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正在溫舒身旁交談。
秦思洋眉頭一皺,溫舒在第7區(qū)不可能認(rèn)識人。
瞧著溫舒詫異而警惕的目光,秦思洋也確認(rèn)了,那兩人和溫舒無關(guān)。
難道又是自己給她惹來的麻煩?
秦思洋趕緊上前,想要幫溫舒化解矛盾。
沒走兩步,立刻認(rèn)出了那兩人。
是趙四方的未婚妻顧云萱,以及相貌平平無奇的顧云鵬。
說實話,秦思洋是不想和顧云鵬這種花瓶走得太近的。
但是!
看到顧云鵬站在溫舒身旁,秦思洋立刻如非洲草原上飲水的角馬,心中冒出了面臨生死危機(jī)的警惕。
不好,這個花瓶要作妖!
秦思洋用手抹了把自己的頭發(fā),昂首挺胸,邁著大步,自認(rèn)為神氣十足地走上前。
顧云鵬瞥見了秦思洋的步伐帶著幾分不協(xié)調(diào),不知他在干什么,用了非常委婉地措辭問道:“秦思洋,你為什么踢著正步過來了?”
秦思洋瞇起眼瞧著顧云鵬。
這個虛有其表的人,居然一見面就公開數(shù)落自己!
他還沒開口,顧云萱則皺眉說道:“哥,你說的不對。哪有他這樣踢正步的,他都順拐了。我覺得他可能是剛剛有點中風(fēng)的征兆。秦思洋,你這么年輕怎么就要中風(fēng)了?是不是有人老是惹你生氣?”
秦思洋瞪著眼睛,不可置信地盯著顧云萱。
好家伙,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妹?。?/p>
兄妹倆組團(tuán)來埋汰自己了?!
自己這健康小青年要是真被氣得中風(fēng)了,那也是被你們倆氣得!
秦思洋正要分辯,卻看到溫舒輕笑了一聲。
隨即又恢復(fù)了平常的面容,抱歉地看了秦思洋一眼:“對不起,剛剛沒忍住。你們認(rèn)識?”
“嗯。認(rèn)識。”
秦思洋嘴角一扯,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被溫舒這么一笑,他頓時也不想說什么了。
但心中仍舊疑惑,顧云鵬和顧云萱找溫舒做什么呢?
他正要開口。
忽然意識到自己站在了顧云鵬的跟前,距離顧云鵬只有半米不到的距離。
這是秦思洋第一次近距離觀察顧云鵬。
顧云鵬微微抬頭,平視著秦思洋,深邃的眼眸映出點點光芒,像是幽深湖水中閃爍的星光。
他的側(cè)臉線條硬朗卻不失柔和,輪廓分明的下頜線流暢地延展至頸部,光影交錯間顯得格外迷人。
額前微卷的碎發(fā)隨意地垂落,為他冷峻的氣質(zhì)增添了一抹溫柔。
他,就像是一幅靜謐而深邃的畫,既有現(xiàn)實的鋒利,也有詩意的溫柔。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神情,甚至連靜默的呼吸,都仿佛在勾勒著一首無聲的詩篇。
顧云鵬的存在仿佛自帶光環(huán)。人來人往的大廳中,許多人會為他停下腳步,駐足張望片刻。也有人會在擦肩而過后忍不住回頭多看幾眼。
秦思洋想要說什么,卻說不出口。心中只是飄過了四個字:
我見猶慕。
但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不應(yīng)被英俊瀟灑倜儻俊秀的外表打敗。
最重要的,還是內(nèi)心!
秦思洋很快就調(diào)整了心態(tài)。
人,必須要揚長避短。
既然外形隱隱輸給他半分,那就不要給他勝過自己的機(jī)會!
如果這個人不是顧云鵬,不是顧云萱的哥哥,不是顧威榮的兒子,不是趙四方的大舅哥,那他會用更簡單粗暴的辦法抹平兩人之間的差距。
可惜,那種方法現(xiàn)在用不得。
于是他“哼”了一聲,順勢走了兩步,離開顧云鵬,繞到溫舒奶奶的身旁。
站在溫舒奶奶的邊上,應(yīng)該能顯得自己活潑乖巧一點。
秦思洋正要開口詢問,溫舒“噗嗤”笑了一聲。
然后輕輕咬住嘴唇,再次沖著秦思洋抱歉地點了點頭:“對不起,又沒忍住。”
秦思洋剛剛積攢的氣勢,又被溫舒一笑給破掉了。
心中有些郁悶。
溫舒不是喜歡自己么,怎么老是在關(guān)鍵時候讓自己破功。
終于,他還是問出了這個被無心打斷多次的問題。
“溫舒,你認(rèn)識他們?”
溫舒搖搖頭:“不認(rèn)識,是他們一進(jìn)大廳,看到了我,立刻上來問我叫什么,然后你就來了?!?/p>
秦思洋點點頭,又斜視看向顧云鵬:“顧云鵬,你們認(rèn)識溫舒?”
顧云鵬沒有糾結(jié)秦思洋之前叫他大舅哥,現(xiàn)在卻直呼大名。只是輕輕搖頭:“我不認(rèn)識,萱萱認(rèn)識?!?/p>
秦思洋又看向顧云萱。
顧云萱一臉喜色,點點頭:“沒錯,我是她的書粉!她寫的唔唔唔……”
顧云萱還沒有說完,顧云鵬就上前捂住了她的嘴。
然后給了秦思洋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書粉?
秦思洋立刻想起,是之前交流過的,《作案不被序列者發(fā)現(xiàn)的一百種辦法》和《普通人殺序列者的一百種方法》。
顧云鵬應(yīng)當(dāng)是意識到,這里人多眼雜,他們交流的時候又沒有打開對話屏蔽的道具,容易讓別人聽到。
書名一說出來,不定會惹多少麻煩!
最起碼,溫舒寫這兩本書的時候,應(yīng)該不會讓自己慈眉善目的奶奶知曉。
秦思洋沖著顧云鵬微微點頭。
這個大舅哥,雖然不怎么討人喜歡,但頭腦確實還是在線的。
反觀小趙的未婚妻,簡直像是幼兒園畢業(yè)后直接跳級到大學(xué)一樣……算了,反正也不是自己娶,不多說了。
秦思洋低頭看了眼溫舒,發(fā)現(xiàn)溫舒的神色十分吃驚。
一向從容淡定的她,雙目之中的流光居然在輕輕顫動。
秦思洋之前就有猜測,這兩本書就是溫舒自己寫的。
今天見這情景,溫舒檀口微張,一副被人忽然扒掉馬甲的吃驚模樣無從掩飾,基本可以確認(rèn)了。
秦思洋轉(zhuǎn)了下手上的戒指,說道:“我屏蔽了對話,可以放心聊了?!?/p>
顧云鵬松開了捂住顧云萱的手。
而顧云萱也意識到了剛剛的問題好像不太適合公開講,于是有些局促地?fù)钢种?,一雙大眼有些心虛地掃過幾人,沒再說話。
秦思洋問道:“顧云萱,你怎么知道書是她寫的?上次咱們聊天的時候,你不是說不清楚作者是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