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螢火兒?這就是你給我姐姐起的新名字嗎?”男子的聲音中滿是憎恨。
厲寧心里卻是一軟。
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這個剛剛要殺他的人,他竟然莫名的親切。
“涂涂是吧?”
涂涂?厲七看了看厲寧,又看了看面前那個身材魁梧的男子,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太史涂面露驚色:“你……你在叫我嗎?”
厲寧輕嘆一聲:“你姐姐常常與我提起你,每次提起你她都會垂淚,你這小子太不讓人省心了,既然活著,為什么要說自己死了?”
太史涂眼神閃爍,他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了。
“你……你少在這里演戲!你迫害我姐姐……”
“我如何迫害你姐姐了?”厲寧質(zhì)問:“你爹太史淵得罪了皇帝,致使你姐姐被罰去做妓女,若不是進了我的青樓,你覺得誰能保她不被欺負?賣藝不賣身這就是我給你姐姐的庇護!”
太史涂驚詫地看著厲寧:“你什么意思?”
“還不明白?我不曾迫害你姐姐,放眼整個昊京城,任何一家青樓妓院都無法保證你姐姐的安全,只有我厲寧才能護住你姐姐!”
“如果你姐姐恨我,那我是如何知道你小名的?二禿子?”
厲七劍都要握不穩(wěn)了。
一邊的太史涂更是臉色紫青。
他小時候沒玩火燒光了頭發(fā),是螢火兒給他起了一個外號,叫做二禿子。
“你……我姐姐她還好嗎?”太史涂終于問了一句。
厲寧示意厲七放下手中的劍。
隨后厲寧靠近太史涂道:“我以為你混蛋到忘記你還有個姐姐了,自己裝死跑到這里逍遙自在,你知道你姐姐這些年承受了多少嗎?”
“你不想著回去看她,竟然還污蔑她,污蔑我?”
太史涂立刻狡辯:“我哪里有污蔑她?”
“還頂嘴?”厲寧就像是家長在教訓(xùn)自己的孩子一般:“對于一個女人來說什么最重要,貞潔清白,天下所有人都可以說你姐姐已經(jīng)失身于我厲寧,唯獨你不行!”
“你不信她,還能有誰能信她?”
太史涂不語。
厲寧接著道:“另外念在你年紀小,今日之事就算了,我和你姐姐已經(jīng)在你爹面前拜了天地高堂,就差夫妻對拜了,我也算你半個姐夫。”
“暫時就原諒你。”
姐夫?
太史涂就和吃了一個死蒼蠅一般:“我爹把我姐姐許配給了你?這不可能??!他……”
“為什么不可能?你覺得我是大周第一紈绔,覺得你姐姐嫁給我是害了她?這些疑惑你可以回去問你姐姐?!?/p>
“但是在見到你姐姐之前,我就是你半個姐夫!”
這是事實!
太史涂面露難色:“我沒辦法回去,狗皇帝將我罰到邊境挖礦,我若是回去豈不是抗旨,那不僅僅是我要死,我姐姐也……”
厲寧打斷:“不用擔心了,你的罪已經(jīng)免了。”
“你和你姐姐現(xiàn)在都是無罪之人了。”
太史涂大驚:“當真?為什么?”
厲寧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良久之后伸手拍了拍太史涂的肩膀,太史涂本能想要后退,但最后還是沒有移動腳步。
“堅強些,伯父死在了天牢之中。”
太史涂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
大片的白色霧氣從太史涂的口中噴出。
“怎么死的?”良久之后太史涂才問了出來。
厲寧猶豫了一下才說:“你就當你爹是為了你的家族而死吧,他不死,太史家就真的完了,是我無能,救不出你爹。”
砰——
太史涂猛然跪倒在地,對著昊京城的方向連續(xù)磕了九個響頭。
“爹——”
只這一聲,沒有下文。
就這么一直跪著不起,以頭搶地。
厲寧卻是不再管太史涂,讓他自己慢慢冷靜吧,而厲寧卻是走向了另外三個白狼王庭的男子。
那三個男子立刻橫起了彎刀。
厲寧卻是笑著伸手入懷,隨后摸出了一柄匕首,然后將匕首遞給了三人。
那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了,顯然明白了厲寧的意思,其中一人接過匕首看了一眼,頓時臉色大變。
下一刻,三人同時右手捶胸,對著厲寧彎腰鞠躬,口中說著草原話,滿臉的歉意。
后邊的羽然大驚,幾步跑到了厲寧面前:“你認識白狼王?你是白狼王的結(jié)拜兄弟?”
這一次輪到厲寧驚詫。
“什么結(jié)拜兄弟?”
“剛剛他們說的就是這件事,你手中的匕首是用狼骨做的,這種只有白狼王庭的王族才能擁有,而你手中的這一把則是象征著異姓親王!”
“在草原之中,能被封為異姓親王的人只能是大王的結(jié)拜兄弟。”
而這個時候,對面的人已經(jīng)雙手捧著將那把匕首重新遞給了厲寧。
厲寧接過匕首,滿眼的驚詫。
這匕首是他離開昊京城的時候柳聒送給他的。
柳聒蟬不曾說這象征著親王,他只說他在白狼王庭教過白狼王子一段時間的劍法,所以才被贈與了這匕首。
“老柳啊老柳,你可真是給我了一個大大的驚喜啊?!?/p>
而這個時候,對面的一個白狼王庭的男子已經(jīng)轉(zhuǎn)身而去,顯然是去找大部隊稟報了,親王歸來,這可不是小事。
留下的兩人也是對厲寧極為尊重。
羽然搖了搖頭:“你身上這么多秘密,我越來越覺得你可怕了,我天馬王庭輸給你不冤?!?/p>
厲寧收回了匕首,若是此匕首代表的是親王,那這一次白狼王庭之行將會更順利一些。
“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安全了,又有了剛才那個男人給你當翻譯,可以讓我走了吧?”羽然強迫自己耐著性子問。
沒想到厲寧竟然再次搖了搖頭:“不行,要見了白狼王之后才可以。”
“為什么?”
“用你證明我們的確在和天馬王庭交戰(zhàn)?!?/p>
“你……”羽然咬著牙:“你卑鄙!”
厲寧輕哼了一聲,他根本就不在意羽然如何看他,這個女人是自己的敵人,厲寧對待敵人從來不會手軟。
“涂涂,別跪了,跪在這里有什么用,等我離開的時候你隨我一起,我們回昊京城,去給他老人家上幾炷香,到時候再跪不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