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紅袖如實說道:“昨天晚上這狗奴才是去了馬場,但正好遇到周統(tǒng)領帶著人手正巡查馬場,說是后宮主子們近來都在馬場娛樂,他需得排查危險因素,保障皇后及各宮的安全。
“所以這狗奴才壓根沒進馬場的門就回來了?,F(xiàn)在皇后要怪罪貴妃娘娘,非說馬場的意外與貴妃有關,真是好沒道理?!?/p>
馮婞點點頭,“原來如此?!?/p>
折柳摘桃便放了那名太監(jiān)。
太監(jiān)抬起頭來,朝嘉貴妃行了個禮,道:“奴才不是怡清宮的,奴才是中宮里做事的?!?/p>
嘉貴妃:“……”
她氣得兩眼快翻過去。
這豬狗皇后根本沒逮到她怡清宮里的太監(jiān),居然隨便抓了個太監(jiān)來充數(shù)唬她。甚至于皇后可能壓根不確定怡清宮里的太監(jiān)昨晚去沒去馬場,只是隨便把話這么說來詐她。
可恨!
她竟然沒能分辨出她的險惡用心!
嘉貴妃指著馮婞:“你……你……就不是個東西!”
馮婞:“我們大家都不是東西?!?/p>
隨后她就帶著人離開,又道:“嘉貴妃先歇著,此事你無需擔心,你要是沒動手腳,麻煩落不到你頭上?!?/p>
從怡清宮出來,摘桃道:“嘉貴妃要是沒動壞心思,派人去馬場附近溜達什么?!?/p>
折柳道:“皇后,她會不會是在撒謊?故意扯上周統(tǒng)領,周統(tǒng)領是皇上近臣,這樣就等于是把禍事推給皇上,既能推脫自己的責任,又能離間皇后和皇上。”
馮婞道:“去問問昨天晚上周統(tǒng)領是不是帶人去馬場巡查過,再去馬場周圍檢查一下,找找看有沒有那枚袖珍鐵箭的蛛絲馬跡?!?/p>
于是折柳和摘桃一人去一處。
半日工夫,她們就回來到馮婞跟前稟話。
摘桃凝重道:“問過了馬場的馬吏,昨晚周統(tǒng)領果真帶著一隊侍衛(wèi)去了馬場,還往馬廄里巡視了一番??蛇@事要是去問周統(tǒng)領,他肯定一口咬定是為公事,不會承認做過什么手腳?!?/p>
馮婞道:“昨晚除了周統(tǒng)領,還有別的人去過嗎?”
摘桃道:“昨天傍晚,倒是有不少人出入過馬場,好像是不久要舉辦圍獵,皇上恩準臣子們可以進馬場挑馬。這樣一來,有人多眼雜做掩護,就很難拿到確切證據(jù)證明是周統(tǒng)領干的了?!?/p>
馮婞看向折柳,“你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折柳神情也嚴肅,“我圍著馬場周圍探查了一遍,找到了這個。”說著她將一只黑色的鐵制細筒遞給了馮婞。
馮婞拿在手里觀摩,折柳又道:“在馬場西南角的濃密樹蔭下還發(fā)現(xiàn)了幾行腳印,通過鞋印的大小深淺對比,應該是兩個人,且均為男子,一人身長約八尺,一人約七尺半?!?/p>
馮婞將細鐵筒在手里轉悠了兩圈,而后從腰封里取出那枚鐵針來,往細筒里一合,恰恰能裝上,道:“起先還以為是袖箭,沒想到是吹箭?!?/p>
摘桃道:“宮里竟也有這些市井江湖上的玩意兒?!?/p>
折柳道:“皇后,這事還查嗎?”
馮婞把吹箭塞懷里,道:“查什么?查這宮中身長八尺的兒郎有幾個嗎?”
回頭汪明德到跟前來,摘桃隨口問了一句:“汪公公,皇上身長多少你知道嗎?”
汪明德熟稔而又清晰地應答道:“這個奴才恰恰知道哩,皇上身長八尺呢?!?/p>
折柳又問了一句:“周統(tǒng)領呢?”
汪明德:“估摸著也有七尺有余吧。兩位姑娘問這些做什么?”
折柳摘桃對視一眼,道:“先問著唄,說不定以后皇后想給皇上做身衣裳呢?!?/p>
汪明德一聽,頓時笑得合不攏嘴:“皇后賢德?!?/p>
馮婞點點頭:“有空的時候,我打算給皇上做身壽衣?!?/p>
汪明德抖了抖面皮:“……”他收回剛剛那句,這話可千萬不能讓皇上知道!
馮婞:“你莫緊張,我是指做壽時穿的衣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