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陶貞兒收回手,用打量的眼神看著冷秋月,笑容燦爛的對霍瑾辰說:“瑾辰,這就是你那位農(nóng)村小妻子???長得確實(shí)不錯(cuò),怪不得你這棵老鐵樹也開花了,對了,我聽說你是因?yàn)閳?bào)恩才走到一起的?”
陶貞兒這話說的,你要說她說的不對吧,霍老爺子一開始答應(yīng)兩個(gè)人的婚事確實(shí)是因?yàn)槔淝镌戮攘嘶翳降拿?/p>
但你要說她說的對,又覺得這話聽的別扭。
最重要的是,哪有女人能受得了自己的丈夫?qū)ψ约褐挥卸髑闆]有愛情?
聽到這話,冷秋月就知道眼前這位陶貞兒是個(gè)厲害角色。
不過她都活了兩輩子了,壓根不可能因?yàn)檫@一兩句挑撥離間的話就真的跟霍瑾辰離了心。
只有恩情又怎么樣?
只要男人是個(gè)品行端正的,有責(zé)任心一心一意為這個(gè)家的,有恩情在都比那些口口聲聲說著愛你,卻在外面養(yǎng)著小情人的下頭男強(qiáng)。
冷秋月故意挽住了霍瑾辰的胳膊,笑著說:“沒想到陶同志對我跟我愛人這么了解。”
陶貞兒臉上的笑僵硬了一瞬,這個(gè)女人就這么承認(rèn)了?自己的丈夫?qū)ψ约褐挥卸髑闆]有愛情是什么值得高興的事情嗎?果然是個(gè)沒見過世面的農(nóng)村丫頭。
陶貞兒眼底劃過一抹譏諷,正想開口,卻見霍瑾辰抬手寵溺的在冷秋月的臉上捏了一把,笑罵道:“多大的人了還整日里胡說八道,讓外人聽了還以為我是個(gè)不為自己的感情負(fù)責(zé)的人呢?!?/p>
說著,他伸手將冷秋月攬進(jìn)自己的懷中,對陶貞兒道,“我跟小月確實(shí)是相識于救命之恩,我娶她可不是因?yàn)槭裁磮?bào)恩,而是因?yàn)楸凰镊攘φ鄯??!?/p>
他說這話的時(shí)候,還不忘低頭眼神繾綣溫柔的注視著冷秋月。
冷秋月有些不好意思的輕輕推了他一把,低聲嗔怪道:“當(dāng)著外人的面干嘛呀。”
霍瑾辰心情不錯(cuò)的湊到冷秋月的耳旁,跟冷秋月咬耳朵:“總不能讓外人誤會吧?而且,我更怕你會誤會我是因?yàn)閳?bào)恩才娶你的,萬一今天晚上回去跟我鬧起來,我豈不是只能睡書房了?”
冷秋月抬眸狠狠瞪了霍瑾辰一眼。
兩個(gè)人這種親密的互動,讓站在身旁的陶貞兒眼底情緒變了又變。
冷秋月轉(zhuǎn)而看向陶貞兒,笑著說:“讓陶同志見笑了,霍瑾辰他就是這樣,說話一點(diǎn)都不會拐彎,大直男一個(gè)?!?/p>
陶貞兒只能皮笑肉不笑的說:“沒事,我還不了解他嗎?我比你認(rèn)識他早多了?!?/p>
冷秋月勾了勾唇,這話說的還挺有意思,這女人挺厲害啊。
霍瑾辰完全沒意識到陶貞兒話里有話,只笑著小聲對冷秋月道:“上車,我把她送回她家后,咱們也回家?!?/p>
冷秋月自然而然的要去開副駕駛的門,卻聽到陶貞兒笑著說:“嫂子,能不能讓我做副駕駛???”
冷秋月跟霍瑾辰同時(shí)疑惑的看著她。
陶貞兒笑著指了指冷秋月手里拎著的塑料袋,輕輕蹭了蹭鼻尖,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我有點(diǎn)暈車,尤其是嫂子又打包了這么多剩菜,車上一股子飯菜味,我怕坐在后邊會吐,其實(shí)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在飯店吃完飯還要打包的呢?!?/p>
這是在嘲諷冷秋月像土老帽一樣吃完飯還打包。
這次霍瑾辰聽懂了她話中的嘲諷跟嫌棄之意。
霍瑾辰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他說:“我媽特意打電話過來讓我?guī)退煤谜写写悖热荒阕鑫业能嚂?,那我還是給你叫個(gè)三輪車吧,三輪車是露天的,呼吸著外面的新鮮空氣,絕對不會暈?!?/p>
說著,他不顧陶貞兒吃驚的神色,上前幾步就攔住了一輛腳蹬三輪車。
如今雖然已經(jīng)到了一九八九年,但哪怕是北京城,出租車也沒那么多,反而更多的是穿梭于大街小巷的腳蹬三輪車。
便宜還方便。
陶貞兒想拒絕:“我不是這個(gè)意思,我……”
霍瑾辰已經(jīng)讓三輪車的司機(jī)師傅將三輪車??康搅颂肇憙旱拿媲啊?/p>
霍瑾辰面上笑的客氣又疏離,他說:“做這種腳蹬三輪車不會暈車,這樣一來,我也算是完成了我媽對我的囑托了?!?/p>
說完,他拉起冷秋月的手,兩個(gè)人就這么上了車,當(dāng)著陶貞兒的面將車開走了。
陶貞兒內(nèi)心:不是,我不是這個(gè)意思啊。
陶貞兒看著從她面前開走的車,氣的跺腳,大聲喊道:“喂!霍瑾辰?!?/p>
冷秋月坐在副駕駛坐上,透過后視鏡看著陶貞兒黑臉的模樣,笑著對霍瑾辰說:“老公,她好像在喊你的名字哎?!?/p>
霍瑾辰關(guān)注的開車,笑道:“應(yīng)該是感謝我?guī)退辛塑嚢伞!?/p>
冷秋月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她笑著注視著霍瑾辰,問道:“你是真不懂啊還是在裝傻啊?”
霍瑾辰側(cè)頭看了冷秋月一眼,明知故問道:“裝什么傻?”
冷秋月指著他笑道:“這句你可就是在故意裝傻了。”
霍瑾辰一只手握著方向盤,騰出一只手握住了冷秋月的手,笑著問:“生氣了?”
冷秋月翻了個(gè)白眼,說道:“我有那么小氣嗎?還是說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小氣的人?”
霍瑾辰握著冷秋月的手,低低的笑:“我就喜歡看你為了我小氣的樣子。”
冷秋月抿著唇笑。
沉默片刻,霍瑾辰道:“你就不問問她是誰?”
其實(shí)冷秋月沒有那么大的好奇心。
霍瑾辰給了她足夠多的安全感。
她自然也會給霍瑾辰足夠多的信任。
這世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
霍瑾辰不可能只跟男人打交道,必然也會跟女人打交道。
難不成每個(gè)出現(xiàn)在霍瑾辰身邊的女人,她都要盤根問底嗎?
那樣的話,不僅霍瑾辰會覺得她不可理喻,連她自己都會覺得她瘋了。
而且那樣生活也很累。
重活一次,她不想把有限的生命浪費(fèi)在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上。
不過霍瑾辰既然這樣說了,那便代表他想讓她問。
于是冷秋月笑著問:“她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