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秀華很快就把冷秋月賣古董賺了十萬塊錢的事情跟霍友良說了。
霍友良聽到這個消息,又是嫉妒又是眼饞。
他破口大罵:“好啊,果然是個胳膊肘往外拐的賤人!賺了這么多錢,居然敢瞞著婆家的人,她這是有二心啊。不行,這件事我必須立刻告訴爸。我要好好在爸面前告她一狀?!?/p>
他一邊說著一邊冷笑,像是終于找到了扳倒冷秋月的證據(jù)一般,“老頭子把她當成自家人,可惜人家沒把咱們霍家的人當成自家人啊,這才我倒要看看,那小村姑在爸的面前還能說什么?!?/p>
就在這時,防盜門被人推開,霍瑾玉拎著書包耷拉著臉從外面走進來。
懷里還抱著個籃球。
秦秀華立刻走上去問道:“你怎么才回來?我看你們班的同學(xué)早就到家了。”
秦秀華是去梁靖遠放學(xué)的路上堵他的。
她跟梁靖遠說完話,又回家跟霍友良說了這么久的話,霍瑾玉卻剛回來。
很明顯霍瑾玉不是剛放學(xué)就回家,而是在外面玩了很久。
見霍瑾玉不說話,霍友良沉了臉。
他說:“你媽問你話呢,啞巴了?這么晚了,你去哪兒瘋了?”
霍瑾玉還是有些害怕霍友良的,他將懷里的籃球放到地上,不情不愿的說道:“還能干什么,就去打球了唄,你們不是不讓我玩電玩了嗎?”
霍友良氣的一拍桌子,罵道:“你還有臉說玩電玩?你也不看看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你不好好學(xué)習(xí),跟些不三不四的人出去打球,你到底還想不想考大學(xué)了?”
霍瑾玉滿不在乎,說道:“我就是現(xiàn)在努力學(xué),也考不上大學(xué)。你們以為誰都像冷秋月???”
丟下這句話,霍瑾玉就拎著書包進了自己的房間。
秦秀華追上去,拉住了霍瑾玉的胳膊,問道:“小玉,你這是在學(xué)校受委屈了?還是說冷秋月那賤人給你委屈受了?”
霍瑾玉甩掉秦秀華的手,不耐煩的說道:“別跟我提那個村姑。真是煩死了,你沒說她為什么非要參加高考啊,她參加高考也就參加了,為什么非得來我的學(xué)校,來我們班啊,現(xiàn)在好了,所有的同學(xué)跟老師都知道她是我嫂子。
以前無論我考多少分,沒有人會關(guān)注。
可是現(xiàn)在,每個人都會拿著她的分數(shù)跟我的比,尤其是我們班里的那幾個老師,對我各種陰陽怪氣,說什么都是一家人怎么差距就這么大呢?
誰跟她一個村姑一家人啊。”
聽到這話,秦秀華跟霍友良對視一眼,她笑著拍了拍霍瑾玉的肩膀,溫聲安慰道:“行了,咱跟她一個村姑有什么好比較的,你去房間休息休息,媽媽把飯菜給你熱一下,沒必要因為一個村姑生氣。”
霍瑾玉淡淡應(yīng)了聲,眼底卻全是狠戾,他咬了咬牙低聲呢喃:“如果她沒辦法參加高考就好了,這樣就沒人拿高考成績對比我們兩個了?!?/p>
霍瑾玉的聲音太小,秦秀華跟霍友良并沒有聽到他說的這句話。
另外一邊,霍家。
餐桌上,不僅有冷秋月跟霍老爺子和張嬸,連冷建國跟張鳳珍、肖一峰也來了。
當然了,飯桌上還有一個只顧著干飯的小春生。
霍老爺子舉起手中的酒杯,笑著說:“今天呢,是雙喜臨門,咱們小月這次月考的成績很是優(yōu)秀,只要不出意外,定然能考上一所不錯的大學(xué)。
建國你也買下了宅子跟店鋪,恭喜啊。”
冷建國笑著看了張鳳珍一眼。
張鳳珍立刻從包里拿出了兩張紙,推到了冷秋月的面前。
冷秋月一愣拿起兩張紙看了眼,這才發(fā)現(xiàn),冷建國將老宅跟店鋪的戶頭都寫了冷秋月的名字。
冷秋月疑惑道:“哥,你怎么把房子跟店鋪的戶頭寫了我的名字?”
冷建國笑著說:“這原本就是用你的錢買的,不寫你的名字寫誰的?”
冷秋月反駁道:“這怎么能都是我的錢呢?當初那個罐子是我跟嫂子一起買的,這賣掉的錢,怎么能只算我一個人的呢?”
霍老爺子也笑著應(yīng)聲點頭:“小月說的對,那古董賣的錢,理應(yīng)小玉跟鳳珍平分。”
張鳳珍笑著說:“老爺子您說笑了,雖說當時確實是我跟小妹一起去的舊貨市場,但是看中那個壇子的卻是小妹,這錢理應(yīng)是小妹一個人的?!?/p>
冷春生放下了筷子,小聲問張鳳珍:“媽媽,我吃飽了,我想先去寫作業(yè)?!?/p>
張鳳珍問道:“這么快就吃飽了?我也沒看你吃多少啊?!?/p>
冷春生猛點頭:“吃飽了吃飽了,張奶奶做的飯最好吃了。”
張嬸抬手撫摸著冷春生的腦袋,笑道:“春生喜歡吃,以后天天來,張奶奶天天做給你吃?!?/p>
冷春生笑著點頭。
張鳳珍笑道:“去寫作業(yè)吧。”
張鳳珍從凳子上跳下來跑去客廳的茶幾上寫作業(yè)。
張鳳珍收回看著冷春生背影的視線,笑著說:“春生最近在參加一個什么美術(shù)比賽,用于畫畫的時間多了,她怕影響文化課,每次回家,就會格外的認真學(xué)習(xí)。”
霍老爺子欣慰的嘆口氣,笑道:“你們兩個不僅將小月培養(yǎng)的這么優(yōu)秀,如今又將春生也培養(yǎng)的這么優(yōu)秀,不容易啊?!?/p>
張鳳珍笑道:“其實我們兩個真沒做什么,都是小月跟春生自己努力的結(jié)果?!?/p>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秦秀華跟霍友良的聲音。
霍友良手里拎著一塊排骨,笑著走進來。
張嬸連忙起身從霍友良手里接過那塊排骨。
霍老爺子道:“你們兩個怎么這個時間過來了?”
霍友良看了眼餐廳內(nèi)坐著的人,笑道:“喲,都在呢。
下午秀華去買菜的時候,說這塊排骨新鮮,我們沒舍得吃,想著秋月現(xiàn)在學(xué)習(xí)費腦子,所以就把排骨送過來,給秋月熬湯喝?!?/p>
這個年代排骨比肉可便宜不少。
霍老爺子點點頭:“難為你有這個心。你們兩個吃飯了吧?”
霍友良笑道:“吃了,既然已經(jīng)分家了,我們哪能次次來這里打秋風(fēng)啊。”
霍老爺子沒接話。
冷秋月將房屋土地使用證明書疊好,放進了口袋里。
霍友良跟秦秀華不動聲色的從冷秋月的身上收回視線。
霍友良笑著問冷建國:“建國啊今天是有什么喜事嗎?”
冷建國看向霍友良身旁的秦秀華,笑著說道:“嬸子今天跟了我們一路,應(yīng)該知道吧?”
霍老爺子不解的看向秦秀華,問道:“怎么回事?”
秦秀華眸光閃爍,笑著說是:“什么跟了一路,就是順便碰上,正好看到建國侄子去看鋪子打算把鋪子買下來。說起來建國侄子你最近動作挺大啊,又是買宅子又是買鋪子的,這錢得不少花吧?”
冷建國道:“確實花了點。”
秦秀華笑著看向霍友良,說道:“老公咱這親家可真有錢啊,都說莊稼人一年到頭面朝黃土背朝天,賺不到幾個錢,沒想到咱們親家也是莊稼人,卻能攢下這么多的錢?!?/p>
霍友良道:“你知道什么,他靠著土里刨食吃能攢下幾個錢,還不是因為咱們小月賣古董,賺了十萬塊?!?/p>
話音剛落,在場所有的人都是滿臉吃驚的模樣。
畢竟冷秋月賣古董賺了十萬塊這件事,只有很少人知道,要不是冷秋月主動跟霍老爺子提起過,連霍老爺子都不知道。
他們不明白,霍友良是怎么知道的。
霍友良還以為霍老爺子的這個吃驚的表情是不知道真相的表現(xiàn),眼底閃過一抹得逞,他故意道:“爸,您不會還不知道吧?小月,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都是咱們霍家的兒媳婦了,怎么賺了錢,還藏著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