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宴席。
對朱棣而言,自然是十分歡喜的。
宴席釋兵權(quán)。
于朱棣掌國更為穩(wěn)固。
但是對于藩王而言,他們或許也可以松一口氣,因為在他們放棄了兵權(quán)之后,至少性命無憂,他們也只是失去了兵權(quán),其他屬于藩王的恩澤仍在。
……
皇宮外,吳王府!
“爹?!?/p>
朱瞻基迎了上來,恭敬一拜。
“夫君?!?/p>
張氏也是恭敬行禮。
看著自己的妻兒,朱高熾臉上浮起了一抹復(fù)雜來。
不過他也什么話都沒有說,而是徑直向著內(nèi)殿走去。
看著朱高熾的臉色,張氏與朱瞻基相視一眼,自然是看出了不對勁了。
等到了內(nèi)殿后。
“夫君,今日藩王覲見,難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不成?”張氏十分關(guān)切的問道。
“太子之位,以后不要再惦記了。”
朱高熾一臉嚴(yán)肅的說道。
此話一落。
張氏與朱瞻基的臉色一變,不解的看著朱高熾:“為…為何?”
“難道是宮中又出了什么變故不成?”
朱高熾抬起頭,長嘆了一口氣:“我大哥,沒死!”
此話一落。
張氏的臉色大變。
一旁朱瞻基也是面帶驚震。
“不可能?!?/p>
“他都死了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沒死?”張氏不信的搖了搖頭。
\"是啊父親。\"
“會不會是弄錯了?”
“這不可能啊?!?/p>
“大伯怎么可能還活著?”朱瞻基也是說道。
顯然。
他們母子一直所想的就是朱高熾能夠成為太子儲君,成為未來大明的皇帝,可現(xiàn)在,情況大變了。
他們又如何能夠接受?
“父皇親口說的?!?/p>
“大哥還活著?!敝旄邿雵@了一口氣,同樣也是萬般無奈。
這種事情。
一直以來都是朱棣與徐妙云的禁忌,別說是外人不提,就算是他們一家人也是無人敢提及的。
而今日朱棣不僅提及了。
甚至于徐妙云也并沒有說出任何異議,顯然,朱高熾也看出他的父母對此事都已經(jīng)知情了,而且還掌握了不少的證據(jù),要不然,根本不會在這么多藩王面前提及此事。
“今日那么多藩王聚集,天下官吏聚集?!?/p>
“父皇之所以在此時開口,為的就是讓天下人見證?!?/p>
“用此來迎接大哥歸來?!敝旄邿刖従忛_口道。
聽到了這。
張氏沉默了,但臉上的不甘之色仍在。
在持續(xù)了一刻后。
“夫君?!?/p>
“就算…就算他還活著,可他畢竟已經(jīng)離開了這么多年,應(yīng)該是在民間長大的,就算他以前聰明,那現(xiàn)在肯定是比不上夫君你的?!?/p>
“他如今有的也只是一個皇長子的身份罷了,如何爭得贏夫君?”張氏又開口說道。
聽到此話。
朱高熾臉色一變,立刻厲聲呵斥道:“就算他在民間長大,那也是我的大哥,乃是皇長子?!?/p>
“禮法上,必有人支持?!?/p>
“而且父皇與母后也是全力支持?!?/p>
“這么多年了,父皇與母后從未忘記過他?!?/p>
“你想要與他去爭,那就是找死?!?/p>
話音到這。
朱高熾雖然心有不甘,但實則已經(jīng)對這個位置沒有念想了。
他很清楚自己與自己大哥在父皇與母后心中的分量差距有多大。
而且。
如若朱高政沒有活著。
朱高熾原本的優(yōu)勢就是善于處置政務(wù),而且在禮法上是嫡長子,這就是天然的優(yōu)勢,這樣就算是朱高燧與朱高燧與他爭,他也占據(jù)著上風(fēng)。
可一旦朱高政回來,這所謂禮法上的優(yōu)勢就不再了。
如果他去爭,那也宣告著朱高煦與朱高燧也可以去爭,面對他們兩個,朱高熾畢竟還是處于弱勢的。
“好了。”
“此事休得再議了?!?/p>
“日后大哥歸來,太子之位便是屬于他的,無人可以去搶奪。”
“不要再有這不該有的心思的,畢竟這個位置原本就是他的?!敝旄邿雵@了一口氣,已經(jīng)是無可奈何了。
張氏真正的沉默了,不再開口。
朱瞻基則是充滿了不甘。
這也充分證明了一點。
野心,并不存在于成年人。
這朱瞻基生于皇族,野心不小。
……
皇宮內(nèi)!
“妙云。”
“今日已經(jīng)將消息宣布出去了,等兩日,便要得到我們想要的答案了?!?/p>
“我們的高政,要回來了?!?/p>
榻上。
一陣風(fēng)雨之后,朱棣緊抱著徐妙云,十分高興的說道。
但此刻距離認(rèn)回朱高政越來越近,徐妙云心底卻有些忐忑不安了。
“夫君?!?/p>
“你說等高政知道他是我們的兒子,會怎樣?”
“會不會接受我們?”徐妙云十分擔(dān)心的道。
而朱棣則是溫和一笑,安慰道:“放心吧?!?/p>
“他會接受我們的。”
“畢竟當(dāng)年事情的前因后果,他也全部都聽進(jìn)去了?!?/p>
“并非是我們丟棄他,而是被呂家所害?!?/p>
這一次。
讓呂雄在文武百官面前公布他們呂家的罪行,實則也是讓朱正了解到當(dāng)年的真相。
“可是如今的高政已經(jīng)忘記了當(dāng)初的事情了?!?/p>
“他的記憶還能恢復(fù)嗎?”徐妙云還是十分擔(dān)心。
如果朱正還記得曾經(jīng),那第一次相見時自然就認(rèn)出他們了,而如今認(rèn)識了三年了,朱正根本沒有曾經(jīng)的任何記憶。
“先行恢復(fù)高政的身份,之后再行讓他去昔日熟悉的地方。”
“一定可以讓他恢復(fù)記憶的。”朱棣十分自信的說道。
“但愿如此了。”
“今日他們知道了高政還活著,至少高熾也要死心了。”
“他們都是我的兒子,我很了解他們,夫君你又不喜歡高熾,倘若高政不在,真的讓高熾為太子,那老三和老四定然是不服的?!?/p>
“不過現(xiàn)在好了,高政回來,一切都可以了。”徐妙云笑著說道,也是十分高興。
兄弟相殘的局面,至少她不會看見了。
“那個位置原本就是高政的,他來,無人會有異議?!?/p>
“不說當(dāng)初,就是到了現(xiàn)在也是如此?!?/p>
“政兒如今可是我麾下第一武將,靖難第一功臣。”
“等到他的身份宣告出來?!?/p>
“我也很期待滿朝文武是怎樣的想法。天下人又是怎樣的想法?”朱棣十分感慨的說道。
充滿了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