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她可以將這一套頭面,放到文佳兒的禮物當(dāng)中,也算是變相的還了回去啊。
“那就多謝宸公子了?!?/p>
玄宸的嘴角輕扯了下,這回就收了?
貴重了便是沒問題。
在這一瞬間,二人在內(nèi)心同時給對方貼上了標(biāo)簽。
她果然是——
他果然是——
地主家財大氣粗的傻兒子!
文佳兒低著頭是這樣想的。
玄宸冷瞥了一眼,想的是,裝傻充愣,假扮天真的心機(jī)女!
文桐桐看著坐在輪椅上的玄宸,欲言又止了片刻,說道,“您經(jīng)常這樣嗎?”
什么?
玄宸輕皺了下眉頭,沒太明白她話里面的意思。
文桐桐吞吞吐吐地說,“您這樣,其實(shí)很容易被人騙的?!?/p>
她就只是幫了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的小忙而已。
玄宸坐在輪椅上望去。
就看到文桐桐一臉好心的樣子,似是真的在為了他著想考慮。
自己不就是被她給騙了嗎?
可是她這賊喊捉賊又是什么招數(shù),以退為進(jìn)?
玄宸有些看不懂了。
剛巧就在這時,鏤月軒的大堂外傳來了一陣動靜。
玄宸下意識地扭頭望去,就發(fā)現(xiàn)……來人居然是自己的妹妹!
他的眼中滿是驚訝,“棠棠,你怎么在這兒?”
姜遇棠出宮,當(dāng)然是執(zhí)行計劃,來幫玄宸知道真相的。
文桐桐站在旁邊,彼時的目光也落在了姜遇棠的身上。
她在相府,耳濡目染之下,稍稍知道一些宮中的事……
看玄宸突然轉(zhuǎn)變成了如此熱絡(luò)的態(tài)度,想來這姑娘就是新認(rèn)回的小九公主了。
畢竟這些年,太子殿下的身邊連一只母蚊子都沒有。
再仔細(xì)看這二人的相貌,的確是有一些相似之處。
“這位是?”
姜遇棠扭頭,發(fā)覺了文桐桐這張生面孔問道。
她道,“怎么就你們倆在這兒?”
“這是佳兒的庶妹,文桐桐?!毙废冉榻B說。
文桐桐微微頷首,靦腆地笑了下。
“我大姐姐有點(diǎn)急事,先走了,讓我留在這里,幫她來挑首飾?!?/p>
“有急事走了?”
姜遇棠的眼中暗了下,臉上故作詫異地說道,“可是就在剛才,我還看到她了……”
玄宸聽此,感覺有點(diǎn)不對。
佳兒沒有回府?
他的眉心微動,扭頭吩咐道,“十五,你先派人送小文姑娘回去?!?/p>
“是。”
十五趕忙應(yīng)下。
文桐桐糊里糊涂的,卻聽出文佳兒好像騙了他們,心里面有點(diǎn)兒想不通,疑惑的離開了鏤月軒。
大堂內(nèi)重新安寂了下來。
“棠棠,你是在哪里見到佳兒的?”玄宸坐在輪椅上,忍不住地問道。
他并非不通情達(dá)理之人,要是文佳兒不想待在鏤月軒,說想要換個地方玩,自己是絕對會答應(yīng)的。
可是她現(xiàn)在以家中有急事的名義,欺騙自己是什么意思?
“就在街頭的茶樓,好像還約了什么人,挺高興的,我還以為是你們的見面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姜遇棠面不改色說著,內(nèi)心是無比的沉重。
其實(shí)這次文佳兒與二皇子的見面,是她親手策劃的。
誠如謝翊和所說,長痛不如短痛,不能再讓玄宸繼續(xù)蒙在鼓中,接著不知情下去了。
于是,就改變了思路,不再傻傻等著二皇子與文佳兒私會,而是主動……
給這對野鴛鴦,以對方的名義派人捎了要見面的書信,將地點(diǎn)約在了茶樓。
計策出乎意外的順利,二皇子和文佳兒信以為真,全都上鉤了。
現(xiàn)下,只差玄宸出面,看清楚未婚妻的真面目了。
玄宸聽到這話,本能想到了文佳兒是去見手帕交了。
但,她那樣大的膽子,見個手帕交,至于和自己撒謊嗎?
越想,就越是古怪。
“我去看看。”
玄宸讓十五付了銀子,就出了鏤月軒,一路徑直前往了姜遇棠所說的茶樓,給了點(diǎn)銀子和掌柜的打聽了下,很快就知道了文佳兒究竟在哪個雅間。
姜遇棠不放心,一直跟著。
大堂內(nèi)的熱鬧的說書聲掩蓋了上樓的動靜,二樓冗長的過道內(nèi)輪椅從上碾過,空氣中飄散著濃郁的茶香,來到了最后的雅間。
一路上,姜遇棠復(fù)雜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玄宸的側(cè)臉之上。
玄宸的眉頭緊緊蹙著,文佳兒究竟是要做什么,必須要背著自己?
他想要搞個明白。
一行人很快抵達(dá)。
還沒有去進(jìn)去,就先聽到了里面熟悉的男子聲音。
“現(xiàn)下本皇子已經(jīng)從冷宮里面出來了,你打算什么時候履行承諾?”
說話的人,正是二皇子。
他以為文佳兒今日約自己而來,為的就是這件事……
空氣突然陷入了死寂。
玄宸的輪椅停住了,臉色變得不可置信。
文佳兒的雅間,為什么二皇子玄釗會在里面?
還有,他們所說的履行承諾,是履行什么?
在二皇子問完之后,雅間內(nèi)的文佳兒沒有回應(yīng)。
二皇子似是對此有些不高興,聲線又很快的傳遞了出來。
“嗯?你究竟打算什么時候和那個殘廢退婚?還是說,你舍不得那個癱子,先前在冷宮所說的話,只是為了哄本皇子?”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還會喜歡他……”
文佳兒氣喘吁吁的否認(rèn),語氣帶著些許的曖昧,也不知道彼時具體究竟是在做什么,給人帶來了無盡遐想的空間。
大堂內(nèi)的說書喝彩聲仍在繼續(xù),二樓的雅間大半都是空著的,輪椅靜靜停在雅間的門口,坐在上方的玄宸這會兒卻入墜深淵。
他渾身冰涼,寒意滲入到了骨頭縫里,血液似是被凍結(jié)住了,無法流動,感受不到丁點(diǎn)兒的暖意,就好像是……
墜入進(jìn)了一場極致可怖灰暗的噩夢。
“好吧好吧?!?/p>
未婚妻繼續(xù)在雅間內(nèi)出聲。
多年的感情基礎(chǔ),讓玄宸無比的了解她的每一個動作和神態(tài),似是可以想象到此刻文佳兒此刻的樣子,被纏膩的沒辦法選擇了妥協(xié)。
“那等過兩日吧,我就和玄宸說個明白……”
早朝上朝云帝的態(tài)度,已然是說明了一切。
既然玄宸做不成太子了,那么,她也沒有再繼續(xù)這段婚約的必要。
文佳兒想的很簡單,玄宸那么喜歡她,寵著她,自己說了,他再難過失落,也不會耽誤了自己,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