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謹川對于溫迎的態(tài)度,也毫不在意,十分坦然地應著:“明顯嗎?不然我也幫你打個傘?”
溫迎皺眉。
這才正兒八經(jīng)看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陸謹川也慢悠悠與她對上視線:“求知好學,看看你喜歡什么招數(shù)?!?/p>
溫迎覺得他這張嘴,其實壓根沒落下風。
她干脆不搭理了。
反正他們兩個在吵嘴這件事上,互相不會讓的。
陸謹川也知道溫迎其實跟裴敘白沒什么,哪怕裴敘白表現(xiàn)得夠主動,但溫迎的性子他知道。
她是一個遲鈍卻滿身盔甲的性格,任憑旁人費盡心思,她未必接招。
一腳油門到小區(qū)。
溫迎也沒等陸謹川,直接開車門下車。
但走了幾步,她想起來裴敘白的傘沒拿,又折返回去。
陸謹川已經(jīng)慢悠悠跟過來了,她往車子那邊看了一眼:“麻煩,我拿個東西?!?/p>
“什么東西?”
“傘。”
“我以為你不要了,剛?cè)印!?/p>
溫迎表情微沉,定定看著他。
陸謹川云淡風輕對上:“要多少?我賠給你?”
溫迎一句話沒說,轉(zhuǎn)身就走。
她知道的,陸謹川沒想給她了,何必浪費口舌。
上了樓。
溫迎直接關(guān)上門,也不管后面陸謹川。
她還有事情要做,今晚要去深城,賀西承會在招標會當天從杭城飛過去匯合。
對于這次這個Vela大型客機的標,做得好將會是里程碑,飛璽是想盡全力爭取的,溫迎非??粗?。
可以打下后兩年的基礎(chǔ)。
她后面會開展719基地的工作,飛璽內(nèi)部自然也不能落下。
收拾了一下出差三天的行李,已經(jīng)晚上快八點了。
她拉著行李箱出門。
對面也似乎心有靈犀似的一起開了門。
陸謹川陸謹川也收好了行李,他看向她:“坐我車一起去機場?我也要去一趟深城?!?/p>
溫迎轉(zhuǎn)身鎖好門,語氣冷淡:“坐你車,等著你仇家再搞一次車禍,我跟著倒霉?”
陸謹川盯著她數(shù)秒,才恍然大悟:“你關(guān)心我可以不用繞彎子?!?/p>
溫迎一言難盡的皺眉。
真是服了。
她無視了他,上電梯后也一句話沒說。
直到抵達一樓。
陸謹川不緊不慢的兩個跨步,順手將她行李箱拉走:“這次到場的人不少,我們分開行動總歸說不過去,你暫且先忍忍?!?/p>
他也沒給溫迎拒絕的機會,挾持著她的行李箱就放上了車。
溫迎哪里爭得過他。
只能冷著臉站在原地。
陸謹川打開車門后回頭:“你也需要像箱子一樣讓我抱上車?橫著抱還是豎著抱?”
他作勢要過來。
“……”
溫迎先他一步上了車。
陸謹川看了看她動作,才無聲地勾唇。
至于裴卿言“聯(lián)姻”這件事……
他沒提。
找裴慎出面扼殺,也沒提。
裴卿言手中能有那種照片,他能夠立馬鎖定來源,當初記者那邊他沒有留下一星半點痕跡,那就只能是周家。
要解決周家……也容易。
-
不出意料。
二人也是同一班飛機。
抵達深城的時候已經(jīng)凌晨了。
好在這次賀西承有提前安排車子來接,溫迎取了行李就走。
沒跟陸謹川一道。
酒店就在會場的對面。
溫迎隨意洗漱了下就歇下了。
招標會在第三天。
第二天深城有個科技展覽。
招標會安排在第三天的下午三點,在招標會前會有一個休閑性質(zhì)宴會,就在酒店隔壁的高級俱樂部里。
溫迎沒去參加科技展覽,作為飛璽投標代表人,她重點還在這次的招標會上。
因為溫迎沒出門,所以她也沒跟陸謹川打照面,有效地避開了些。
只不過。
每每到飯點,酒店就會準時幫她送上來餐食。
都是她愛吃的菜系,口味完全是按照她喜好來的。
溫迎也想到了什么,也沒去過問陸謹川,某些用心也顯得沒有回響。
第三天。
開標前的宴會,溫迎還是出了門。
抵達俱樂部時候。
看到了已經(jīng)在場的裴敘白。
她不算意外。
這種大型客機技術(shù)難度不低,粵科會爭取合乎常理。
“你什么時候到的?怎么昨天聚餐也沒看到你?”裴敘白看到溫迎便甩掉了身邊正跟他寒暄的幾家公司,直直朝著溫迎跑過來。
溫迎點頭:“有些線上工作,抽不開身?!?/p>
裴敘白眼眸凝視她許久,才有些失落地笑了下:“我總覺得,你最近對我似乎有些疏遠,是我錯覺嗎?”
他當然察覺的出來。
之前溫迎也淡然,但沒有最近這種微妙的疏離,更別提再親近一些,哪怕是朋友之間的相處。
他想……或許陸謹川有說什么?
溫迎微頓,也沒有多解釋什么:“裴總想多了。”
裴敘白吸了一口氣,遮掩住眼中黯然:“我也希望是,溫迎,作為朋友,你可以信任我的?!?/p>
他也并不在一個問題上糾結(jié),看向場上,又看她,目光挺真誠的。
挺坦白地說:“這個大型客機的標,其實我們都清楚,做得好就是國內(nèi)里程碑,粵科這邊也會盡最大的努力爭取,我們難免會是競爭對手,溫迎,不介意吧?”
溫迎當然沒覺得有什么。
她還不至于這點信心都沒有,各家都有各家的優(yōu)勢,更何況,陸謹川那邊她都不介意。
“不用覺得為難,裴總,能做好才是首要,實績不是互相讓出來的?!睖赜瓚B(tài)度明確。
就算粵科實力斐然,她飛璽也不遑多讓。
裴敘白看出溫迎所想,凝視她許久,才感嘆地失笑:“溫迎不愧是溫迎,這種魄力,讓人怎么能不喜歡?!?/p>
后方有腳步聲,溫迎視線流轉(zhuǎn)之間。
看到陸謹川神情緩淡地走過來,只輕睨一眼裴敘白:“我來的不巧?”
“沒事,您來了我也不耽誤?!迸釘淄嶂^開玩笑。
陸謹川走到溫迎身側(cè),語調(diào)都沒變過:“以前覺得我太太婚戒太閃,她是低調(diào)的性子,可戴可不戴,現(xiàn)在覺得,閃點好,不僅能當鏡子照,還容易讓人有數(shù)。”
溫迎不著痕跡看了眼他表情。
她覺得這兩個人之間,應該是有過什么事。
陸謹川對裴敘白,似乎挺瞧不上,無論是哪方面。
對此,裴敘白都并不往心上放,不惱不怒,還能無辜地笑笑:“陸總,別緊張?!?/p>
陸謹川從容得讓人討不到多少好:“裴總,別多想?!?/p>
“……”
溫迎怎么會感受不出來那種風平浪靜下的硝煙。
她干脆轉(zhuǎn)身離開這片區(qū)域。
這邊宴會算是一個前綴,距離開標還有兩個小時。
她見到了國內(nèi)最有實力的幾家公司。
都是老總出面作為招標代表人進行競標。
可想而知這次是多么重要的一塊肥標。
明爭暗斗已然開始了。
現(xiàn)在最熱的,她想,應該就是飛璽,陸氏,粵科。
難免要角逐。
溫迎如今名聲大噪,中間不少人過來敬酒,他們都默契地知道溫迎酒精不耐,主動提出以茶代酒。
沒有一個人會在溫迎這里搞任何酒文化。
這讓溫迎不免看了一眼那邊的陸謹川。
除了他吩咐,還有誰能讓這么多人給面子?
應酬一圈,已經(jīng)快到開標的時間。
溫迎趁機去了下洗手間,順便給賀西承打電話確認到哪兒了。
電話剛撥出去。
她轉(zhuǎn)身往外走。
途徑拐角處,一只手伸出,一塊手帕捂著溫迎的口鼻,將她往后一扯。
溫迎猛地瞪大眼,鼻息之間滿是刺激性甜味,瞬間讓她頭腦發(fā)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