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望著厲承淵,蘇苒苒憋著不讓自己落淚,笑著告訴他。
“我好幾天沒陪著朝朝了,我去跟她睡,你自己睡吧,晚安?!?/p>
轉身走開的那一刻,她臉上的表情瞬間恢復黯然。
還是沒控制住兩行清淚滾下臉頰。
心尖兒更像是撕裂開來一樣。
留下的厲承淵還坐在床上,無動于衷。
他認為自己說得沒錯。
他要是在意苒苒的過去,又怎么會娶她。
現(xiàn)在他確實在意苒苒總是以女兒為借口,留在席政南的別墅里。
但是他也沒多說什么吧。
只是生理上沒那么多需求了,不想苒苒一回來他就像是完成任務一樣去索取。
這樣他們倆都不會得到更好的體驗。
厲承淵沒管苒苒去陪著朝朝,一個人靠在床頭也久久難以入眠。
今晚不愉快的還有兩個人。
慕箏跟席政南。
慕箏去娘家?guī)滋炝瞬呕貋怼?/p>
哄了小糖果睡下后,來到席政南身邊想要尋求一些安慰。
結果席政南卻一臉嚴肅地看著她,冷情道:
“慕箏,我們離婚吧!”
從他醒來,他身邊的人就跟他說這是他的妻子,他們倆育有一個女兒。
他信以為真。
也有努力跟這個妻子把生活過下去。
但是在夫妻間的那點事上,他從來都提不起興趣。
有過幾次,也都是妻子幫他的。
可是后來他們接觸了蘇苒苒,蘇苒苒跟他說孩子是她的。
而在面對蘇苒苒的時候,他很輕易就有了生理反應。
那一刻席政南才清楚,自己不是對那方面提不起興趣,而是因人而異。
如果換成是蘇苒苒,他必然可以的。
為了不耽誤妻子,也為了讓自己盡快單身,追求自己想要的,席政南覺得當下是先把婚離了。
慕箏如雷轟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她望著席政南,不確定再問一遍,“你說什么?”
席政南遞上離婚協(xié)議書。
“我以為我以前是愛你的,才跟你生下糖果,結果糖果卻不是我們的女兒。”
“這些年來你我的生活相敬如賓的毫無激情,為了不耽誤你,我們把婚離了吧。”
離了婚,他才能坦誠地去愛另外一個女人。
即便那個人有丈夫有孩子,他也毫不在意。
只要能純粹地愛著她就好。
這樣對他,對慕箏都好。
這一次慕箏聽清楚了。
她就回了娘家?guī)滋?,丈夫竟要跟她離婚。
為什么?
她想不通,盯著席政南,慕箏紅了眼。
“我沒有覺得你耽誤了我,我也不覺得相敬如賓的婚姻不好,老公,可以不離嗎?”
她想要挽留一下。
畢竟在她心里,是愛著這個男人的。
哪怕他們的孩子要被送走,哪怕他們夫妻倆今后都不會再有屬于他們的孩子,她也不在意。
只要能陪著這個男人到白頭,她都覺得是幸福的。
偏偏,這個男人卻要把她推開。
“不可以。”
席政南面無表情,態(tài)度堅決。
“我只是通知你,你把字簽了,我們明天就去民政局,今晚你睡主臥吧,我去客房。”
他起身離開,走得決然。
留下的慕箏坐在床邊,心都碎了。
她還是想不通丈夫為什么要跟她離婚。
忍著心里有的那點委屈,慕箏起身去了小糖果睡的房間。
她把小糖果喊起來,問她:
“糖果,媽媽不在家的這些天,都是你干媽過來陪你的嗎?”
小糖果睡得迷迷糊糊,眼睛都睜不開,小聲地回著慕箏的話:
“對呀,都是干媽陪著我,給我做好吃的?!?/p>
“那你哥哥有回來過嗎?家里就你跟爸爸,跟你干媽?”
小糖果點頭,“盛年哥哥很少回來,每次吃飯的時候都只有我跟爸爸,還有干媽?!?/p>
慕箏見孩子實在太困,不好再問了。
所以是因為蘇苒苒的緣故,丈夫才要跟她離婚的?
丈夫看上了蘇苒苒?
可蘇苒苒有家庭,她的丈夫也不差,席政南到底哪兒有的底氣,覺得他能比得過厲承淵。
還是說,蘇苒苒也看上了席政南,也要跟厲承淵離婚?
想到自己用心愛著席政南,跟他一起幫蘇苒苒養(yǎng)育著這個孩子三年。
結果蘇苒苒一出現(xiàn),不僅搶走了她的女兒,還要搶走她的丈夫。
慕箏接受不了這樣殘忍的打擊。
俯身親吻著孩子的時候,眼淚沒忍住滾下臉頰。
為了不跟席政南離婚。
第二天一早,慕箏早早就起床離開了。
孩子也交給席政南自己帶。
就算心里很愛糖果,可一想到糖果是蘇苒苒的女兒,她就不愿意再往孩子身上付出一分感情。
她沒去公司,而是去了厲氏,并且給厲承淵打了一通電話。
厲承淵還沒出門。
正坐在餐廳里等著苒苒跟兩個孩子來用餐。
看著來電顯示,按下接聽后才意外對方居然是慕箏。
他問:“有什么事嗎?”
慕箏道:“厲先生有空嗎?我想單獨跟你聊聊,關于糖果,或是關于你太太的?!?/p>
厲承淵不知道慕箏要跟他說些什么。
但是對方要說的話題又讓他沒辦法拒絕。
他答應了。
沒等孩子跟苒苒下樓來,厲承淵起身跟保姆說了一聲,先離開。
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廳里,厲承淵見到了沒化妝,一身淡雅素凈的慕箏。
她人看上去無精打采,很憔悴。
反倒是厲承淵,穿得干凈體面,很英俊,走進咖啡廳的時候就給人一種很尊貴的高級感。
慕箏望著他。
覺得這個男人外表是真的好看。
四十多歲的人了,可能是歷經(jīng)了不少滄桑的,骨子里透著一種常人沒有的沉穩(wěn)跟內(nèi)斂。
又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疏離感。
這樣的男人身家千億。
蘇苒苒會不要他,從而去喜歡席政南嗎?
還是說不過是席政南的一廂情愿?
她不知道。
但是有些話必須要跟這個男人說清楚。
“有什么事你說吧?!?/p>
厲承淵上前坐下,優(yōu)雅從容,很有氣質(zhì)。
慕箏低下頭捧著面前的咖啡,表情黯然,聲音里還帶著幾分沙啞。
“我家里有事我離開了幾天,聽說這幾天蘇苒苒都在我家里陪著糖果,這事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