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以天師府門人自居...
也與天師府再無瓜葛?
張玄霄那剛正不阿的聲音回蕩在唐冢內(nèi),他這聲代天師行事,清理門戶,讓在場眾人聽聞,皆是目瞪口呆。
要知道,天師現(xiàn)在還沒死呢...
就算是真要清理門戶,廢了張楚嵐,于情于理是不是也應(yīng)該先打個電話問問天師?
況且...張玄霄現(xiàn)在好像被天師逐出師門了吧?
哪怕他再受天師寵愛...
一個被逐出師門的天師府棄徒,真的能代天師行事么?
幾名唐門弟子的心中思索著這一個問題。
嗯。
別說。
似乎真的有這資格...
先暫且不提張玄霄天師府高功的身份,就單說聲名在外的蕩魔真君這一尊稱,代天師行事好像說的過去...
...
就在唐門一眾弟子被張玄霄的操作震驚的目瞪口呆之際,不遠(yuǎn)處在唐妙興身后挺尸的許新,渾濁的眼珠子看向張玄霄,不知在想著什么...
這小娃娃...
什么來頭?
代天師行事,好大的口氣啊...
許新在唐冢蹲了好幾十年,自然不知道張玄霄是誰,做了什么...
此刻,他看著張玄霄在他們唐門的禁地,大放厥詞,甚至把張懷義的親孫子給廢了,忍不住好奇張玄霄憑什么這么硬氣...
他的目光從張玄霄的身上落在了一旁被廢了經(jīng)脈,癱坐在地上的張楚嵐臉上。
如果他是張楚嵐的話,那現(xiàn)在指定是要去告到天師那里...
...
在場眾人各懷鬼胎,看向張楚嵐的眼神或惋惜、或解氣、或震驚...
但無論他們是何種情緒,被張玄霄廢了的張楚嵐也不敢露出一丁點(diǎn)不滿的情緒。
老爹...
這把我真玩脫了!
張楚嵐感受著體內(nèi)炁穴的枯竭,心底一陣后怕。
一直以來盡管他愛耍一些小聰明,但總是小心謹(jǐn)慎的謀劃,生怕出了意外。
這次唐門亦是如此...
他以為自已算到了一切,卻沒算到唐妙興拿他當(dāng)炮灰,他更沒算到張玄霄突然毫無征兆的造訪唐門...
是的。
倘若今日張玄霄不在唐門,他不會被廢;
倘若唐妙興不拿他當(dāng)炮灰,引全性出洞,他不會與全性合作,同樣也不會被廢...
偏偏這二者意外都疊加在了一起。
說到底,他還是太貪自已的小聰明...
他以為唐妙興這個唐門門長是個好人,能讓他利用制衡住全性余孽...
他以為前幾次打擦邊球,糊弄過張玄霄,這次也一樣能糊弄過去...
小聰明疊加意外,導(dǎo)致他現(xiàn)在淪落到這般田地。
慘歸慘。
可起碼命還在不是么?
張楚嵐在心底這般安慰自已。
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雖然他現(xiàn)在被廢,但也算得是禍福相依,讓他從“自我”的美夢中醒來,看清自已到底是什么處境...
他一直都站在萬米高空的懸索,如履薄冰,任何的意外、主觀的小聰明,都會害了他。
有些清醒的張楚嵐,抬起頭來,看向居高臨下的張玄霄,語氣有些虛弱的說道:
“真人教訓(xùn)的是,我張楚嵐認(rèn)了?!?/p>
說著,他便強(qiáng)撐著身體,緩緩起身,以一個廢人之軀,想離開這唐冢。
他以為自已已成廢人,得到了懲罰,并且有老天師與他爺爺這層關(guān)系在,他能活著離開唐門。
然而現(xiàn)實(shí)卻是給了他一個大逼斗。
“我...”
“讓你走了么?”
隨著張玄霄的質(zhì)問聲,從背后響起,張楚嵐呼吸一沉,心臟驟停了一瞬。
“?”
他看向了張玄霄,前者沒有任何情面的繼續(xù)講道:
“我廢你,是替天師行事,清理門戶,而你張楚嵐勾結(jié)全性、釀成大錯,是另外一回事?!?/p>
當(dāng)聽到張玄霄要讓張楚嵐這家伙赴死的剎那,無論是唐妙興、張旺、唐秋山,還是在場其他唐門的弟子,皆是在張玄霄身上看見了一抹神性...
感受到了眼前這位來自于天師府的玄霄真人,對公正二字的貫徹。
蕩魔真君...
這尊稱真不是說著玩的??!
是他張玄霄真能擔(dān)得??!
天師府門人怎么了?
跟天師親師弟的孫子又怎么了?
勾結(jié)全性,那就該殺。
私情?
私情也抵不住這世道朗朗乾坤的公正。
此刻的他們甚至覺得,萬一哪一天老天師入魔,為禍?zhǔn)篱g,這位蕩魔真君,也會毅然決然的選擇,請?zhí)鞄煾八?..
站在個體角度來說,這很不近人情,沒有人性;
但站在蕓蕓眾生的角度來說,為世間安定,隱藏人性,維護(hù)世間的公正...
這是大愛。
...
壞了!
我成典型了?
比起周遭感嘆于張玄霄大愛有情的唐門一眾弟子,當(dāng)事人張楚嵐只感覺天徹底塌了。
當(dāng)真一點(diǎn)情面不講了么?
勾結(jié)全性...
那是他存心勾結(jié)的么?
不是因?yàn)樾蝿菟?..被唐妙興那孫子給陰了么?!
...
“玄霄真人,我罪不至死吧?放出金鳳、夏柳青,在你看來確實(shí)是勾結(jié)全性,可...可我并沒有助紂為虐吧?”
張楚嵐是這么說的,只不過他的辯解沒有一絲力量。
張玄霄呵聲質(zhì)問道:
“助紂為虐?你還想怎么助紂為虐?你放出了梅金鳳、夏柳青,讓全性攻進(jìn)唐門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今日是我在這里,如果我沒在呢?唐門又該如何度過這一晚?為了你的一已私欲,你想過會害多少人流血,多少人失去生命?”
沒坐。
拋開個人私情,在張玄霄看來,唐妙興固然是錯的離譜,可張楚嵐這位推波助瀾者也跑不掉...
若是沒有張楚嵐作陪,唐妙興這一出戲難演,更別提把唐門禍亂這種程度。
或許有人會說,身處局中的張楚嵐是身不由已...
可腳長在了張楚嵐的身下,既沒有任何人控制他的腦袋,又沒有人逼著他這么做的,怎能談得上無辜?
...
說話間,張玄霄已然出現(xiàn)在張楚嵐的面前。
盡管張楚嵐要跑,但此刻已是大殘的他,面對滿血版的玄霄真人,根本沒有任何逃跑的機(jī)會...
一只大手如同天外來物,就這么抓住了張楚嵐的頭顱,讓其懸在半空之中。
“勾結(jié)全性,本該碎尸萬段,但念天師情面,留你一具全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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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求一切,給張楚嵐馮寶寶提提速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