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
阮秋華尖叫:“立刻跳!不然我現(xiàn)在就殺了他!”
時晚晚死死咬住下唇,大腦飛快的思索著,現(xiàn)在究竟應該怎么做,還能再多爭取一些時間。
就在這時——
她突然瞥到阮秋華后方天臺的邊緣,一只骨節(jié)分明,沾著灰塵的手,猛的扒住了水泥臺面!
是景霖?。?!
對他的一切都不能再熟悉,時晚晚可以肯定,那就是陸景霖的手!
他什么時候下去的?
看位置……應該是從病房的窗戶爬上來的?
這太危險了!
本就緊張的心情因為陸景霖危險的動作更加窒息,時晚晚覺得自己幾乎快要不能呼吸了。
偏偏這時——
阮秋華像是聽到了什么似的,下意識想要回頭查看。
“阮秋華!”
時晚晚驚聲尖叫,成功的將她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你……如果我跳下去的話,你真的會放了小尋嗎?”
她又又問了一遍同樣的問題,想要盡量幫陸景霖爭取時間。
阮秋華果然立刻便兇狠的看了過來,嘶吼著威脅道:“我說了你少廢話!你你要是不跳,這個小雜種就得死?。?!”
她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與勢在必得。
就在她叫囂的同時,陸景霖已經(jīng)借著風聲的掩護,另一只手也攀了上來!
隨即雙臂用力,一個利落的翻身,便悄無聲息的落在了天臺上!
他動作極輕,落地后立刻壓低了身體,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朝著阮秋華背后接近。
在場幾乎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時晚晚更是心驚肉跳,死死咬著嘴唇,緊盯著阮秋華,怕她會突然回頭。
“時晚晚,你還在等什么!”
見她遲遲不跳,阮秋華最后一次耐心也徹底耗盡了。
把心一橫,她握著刀的那只手剛要發(fā)力——
陸景霖已看準時機,如同獵豹一般從后方撲了上去,一把死死抱住了阮秋華遲到的那只胳膊,用力將她向后扳倒!
“?。。?!”
阮秋華猝不及防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一時間只覺得手臂都快被掰斷,掌心中的水果刀“哐啷”一聲便掉在了地上!
小尋也反應極快的從他懷里哇哇大哭的跑了出來!
“小尋,快過來!”
早就準備好的前教授一個箭步?jīng)_上前,一把將嚇壞了的孩子緊緊摟進懷里。
“快!找根繩子來!”
陸景霖死死壓制著瘋狂的阮秋華,對著趕過來的保安喊道。
許是因為知道死到臨頭了,阮秋華瘦小的身軀竟已經(jīng)爆發(fā)出遠超出自身的力量!
陸景霖與兩名男醫(yī)生合力,這才將她的手牢牢捆住!
再也不能反抗!
“好了好了,沒事了……孩子也沒事……”
終于解決掉了這個大麻煩,眾人長長松了一口氣。
“晚晚!”
確定阮秋華無法再掙脫,陸景霖第一時間跑去查看時晚晚的情況。
時晚晚渾身脫力,只能擺了擺手,然后看向小尋。
“孩子交給我。”
錢教授示意時晚晚放心,隨即對一旁的其他醫(yī)生道:“快,先帶小尋下去檢查一下!”
“是!”
幾名醫(yī)生護士立刻抱著小尋,急匆匆的下樓去了。
其余人見狀也跟了下去。
天臺上一時間只剩下了時晚晚與陸景霖,還有兩名保安和被困的接接實施,口中仍在不斷咒罵的阮秋華。
冷冷看著地上的人,時晚晚恨不得沖上去殺了她!
可她不會。
她不會為了這種人,搭上自己未來的生活與前途。
阮秋華這輩子已經(jīng)毀了。
等警察來了,她就等著被送進大牢,和他的寶貝兒子作伴吧!??!
“警察應該快到了,麻煩把她押下去吧?!?/p>
陸景霖對一旁的保安說道。
其實把她丟在這里不管也無所謂。
但她怕阮秋華繼續(xù)發(fā)瘋,從樓上跳下去。
就這么死了,也太便宜她了!
她必須接受法律的制裁!
說罷,他扶著時晚晚,小心翼翼往外走。
兩名保安也一左一右的架起了阮秋華,跟在了兩人身后。
通往天臺的樓梯狹窄陡峭。
陸景霖一邊提醒時晚晚小心,一邊緊緊的拉著她的手。
才剛走出幾步——
被架著的阮秋華突然又開始發(fā)瘋,拼命掙扎起來!
用被捆在背后的雙手狠狠一推樓梯扶手,借著力道,整個人的重量像顆炮彈一樣,狠狠朝著前方時晚晚的后背砸去!?。?/p>
“晚晚?。?!”
陸景霖大吼一聲,動作優(yōu)先于大腦,在發(fā)現(xiàn)阮秋華意圖的一瞬間,一把便將時晚晚往自己身后一扯!
時晚晚被他拽的一個踉蹌,后背狠狠地撞在墻壁上!
雖然痛的像渾身的骨頭都裂開了一般,卻躲過了阮秋華這兇狠的一撞!
陸景霖卻因為拽了她一下,而導致自己身體失去了平衡,被阮秋華就這樣撞下了樓梯?。?!
“景霖!”
一瞬間,時晚晚眼中只剩下那在自己眼前倒下的身影。
緊接著便是陸景霖與阮秋華與同滾下樓梯巨大的轟響聲!??!
一切都發(fā)生在一瞬間。
等眾人回過神來,摔下去的兩人已在樓梯拐角處的平臺上停下。
阮秋華被這一下摔的七葷八素,左腿不自然的扭曲著,口中爆發(fā)出巨大的哀嚎。
陸景霖我摔的比他更狠,整個人幾乎是被拍在了墻面上!
后腦狠狠磕上墻壁,眼前猛的一黑。
“陸景霖?。?!”
時晚晚魂飛魄散,幾乎是三步并作兩步從樓梯上沖了下來。
“你怎么樣?撞到哪里了?有沒有哪里受傷?”
她本就紅紅的眼眶又溢滿了淚水。
陸景霖甩了甩發(fā)暈的腦袋,眼前一片昏花,經(jīng)看不清她的面容。
盡管如此,卻還是扯出一個虛弱的笑,輕聲道:“沒事……我……我就是磕了一下,有點頭暈……歇一下就好……歇一下……”
話音未落,眼前卻是猛地一黑!
“景霖!”
時晚晚將那沉甸甸的重量接近懷里,掌心卻觸到一片濕熱。
怔了一下,她呆呆看向自己的掌心。
一片鮮紅。
“嗡”的一聲。
一瞬間,她似乎什么都聽不見了。
回過神來,只有自己無助的呼救聲。
“來人……快來人啊!景霖……陸景霖!?。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