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服務(wù)臺打聽了下,中午離開后就沒回來。
陸北煙看了眼郁錦城:“那……肯定是知道露餡跑了。”
郁錦城點點頭,兩人又去軍區(qū),問了有沒有這個車牌的車子。
得到的答案也是沒有。
陸北煙想想都有些后怕,如果真的和許歲寧坐上那輛車,都不知道會把他們拉去哪兒。
要是只有她們倆還好一些,可是還有兩個孩子。
她們就是想跑都跑不掉。
郁錦城沉默的陪著陸北煙出來,腦子也在飛快的想著,到底是誰?
“看情況,這邊還不知道你二哥出事的事情,那就是從京市過來的消息,人也是京市那邊派過來的,有可能是壞人,也有可能是你爺爺?shù)膶??!?p>陸北煙沉默了下:“這也沒什么區(qū)別?!?p>郁錦城搖頭:“還是有區(qū)別的,如果只是單純的壞人,可能就是想要你們的命,要是對家,可不僅僅是你們的命,而是要讓整個陸家都完了?!?p>陸北煙皺眉:“可是……我們家現(xiàn)在也不怎么樣,除了爺爺……”
郁錦城分析著:“就是因為這樣,對方更想落井下石。”
陸北煙眼淚都要出來了:“憑什么???我二哥……都這樣了,為什么還要傷害他的家人,這些人難道沒有人性嗎?他們在那么高的位置上,真就一點良心都不講了?”
郁錦城等陸北煙抹了一會兒眼淚,安靜的掏出一塊疊放整齊的藏藍色手絹遞過去。
陸北煙愣了下,還是伸手接過,擦了擦眼淚,小聲道謝。
郁錦城看了她一眼:“不要想那么多,有時候為了上位,手段都不是那么光彩的,不過好在避免了,先回去,別讓你二嫂擔(dān)心。”
兩人回去,跟許歲寧說了這個事情。
許歲寧反應(yīng)沒那么大,主要霍青山失蹤這個事情,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她心死如灰,所以什么事情也讓她激動不起來。
陳彩華氣的罵罵咧咧半天。
許國梁勸著:“先別罵了,這個事情還是要小心,也別說出去。”
陸北煙看著沒什么情緒的許歲寧:“二嫂,爺爺說會安排我們回去,那……我們還回京市嗎?”
許歲寧點點頭:“回?!?p>回去,在陸遠光身邊,就能第一時間知道消息。
郁錦城也沒離開,陪幾人在院子坐著。
許國梁現(xiàn)在都把郁錦城當神一樣的看。
不停跟郁錦城念叨著:“這要是沒有你,歲寧他們……不敢想啊?!?p>快傍晚時,羅振東和雷震霆匆匆趕來。
還跟著武裝部的幾個領(lǐng)導(dǎo),表情都凝重嚴肅。
這幾天的經(jīng)歷,大家看見這些人已經(jīng)沒有太多的情緒。
雷震霆看見臉色憔悴的許歲寧,表情更凝重了,語氣也十分沉重:“對不起,我這次沒能把霍青山大帶回來?!?p>許歲寧沉靜:“他會回來的,他答應(yīng)過我的,不管什么時候,都會保護好自己,會回來陪著我和孩子的?!?p>雷震霆紅了眼圈,把手里的盒子遞給許歲寧。
“這是最后發(fā)現(xiàn)霍青山的地方,他留下的東西?!?p>許歲寧動了動嘴唇,有些抗拒,卻不得不接了過來。
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塊女士手表,上面還沾著血跡。
許歲寧一直強忍的情緒,在看見這塊手表時,再也忍不住了,這個手表,就是她夢里見過的那么一塊。
她都夢見了,卻不能避免霍青山發(fā)生意外。
這是讓她最難過也最無能為力的地方。
眼淚大顆大顆落在表面上,和上面的干涸的血跡混在一起。
站在那里無聲的落淚。
雷震霆不知道怎么安慰,抬眼看著天空,壓著不讓眼淚落下來。
羅振東也是紅了眼,嗓子像是堵著一塊棉花,根本出不了聲音。
好一會兒,雷震霆艱難開口:“你們要是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這幾天我們準備去京市一趟,關(guān)于霍青山這個事情,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p>許歲寧眼淚停不下來,她聽不見雷震霆在說什么。
眼前全是霍青山的模樣。
他拘謹?shù)陌讶玖擞推岬蔫F皮鬧鐘給她。
他偷偷塞給她兩個皺巴的蘋果。
他每次出門前,都會站在門口扭頭看一眼,雖然沒有笑,可眼底的溫柔可見。
他不愛說話,不會哄她開心。
卻用他自己笨拙的方法讓她開心。
現(xiàn)在告訴她,那個滿心滿眼都是她的男人,再也回不來了。
讓她怎么接受?
陸北煙見許歲寧這樣,哭著過去,剛要伸手去扶著她的胳膊。
許歲寧身形晃動了下,人直接往后倒了過去。
一直強撐的她,終于還是沒抗住,暈了過去。
郁錦城和羅振東迅速過去伸手扶住了許歲寧的胳膊,讓她沒摔到地上。
陳彩華抱著沫沫,已經(jīng)泣不成聲。
雷震霆看著陸北煙:“要辛苦你一下,這些天好好照顧你二嫂,如果有什么困難,記得跟我們說?!?p>陸北煙哭著點頭,過去抱著許歲寧。
這一夜都格外的漫長,許歲寧再醒來已經(jīng)是天亮。是她扭頭看著窗外的光,還能看見天空上五彩的朝霞。
陸北煙見她醒了,趕緊過來:“二嫂,你醒了?要不要喝點水?”
許歲寧搖了搖頭,開口嗓子卻像小刀割著一樣疼:“央央,沫沫呢?”
發(fā)出的聲音也是沙啞的。
陸北煙趕緊扶著她坐起來:“嬸子和英華嫂子在家看著他們,他們都很乖,沒有哭鬧?!?p>許歲寧突然伸手抱著陸北煙:“可是,他們這么乖有什么用???他們沒有爸爸了,以后都沒有了。”
陸北煙眼淚婆娑:“二嫂……”
許歲寧又失聲痛哭起來,這種抽筋扒骨的痛,讓她呼吸不上來。
甚至連空氣里都帶著冰渣子,沒呼吸一下,扎的每個細胞都在疼。
陸北煙哭著:“二嫂,你別傷到了身體,你還有央央好沫沫呢?!?p>許歲寧突然想到一個事情:“那沫沫……這次為什么沒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