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姎聽說帝后即將啟程,還有些遺憾,道:“都還沒玩夠呢,怎么這么快就要走?”
隨之她吩咐秋霜:“你去酒鋪里,讓掌柜把鋪子的好酒都送到府里來,今晚好生招待皇上皇后。還有,去煙花鋪子,將所有好看的煙花/都買回來,今晚放給全城的百姓看。不過準備這些應該需要些時間,讓他們在晚上宴會開始時送來即可。”
秋霜應下,趕緊就去辦這事。
寧姎自個在房里,彎下身把她妝臺的暗屜取出,里面有一個包袱。
打開包袱,卻是一些硝石硫磺之物。
她自顧自怪笑兩聲道:“來都來了,想走就能走么。”
她等這天已經(jīng)等很久了,所有欺她辱她之人,都該付出代價。
餞行宴上,沈知常叫了郡中若干官員前來作陪,省得狗帝后一味朝他開炮,他是怕了的。
隨著夜色緩緩降臨,王府燈火明亮,官員們陸續(xù)到場,前院正廳也逐漸熱鬧了起來。
一張張桌幾分置正廳兩邊,呈上一道道美味佳肴。
帝后的位置在正首,沈知常和官員們則依次坐兩側。
只沒想到,在開宴之前,王妃竟然來了。
以沈知常對她的了解,她最在意別人的眼光,自己雙腿殘疾是絕不可能會出現(xiàn)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之下的,所以也沒叫人看著她。
她進廳時,眾人的目光都看著她,要是以往她的確非常在意,可眼下無所謂了,反正這些人又能見到幾回呢。
她道:“給皇上皇后送行,怎么能少了臣婦。要不是皇上皇后對臣婦多加照拂,又哪有臣婦今日,所以今晚臣婦無論如何都是要來的。”
馮婞:“你們夫婦二人總是這么客氣,該照拂時就得照拂,我可不會像你這么客氣?!?/p>
寧姎咬著字音:“也是,畢竟臣婦是親眼見識過的?!?/p>
剛落座,還沒動兩下筷子,王府的管家便來稟:“王爺,老酒鋪抬了許多壇酒來?!?/p>
沈知常:“我沒讓訂老酒鋪的酒?!?/p>
寧姎施施然道:“是我讓訂的。訂的都是鋪里的陳年佳釀,否則怎能上得了臺面。都讓他們把酒抬進來吧?!?/p>
管家看向沈知常,等他的吩咐。
寧姎:“怎么,酒都送來了,又讓人送回去嗎?在場這么多人看著,也不怕叫人笑話。老酒鋪的酒在整個永安郡都是出了名的,用來款待皇上皇后再合適不過?!?/p>
沈知常實在搞不懂她又想干什么,莫非在酒里下了毒?
馮婞道:“送都送來了,又抬回去豈不費力。都抬進來大家一起喝嘛?!?/p>
寧姎便看向管家:“皇后都發(fā)話了,還不快去?!?/p>
管家只得到大門口去讓人抬酒。
沈奉沒說話,只轉頭給了馮婞一個眼神:永安王妃準備的酒,你也敢喝?
馮婞看了在座的眾人一眼,再看他一眼,眼神不言而喻:莫怕,這么大一屋子的人,酒真要是有什么問題,大家一起上路也不寂寞。
沈奉心想也是,在場的都是永安王的人,要是毒酒能把他們一窩端了,豈不是賺了。
等酒抬進宴廳,他便道:“給各桌分酒?!?/p>
只不過在場的都是人精,酒是分好倒進盅里了,可帝后沒動、永安王沒動,他們也不動。
沈知常道:“既是王妃安排的這酒,王妃何不先敬上皇上皇后一杯?”
寧姎毫不給面子地拆穿:“你不就是怕我在酒里下毒么?!?/p>
沈知常頓了頓:“王妃慎言?!?/p>
馮婞道:“永安王妃應該不是那種人,我們都相信她。大家不妨都舉杯,先干了這杯?!?/p>
沈知常和一眾官員們:“……”
皇后她有什么怕的,有毒怎么了,趁著有毒大家還不趕緊喝了。
沈奉給她和自己倒了兩杯酒,道:“特地給朕和皇后餞行,怎么都不肯動杯?”
官員們感到為難,但又不能違抗皇命,只得慢吞吞地端起酒杯,不住地看永安王夫婦的眼色。
永安王妃作妖了嗎?
這酒到底是能喝不能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