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婞回到自己寢宮,折柳摘桃早就提前回來等候,見狀,一人捧來干爽衣裳,一人拿來毛巾給她擦身。
折柳道:“皇后這么快就辦完了嗎?”
摘桃道:“我還以為至少要等到下半夜。沒想到皇上這么不行?!?/p>
馮婞遺憾:“沒辦到。讓他給跑了。”
折柳、摘桃:“那真可惜?!?/p>
馮婞呲道:“這次沒有經(jīng)驗,有些大意了。我不該把他的衣服丟遠(yuǎn),我該把他的衣服給他撕成一片片的,這樣他沒法穿,也就跑不了了?!?/p>
折柳道:“下次皇上肯定會提高警惕,不肯輕易去泡泉了。”
馮婞回想了一下今晚沈奉的反應(yīng),道:“不妨事,我已經(jīng)掌握了一點苗頭了。下次再想迫他就范,應(yīng)該不難。只是不知這個下次,會是何時?!?/p>
她換了衣服,擦干頭發(fā),上床就去睡了。
可沈奉卻是還孤零零坐在自己殿上,無心更衣,更無心睡眠。
直到天蒙蒙亮?xí)r,周正進(jìn)殿,發(fā)現(xiàn)皇上還坐著。
他身上的衣服都已經(jīng)被他的體溫給烘干了。
周正從趙如海的口風(fēng)里隱隱探知,昨晚皇上應(yīng)該是和皇后打架了。
看樣子應(yīng)該是沒打贏。
否則不會這般喪氣。
周正心里想,沒打贏又不是頭一回了,著實不必這么自暴自棄。
但他還是上前道:“皇上,可是皇后惹得皇上不快了?”
沈奉不置可否。
周正低聲替君分憂:“我們的人早已準(zhǔn)備就緒,只等皇上一聲令下,今晚就可以動手?;噬?,可要臣去傳令?”
沈奉雙手搭在膝蓋上,坐了一宿,精神不怎么好。
但他腦子無比清醒。
他知道,他或許應(yīng)該動手,因為她已經(jīng)按捺不住了。
只要折了她的翅膀,壓了她的性子,絕了她的念頭,往后她就能安分老實一些。
然,他聲音有些嘶啞,張口說出的話卻是:“把山下的人都撤了?!?/p>
周正暗暗吃驚,以為自己聽錯了,道:“皇上,為何?”
沈奉道:“朕改變主意了。暫時誰都不許動她?!?/p>
周正悶頭悶?zāi)X地應(yīng)下,不知道皇上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趙如海又進(jìn)來,道:“皇上,奴才伺候皇上更衣洗漱吧?!?/p>
沈奉終于掀了掀眼皮看他,趙如海連忙道:“昨晚皇后來時,奴才不知怎的就暈過去了?!?/p>
雖然沒有說得很直白,但意思很明白:他被人打暈了。
良久,沈奉才起身,道:“昨晚之事,敢往外透露半個字,死?!?/p>
趙如海:“奴才知道?!?/p>
雖然他知道,但是他又不知道。
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哇?
不過不知道也好,這才是最安全的。因為當(dāng)自己控制不住想往外說的時候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趙如海和周正很明顯地感覺到,自從那晚皇上匆匆忙忙回來以后,他就不對勁了。
他沒再去泡過湯泉不說,無事的時候基本就在自己的宮殿范圍內(nèi)活動,不會走太遠(yuǎn)。
就算是要去行宮的某處散心散步賞景時,也會提前先問:“皇后在哪里?”
要是聽說皇后也出來散心散步賞景了,那他便會放棄出去;只有確定皇后沒出來,他才會出來。
周正納悶了,與趙如海道:“皇后是洪水猛獸嗎,怎么現(xiàn)在皇上竟如此害怕?好像皇后會吃了他似的。”
趙如海唏噓:“皇上的心性確實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p>
周正想,皇上又不讓下手,自己整天還東躲西/藏,可見這女人的確是個害人的東西。
沈奉也很惱火,這行宮明明是他的,但他卻像個賊似的瞻前顧后、畏首畏尾。
他不是怕,而是不想見到皇后,避免大家都尷尬;更不想再讓她有第二次機會接近他對他圖個什么。
他一再反省自己,絕對不能再失去理智。
否則要是被她得手了,后果很嚴(yán)重。
所以干脆不要見面,不要說話,更不要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