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程廣能出來帶兵,把整個新香寨兵城樂得簡直可以稱為鼓樂喧天、鞭炮齊鳴,從上到下,整個作訓部都開心得不得了。
畢竟,這可是作訓部也就是新香寨的那些老兄弟,也是李辰的第一支騎兵部隊,這一次能陪著他出關征南,總算是爽了一次。
要不然,以前凈看著別人打仗了,自己一群人只能窩在兵城里訓練新兵,這個窩火,就甭提了,見著人都不好意思抬頭,生怕被人說自己一群人是只會紙上談兵、沒有實戰(zhàn)的教頭而已。
雖然他們打過對抗鄂金人的那場大戰(zhàn),可是對于更廣闊的遠北境和再遠的中原來說,那才是真正的戰(zhàn)場,是真正的出征,唯有上過那樣的戰(zhàn)場,才是真正的浴血重生,褪變?yōu)檎嬲卒J天下的玉龍河戰(zhàn)士。
終于能出征了,無論是程廣還是那些府兵,都高興地昂起了腦袋,腰板拔得直直的,那心情,就不用說了,爽!
這一次,一群作訓部的教頭,決定用真真正正的實力,告訴所有人,他們,既能訓兵,更能打仗。
至于北雁關也已經(jīng)在這里輪訓了四個月的五千精兵,同樣傲氣沖天,暗自里跟其他兩支部隊別著苗頭——他們當然不敢跟趙大石的重甲騎兵比,因為那可是從全軍中挑選出來的最強勇士。
但無論是貊族兵還是曾經(jīng)的那些破爛府兵,他們都沒有放在眼里,發(fā)誓要用輝煌的戰(zhàn)績碾壓他們。
這支部隊由北雁關梁紅玉最為賞識的一個年輕將領韓世忠?guī)ш牐☉獜V大書友們的要求,小韓同學來了,鼓掌吧,哈哈)。
說實話,當初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李辰都起了殺心,他瑪?shù)?,這小子居然叫韓世忠?而且梁紅玉還那般賞識他?
這他么苗頭有些不太對啊。
而且,這個韓世忠還頗有儒將之風,長得白白凈凈的還挺好看的,并且今年才剛剛三十歲,從五品上的游騎將軍,就他這個年紀來說,絕對是年輕有為了,而且還是梁紅玉一力提攜上來的。
因為后世歷史知識的影響,再加上這個韓世忠確實是個人樣子,李辰真是無法不對他有什么敵意。
不過,當聽說韓世忠早已經(jīng)娶了一妻二妾,孩子都四五個了,他這才放下一顆心來。
更何況,韓世忠見到他的時候,那種發(fā)自內心的崇敬與尊重,那股子誓死追隨他的熱血勁兒,倒也讓他再次放下一顆心來。
后來想想,他也不禁啞然失笑,也是的,都他么穿越了,而且這個朝代跟歷史上的任何朝代都不一樣,自己居然還這樣先入為主地往上生搬硬套,這不是有毛病么?
想通了這一層,那個莫名的心結倒也打開了。
這一次出征,家中人又是依依惜別,平陽縣送行的百姓擠滿了外面新拓展修葺的官道,足有十幾萬人在送行。
更多的人想來,但因為都有工作在身,才沒有過來。
否則的話,那可就是幾十萬百姓送行了,足見李辰現(xiàn)在平陽縣城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何等威望了。
這一次出征,李辰依舊沒有帶劉晨旭,因為宋時輪不在,劉晨旭已經(jīng)擔起了第一副執(zhí)事的重任,新香寨兵城和玉龍河兩邊跑,忙得不可開交,根本不可能出來。
而李辰給劉晨旭的定位就是,能文能武,但未來,必是執(zhí)宰一府之人。
所以,劉晨旭現(xiàn)在兩邊都先學習著,打仗的事情不著急,日后有的是機會。
望著遠去北雁關的隊伍,玉清婉和徐秀兒盡管控制著情緒,但依舊禁不住潸然淚下。
“婉兒,你快別哭了,若是傷心過多,動了胎氣,就不好了。
況且,官人這一次出征,應該不會打太多仗的,他只是去永康面圣而已。
等他歸來時,可就是冠軍侯了?!?/p>
已經(jīng)挽起了發(fā)髻證明已為人婦的徐秀兒擦了擦眼淚,勸慰著旁邊的玉清婉。
“如果他僅僅只是打仗,我并不擔心。官人勇冠天下,誰人能是他的對手?
可是,官人去永康,我才擔心啊。
朝廷猜忌、廟堂險惡、群狼環(huán)伺、人心叵測,稍不注意,就是粉身碎骨啊?!?/p>
玉清婉擦著眼淚,輕泣道。
她出身超級大戶人家,哪里不懂這些?
所以,她才擔心。
“以官人的智謀勇武,他,他一定不會有事的?!?/p>
徐秀兒對這些倒是不太懂,聽她這么一說,也不由得擔起心來,卻也只能自我安慰道。
“唉,但愿,不會有事,官人一定會逢兇化吉的?!?/p>
玉清婉輕聲說道。
“就是,一定會的?!?/p>
徐秀兒重重點頭。
隨后,她小聲地問道,“婉兒,你,把自己懷孕的事情告訴官人了嗎?”
“我這幾天并沒有,也是剛剛發(fā)現(xiàn)的,不過,我已經(jīng)給他的衣物里放了一封信,告訴他我已經(jīng),懷上了?!?/p>
提到這件事情,玉清婉不禁輕撫起小腹,強行將淚水忍了回去,臉上泛起了母愛的光芒,輕吸了下瓊鼻道。
徐秀兒也不說話,只是看著她,半晌,才摟著她輕聲道,“婉兒,謝謝你?!?/p>
“謝我什么呀,凈瞎說?!?/p>
玉清婉假意裝作不知。
“別騙我了,其實我清楚,你沒有告訴官人這件事情,就是因為,你想讓官人早些……要了我,讓我安心,要不然,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可能不及時跟官人說呢?”
徐秀兒摟著她的香肩,眼中有萬般感激。
“我們姐妹,不說這些,只要官人好好的,我們都給他生一堆孩子,然后,就守著孩子們一點點長大,盡量不讓我們的男人去操半點心,讓他在這個廣闊的世界盡情地馳騁,那就是我們的責任?!?/p>
玉清婉擺了擺手,隨后,望向了遠處那長長的部隊,眼中泛起了心馳神往的感覺,輕聲說道。
“會的,一定會的?!?/p>
徐秀兒重重地點頭道。
……
此刻,兩萬部隊行進在白茫茫一片的原野中,戰(zhàn)馬不停地打著響鼻,粗大的鼻孔和馬嘴旁邊已經(jīng)結成了冰茬兒,馬脖子上也因為汗氣蒸騰被寒意覆上了一層冰霜。
寒北的冬天,極其寒冷,如果不是李辰早有先見之明,供給部隊的軍裝全都是多層麻布夾了絲絮及各類處理過的羊毛,同時還向草原進口了大量的羊皮,做成了厚實帶護耳的羊皮帽子,配發(fā)了同樣質地的手套還有羊皮靴子,怕是這種行軍會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非戰(zhàn)斗減員!
“辰哥,情況有些不太對?”
趙大石縱馬在李辰身畔,左右看了過去,拉下護面布罩,小聲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