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窗戶投射進來照在林應蛟的側(cè)臉之上。
那張賣相絕佳的面孔上被陽光暈染出光暈。
只是那陰沉的雙眼讓溫暖色調(diào)瞬間變得冷了下來。
林應蛟從一旁拿起來一個放大鏡。
隨后小心翼翼的拆開了一個明黃色的包裹。
其中是一個古樸的盒子。
林應蛟拿著放大鏡正對著盒子仔細研究著。
敲門聲傳來。
老墨從外面走了進來。
垂著手站在書桌一側(cè),“先生,您叫我?”
林應蛟耳朵貼著盒子,一只手輕輕在盒子上面推動,盒子上面刻著圖案的小方塊隨著林應蛟的推動滑動,盒子之中也跟著發(fā)出輕微的機簧聲,“老墨,周鴻偉接管周家也不少日子了吧?”
“是的先生,周鴻偉接任周家之后,用了最快的速度將林深在東海的生意全都砸了!”
林應蛟聽到這話之后冷笑了一聲,“周鴻偉比他那個去種花的哥哥聰明了一點,但也只是一點,周鴻偉了解我,知道我氣不順,得做點事情讓我開心,所以砸了林深的生意,但林深更了解我,所以林深那個畜生早就把生意轉(zhuǎn)給了東海五佬。”
老墨垂著頭,暗自吞了口口水,林應蛟看似閉門不出,但很多消息甚至都越過了老墨得知,這就證明林應蛟在東海還有別的眼線。
“先生,周鴻偉正在籌備,將東海還在負隅頑抗的那幾位給吞了!”
林應蛟從旁邊的布帕之中取出來泛黃到甚至有點破碎的古書,翻開之后看著上面的文字圖案。
“老墨,讓周家籌備長春會的事情,被林深攪黃了吧?”
老墨喉嚨發(fā)干發(fā)緊,“先生,是金家...”
話沒說完就被林應蛟打斷,“老墨,我給你說過很多次了,出了錯不要找借口,不要去埋怨隊友,整理好思緒,想方設(shè)法的去把事情辦好!”
老墨束著手,“宮家的那位宮泰想要活命,就得靠咱們的藥,現(xiàn)在宮家只需要一個臺階,周鴻偉那邊給了確切回復,半個月之內(nèi),肯定把長春會建立起來!”
林應蛟翻看著古書,半天沒說話,空氣顯得有些沉悶。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雖然只過去了一分多鐘,但對老墨而言,這一分多鐘奇長無比。
林應蛟終于說話了,“老墨,我林應蛟這一路走來,雖然算不上是順風順水,但也很少栽過大跟頭,任何讓我栽過大跟頭的,我都送去后山種花了,告訴周鴻偉,給他三個月,三個月之內(nèi),要是不能把林深送去種花,他就去種花吧!”
老墨連忙點頭,“好的先生!”
林應蛟接著道,“三十年前江湖中的那場大亂,很多東西都被隱瞞了,東海這個地方埋藏著很多的秘密,在這其中,朝天門那位老帥算是始作俑者之一,朝天門已經(jīng)散了,但朝天門的那位老帥似乎還活著,聽說林深那個畜生和朝天門老帥之間有關(guān)系,告訴周鴻偉,用最快的速度,成立長春會,把東海攪成渾水,想方設(shè)法把林深那個畜生逼入絕境,逼朝天門的那個老帥出來!”
老墨頷首,“知道了先生。”
林應蛟不再說話,而是認真的翻看著古籍,跟盒子上的圖案做比對。
老墨束手站了會兒默不作聲的退出了房間。
東海周家。
周鴻偉站在窗前打了套八段錦。
門打開,周銳進來后隔著書桌站著。
周鴻偉收了功,回過頭看了眼周銳。
“小銳,叫你來是有件事情要你去辦!”
周銳聞言道,“您吩咐?!?/p>
“你知道林深這段時間在干什么嗎?”
“林深住的地方周圍都是夜門的門徒,根本滲透不進去,我們的人在他活動范圍內(nèi)監(jiān)控設(shè)備當天安裝,八個小時之內(nèi)就會被拆除,所以林深的具體行程根本摸不清?!?/p>
周鴻偉笑道,“林深能在東海跟兩個老東西較勁,豈能是泛泛之輩,更何況林深手底下那位八大金剛之一的王胖子是個搞情報的高手,有傳言說,那個胖子是江湖中有名的情報組織灰鴿子的現(xiàn)任最高話事人,偵察與反偵察都是超一流?!?/p>
周銳皺著眉頭,“傳言這種東西聽聽就好,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誰知道這些人是不是給自己臉上貼金呢?!?/p>
聽到這話周鴻偉瞥了眼周銳接著笑道,“小銳,說正事,墨老先生今天跟我通過話了,林先生對我們近期的表現(xiàn)很不滿意,給我下了最后的通牒,要我用最快的速度建立長春會,還要將東海這潭水攪渾,順帶把林深逼入絕境,逼迫林深背后的朝天門老帥出來?!?/p>
周銳眉頭依舊皺著,“朝天門我聽說過,不是在三十年前就散了嗎,那個什么老帥失蹤多少年了,估計是早就死了,不然不至于林深之前被打成那樣都沒出現(xiàn)?!?/p>
“這是林先生的意思,林先生站得更高,可能看到的比我們更多吧?!?/p>
周銳沒再就此發(fā)表言論,“那我們接下來怎么做?”
“建立長春會,宮家那邊,宮泰需要我們的救命藥,現(xiàn)在的宮家需要一個面子,我們給足他們面子,重新邀請宮泰出任會長,用長春會來對抗那位老會長。
讓咱們下面那五家聯(lián)合東海五佬之中的眼線,去對抗躲在云仍小樓的企圖坐山觀虎斗的那位和沒歸順我們的東海五佬?!?/p>
“那林深呢?”
周鴻偉笑道,“這就是我叫你來的目的,東海前些日子搬來了一個曹家,我有朋友是兄弟會的,跟這個曹家打過交道,曹家干的生意,槍斃一百次都不過分,但林深現(xiàn)在跟曹家一個鍋里吃飯,林深這個人具體怎樣我暫時還沒正面接觸,但在東海這片江湖上很有威望,這個人很講道義,一個講道義的人去和曹家混在一起,你不覺得這件事很蹊蹺嗎?
而且曹家之前還惹了官方的人,聽說是背了官差的命案,林深這種在東海消息很靈通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但依舊和曹家攪和在了一起?!?/p>
周銳似乎是聽出來了周鴻偉的言外之意,“您的意思是,林深是去曹家臥底的?”
“林深想要扳倒林應蛟先生,光憑拳頭還不夠,還得有官方在背后撐腰,打入曹家內(nèi)部,把曹家罪證挖出來將是個給官方納投名狀的好機會,你之前和曹家聯(lián)系過了吧?”
“已經(jīng)聯(lián)系過一次了,但沒談攏也沒談崩,對方很謹慎?!?/p>
周鴻偉笑道,“你再約曹家的人,把林深給官方辦事的消息不經(jīng)意的透露給曹家。”
“可是這沒證據(jù)?。磕@也只是一種推測!”周銳皺眉道。
周鴻偉笑著搖了搖頭,“小銳,污蔑一個人,需要證據(jù)嗎,給曹家人心里面種一顆懷疑的種子,讓他們自己去找證據(jù),找到了,曹家和林深大打出手,那我們就賺了,找不到,也拖住了林深,我們也不虧?!?/p>
“但僅靠一個外來的曹家就對付林深這種地頭蛇嗎?”
“讓金家和東海五佬之中的眼線聯(lián)手去搞林深,但這不是重點,要做的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找到林深手底下那個搞情報的王胖子,這個胖子是林深的左膀右臂,他要是死了,林深基本上就是耳聾眼瞎了,后續(xù)想要弄死林深就簡單得多了?!?/p>
周銳眼睛一亮,“我這就去辦?!?/p>
從莊小禹家里出來的時候。
開車的林深眼神閃爍不定。
手機忽然真動了起來。
林深拿起手機愣了一下,那串手機號碼林深熟悉。
白鹿的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