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宮里,為幾日后皇上的生辰宴,已經(jīng)開始不慌不忙地準備起來了。
之所以不慌不忙,主要還是因為沒什么太多需要準備的。
要花錢的地方統(tǒng)統(tǒng)都省了,不用很盛大,也不用很風光體面,主要是宴請群臣,在膳食上準備準備就可以了。
膳食上沈奉也發(fā)話了,朝廷正值用錢之際,一切從簡,不得鋪張浪費。
當御膳房得到上頭撥下來的伙食費時,御廚們個個神情復雜,一言難盡。
御廚們愁著個臉:“雖說一切從簡,可也不是這么個簡法啊?!?/p>
“就這點錢,按照以往的規(guī)格,最多只能置辦四五桌呢?!?/p>
“可這次不光有文武百官,還有后宮娘娘們,四五十桌還差不多。”
為此御膳房總管還去跟趙如海這大內(nèi)總管交涉:“趙公公,剛剛御膳房那邊收到了膳食銀兩,這……是不是弄錯了?”
趙如海:“哪里弄錯了?”
御膳房總管:“往年這樣大的宮宴,下?lián)艿纳攀迟M是這次的十倍不止呢?!?/p>
趙如海感嘆:“往年是往年,今時豈能同往日相比呢?;噬咸岢?jié)儉,山珍海味那些就全免了吧,備些尋常的膳食應該是綽綽有余了?!?/p>
御膳房總管:“這……畢竟是皇上生辰呢,要是辦太寒酸了總不好看?!?/p>
趙如海:“朝中的大人們山珍海味都是吃膩了的,這次弄點清新的口味,他們許還覺得新鮮。皇上不也一樣,近來他都不想沾葷腥,只想吃點清淡的呢?!?/p>
御膳房總管呵呵笑兩聲:“原來是這樣的嗎?”那每天送去中宮的膳食還那么多葷腥,總不能是皇后一個人吃了吧。
最后多的伙食費沒要到,御膳房總管只好回去將就這點錢該怎么辦就怎么辦。
其他御廚嘆息一聲:“以往辦宴席硬菜做習慣了,現(xiàn)在突然要做點清減的,都不知道該怎么做了?!?/p>
晚上沈奉躺在床上還在想生辰宴這事,與馮婞道:“文武百官請了,科舉進士也請了,還有沒有誰沒請到的?”
馮婞:“永安王你請了嗎?”
沈奉:“老早就派人去永安郡傳了話了。不說請他來吃酒,但我這個當兄長的過生辰,他總不能不有所表示?!?/p>
馮婞:“他的積蓄被掏空,王府也被燒了,肯定抽不出身來京赴宴。不過意思意思總要有的?!?/p>
沈奉來一句:“你爹娘那邊我還沒請?!?/p>
馮婞:“西北那邊天高路遠的,就別請了,我馮家有我代表就行了。”
沈奉哼了哼:“就知道你會這么說。”
馮婞:“我們都是一家人,撈一家人的錢有什么意思,要撈也是撈外人的嘛?!?/p>
沈奉:“……”
他居然覺得有點道理。
誠然,皇上要過壽的消息早在殿試前就已傳達到了永安郡。
永安王沈知常還得皮笑肉不笑地恭賀一番。
等傳信的人離開永安郡以后,沈知常就垮下了臉,笑不出來了。
身邊的平安甚至感到義憤填膺:“皇上的生辰不是還有好幾個月嗎,怎么提前這么早就要過?前不久他們才在王府搜刮了這么多,咱們王府都燒成廢墟了,他還派人來傳話,是個什么意思?難不成真心實意請王爺去吃酒嗎?”
沈知常:“往年皇上都不過生辰,今年突然要過而且還提前過,我想他應該是捉襟見肘,手里緊得很了。我去不去不重要,我去了皇上反而可能還不高興,但我的禮必須要到?!?/p>
平安:“他們在我們永安郡可是搜刮了整整十萬兩?。 ?/p>
沈知常:“那是皇后搜刮的,以皇后的心性,進了她口袋里的東西,你覺得她會拿出來嗎?皇上要是想找她拿出來,她是萬不可能會動自己口袋的,只會給皇上出主意怎么去動別人的口袋?!?/p>
平安:“王爺?shù)囊馑际牵@都是皇后出的主意?”
沈知常:“畢竟皇上以前臉皮薄,死要面子活受罪,也是跟皇后在一起以后,才逐漸厚起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