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讓人去朝陽殿查看,沒有可疑的東西。
夏屯像鵪鶉一樣跟著,查看的時候順便出出力。
他和姜運一樣被太醫(yī)院排擠得喘不過氣來,說起來,如今倒是個立功的好機會,就怕沒立到功適得其反了。
兩人在殿內(nèi)仔仔細細看了個遍,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又到了內(nèi)殿。
綠蘿猶豫,“這些……是娘娘貼身的東西?!?/p>
葉彎面色嚴肅,“查,醫(yī)者行醫(yī)治病,不該忌諱男女?!?/p>
“朕還在這里,查吧?!本暗畚站o了手心。
姜運和夏屯將所有的東西都看了遍,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這是什么?”
葉彎床邊上放著的一塊彩色石頭,順手就拿了起來。
綠蘿開口解釋,“這是娘娘在宮里的石子路上撿來的,娘娘挺喜歡,奴婢就洗干凈放在這兒了?!?/p>
“居然是這個東西!”夏屯驚呼出聲。
葉彎看他,“你認識?”
夏屯臉色一變低下頭,心里后悔死了,他怎么就沒管住自己這張破嘴。
這都是沒根據(jù)的事情,萬一要是說錯了,可是要掉腦袋的。
“你叫什么名字?”葉彎拿著石頭。
“卑職夏屯?!?/p>
“沒見過這個東西?景妃娘娘的毒,是不是和這個有關(guān)?”
葉彎打量著夏屯,十分老實的面相,丟在人群里都找不出來。
夏屯已經(jīng)跪了下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發(fā)抖,“卑職不確定,但卑職的老家曾有一戶姓張的人家,撿了一塊彩石,說是天外之石,要當(dāng)成傳家寶,從那之后,張家的人就隔三差五生病不說,之后張家的媳婦更是生出來一個……死胎。”
“卑職也是后來才猜測到,張家的遭遇,也許和那塊天外來石有關(guān),去找那塊石頭的時候就已經(jīng)沒有了,并沒有親眼見過。”
夏屯一口氣說完冷汗直流,他說的這些都是真的,不過也源于自己的猜測,沒有任何人能夠證實。
“彎彎!”
林素衣一聲驚呼,葉彎手中的石頭落地。
“娘,你怎么來了?”葉彎叫完一愣。
林素衣急步,“我又不是傻子,你們這么大張旗鼓地查,還能瞞過我不成,放心吧,我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zhǔn)備了,是不是有人想要害我的孩子?”
她在葉彎頻繁讓太醫(yī)給他診脈的時候就已經(jīng)察覺到了。
“娘娘,你別擔(dān)心?!比~彎安慰林素衣。
姜運已經(jīng)急忙把彩石撿了起來仔細查看。
然后跪在地上低聲開口,“這快石頭,或許真的是天外來石,里面還有一種特殊的毒素,能在無形之中對人的身體造成影響,尤其是……懷孕的女子。”
姜運曾今翻過一個老大夫的手札,里面好像就提到過。
景帝暴怒,“李德全,讓暗龍衛(wèi)查,凡事涉及此事的人……夷三族。”
帝王一怒,伏尸百萬。
姜運和夏屯升了官,胡太醫(yī)進了慎行司。
進了那種地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沒多久,胡太醫(yī)就扛不住交代了,那塊石頭確實有問題。
正常人可能影響的比較慢,需要幾年或者幾十年的時間,但凡是懷孕的女子帶了,生出來的胎兒必有問題。
招來招去,最后查到了趙德妃和她的兩個兒子身上,她和胡太醫(yī)有舊,利用舊情,設(shè)計了這萬無一失的一出。
誰能想到被葉彎無來由的懷疑,就這么給破了。
慕容虬被暗龍衛(wèi)拿下的時候反抗當(dāng)場被殺,慕容平被捉了回來。
慕容平暗地里招兵買馬,顯然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著了。
除此之外,欺男霸女,后院整個烏煙瘴氣養(yǎng)了不少男男女女,有些絕非是自愿的。
“為什么?”
人被帶進勤政殿的時候,景帝一身常服正在批閱奏折。
短短幾天時間,景帝瘦了些,渾身上下都帶著殺氣。
“哈哈哈,父皇,你居然問我為什么?”
慕容平被壓著跪下,聽見這三個字仰天長笑了起來。
“父皇這個皇位是怎么來的?你都能坐,作為你的兒子,自然也想要坐一坐的,不信你可以問問老大老二,他們是不是同樣想?”
慕容平說著在殿內(nèi)掃視了一圈,朝堂上舉足輕重的人物都來了。
他如今是榮郡王,皇帝的兒子,卻要跪在這里,被這么多人看著。
景帝放下手中的朱筆,看向慕容平,“你不是朕的兒子,朕把你養(yǎng)大,不是讓你跟朕的親生子爭的?!?/p>
“哈哈哈,所以怪就怪那個沒出事的孩子,他憑什么!”
慕容平說完自己都覺得沒意思,皇位不留給親生子,難道還留給他們這些養(yǎng)子嗎?
可他就是不甘心,哪個男人不想擁有權(quán)利。
轉(zhuǎn)頭看見旁邊的林安遠,“林安遠可真是個美人,美的我第一眼就看上你了,心心念念都想把你壓在身下,可惜,你很快就成了父皇的人,讓我沒機會下手,我若是當(dāng)了皇上,一定要把你納入后宮?!?/p>
他以為這么說會讓所有人變色,可是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平靜。
就連林安遠本人也面色平靜。
林安遠看著慕容平面無表情,“人有欲望沒錯,錯的是你控制不好自己的欲望,最終害了自己?!?/p>
“成王敗寇罷了,要殺要剮隨便你們。”慕容平知道自己已經(jīng)敗了。
他原本還想說說懷孕的景妃,但好在忍住了,沒開口。
景帝目光平靜,“父子一場,賜鴆酒。”
慕容平被押了下去。
很快趙德妃就跪在了勤政殿門口,“皇上,求求您放過我的孩子吧,虬兒已經(jīng)死了,你就饒過平兒一條性命吧!”
趙德妃是為數(shù)不多沒有出宮的后妃,他以自己歲數(shù)大了為由,留在了宮里,平日里圣君解除,宮門都不能出,今日以死相逼跑出來了。
景帝親自走到勤政殿門口,“趙氏,我當(dāng)時就給過你機會,你不中用,如今求我放過你的孩子,你為何不放過我的孩子呢?”
“當(dāng)年被家族所逼,是我,你就是如此報答的?還真是個白眼狼?!?/p>
趙德妃癱軟在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著俊朗儒雅的男子,突然就淚流滿面。
……
……
不過一個月時間,但凡涉及陷害林素衣的人,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景帝鐵血手腕,將有異心的人全部殺了遍,城門口的血三日都沒干。
天氣越來越熱了,整個上京城都靜悄悄起來。
“彎彎,我們的孩子會不會也有人害他?!?/p>
“彎彎,你說我們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林安遠這日回來將頭貼在葉彎的肚子上。
葉彎的肚子已經(jīng)六個月了,圓圓的像個小鍋扣在肚子上,現(xiàn)在是九月,天氣一反而常態(tài)的熱。
林素衣生產(chǎn)的時間,就在這兩日。
葉彎已經(jīng)想了所有的辦法,把自己空間里能送的東西盡大可能的送給了林素衣吃。
希望她能生下健康的孩子。
“彎彎。”林安遠再喊了一聲的時候,肚子里突然有只小腳踢了他一下。
林安遠一愣,僵在原地像是不會動了一樣。
心底像是破開了一道口子一樣,有什么東西在源源不斷的往外滲出來。
葉彎握住他的手,“林安遠,等孩子生下來,我們?nèi)ヒ惶私习?。?/p>
“我想去看看江南煙雨,好不好?”
“好?!?/p>
林安遠的心結(jié)在那里,就在那里做個了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