發(fā)嚇人了,燒傷這個東西很難治,哪怕抹再好的藥膏,也沒多大用處。
本來也算挺水靈的一個小姑娘,現(xiàn)在看著有點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