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安雨通完電話,周宴禮又打了電話過來。
她不知道這個時候他有什么事,坐在電腦前繼續(xù)編輯新的簡歷,任由手機在旁邊響個不停也沒接。
最終,手機鈴聲停了,短信的聲音彈出,她打完簡歷后拿過手機看了一眼。
“下午我去接霜霜放學(xué)?!?/p>
意思是她可以不去了。
林殊想到顧傅景說的要去K吧給周宴禮慶祝與佳人復(fù)合,那個佳人不用說就是溫馨了。
周霜夢里都在喊溫馨的名字,晚上周宴禮自然是會帶著女兒一塊去跟他的朋友們聚會的。
也好,她跟安雨有約,不去接女兒就可以干別的事。
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路,林殊關(guān)了電腦,袁媛端了杯茶和一些點心進來。
“林小姐,我看你在房間坐了幾個小時,中午飯也沒見你吃多少,怕你餓就給你送了些茶點過來。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你嘗嘗?!?/p>
林殊看著托盤里精致的蛋糕和用骨瓷杯泡的紅茶,空氣里彌漫的甜香味的確誘人,但她毫無胃口。
“你還沒走?”
林殊沒有給她好臉色。
袁媛不在意的笑笑,溫婉端莊。
“我是蔣先生請來的,除非他解聘我。”
聽她的口氣是賴在這兒了,林殊淡淡啟唇。
“那你應(yīng)該討好的是蔣先生,不是我。我不需要你,如果你是他秘書,你可以回他的公司。明天,我不想再看見你?!?/p>
袁媛沒想到林殊會這么難纏,蔣殤跟她聊過這個女兒,戀愛腦,對事業(yè)也不怎么上心,在國外學(xué)的藝術(shù)與繪畫,就是個花瓶公主。
可見面后袁媛覺得蔣殤描述的不盡然是真的。
這個林家的千金是帶刺的,才與她交談幾句便刺得袁媛渾身難受。
“林小姐,蔣先生到底是你的父親,我聽說你們之前有過矛盾,但到底是一家人,哪來的隔夜仇。
蔣先生會讓我來這,大概也是希望我能當個中間人,緩和你們父女之間的關(guān)系——”
林殊不客氣的打斷了袁媛:“作為一個秘書和家里的傭人我覺得你管得太多了。我跟我父親之間的事還用不著一個外人來插手,袁女士,你真的是來工作的就把你分內(nèi)的事干好,不要用長輩的口吻來教訓(xùn)我?!?/p>
袁媛從林殊身上沒有討到半點便宜,之前早就想好的人設(shè),打了數(shù)個小時的腹稿想跟林殊搞好關(guān)系,才幾句話就敗下陣來,林殊完全沒有與她交好的意思。
而且從林殊的眼神里,袁媛覺得她根本看不上自己。
果然和蔣殤所說的,林家的人眼高于頂,沒有半點禮貌。
“好的,我知道了?!?/p>
袁媛忍著一口氣,不敢再跟林殊爭辯。
她聽蔣殤說過,林殊手里握著林氏百分二十五的股份,在林殊滿二十六歲時這些股份就要轉(zhuǎn)到她名下了。
蔣殤一直在想辦法讓林殊把股份轉(zhuǎn)給他,林殊嫁進周家之后,周家勢力日漸強大。
蔣殤覺得林殊當了周太太,也看不上林家這點東西,便不在意了,沒想到她會殺個回馬槍。
袁媛在林殊的盯梢下退了出去,還貼心的關(guān)上門。
她不敢得罪林殊,別說是她,就是蔣殤這個時候也不敢跟林殊翻臉。
袁媛想著自己和蔣殤的訂婚典禮,本應(yīng)該可以如約舉行的,結(jié)果林殊一來全攪和了,她跟蔣殤的戀情又要轉(zhuǎn)為地下。
現(xiàn)在只有一條路可以走,就是得到林殊的認可。
入夜,暮色四合。
海城最大的銷金窟K吧里人頭攢動。
周宴禮,顧傅景,蕭伯衡,宋懷遠坐在包廂里,溫馨坐在周宴旁邊,周霜也在,窩在溫馨懷里一步不肯挪。
“可以啊,歷經(jīng)波折,你們倆還是在一塊了。恭喜恭喜。”
蕭伯衡舉杯,敬周宴禮和溫馨。
溫馨笑意盈盈的去拿杯子,周宴禮阻止:“你動了手術(shù),不能喝酒?!?/p>
蕭伯衡不樂意了:“宴禮,你這護短啊,還沒結(jié)婚呢,以后可不得有嫂子沒兄弟了?!?/p>
溫馨聽到蕭伯衡嘴里的“嫂子”二字,臉慢慢變紅,但是笑容卻越發(fā)的深了。
周霜也一口一個溫阿姨叫得很親熱,他們?nèi)齻€坐在一起,還真是越看越像一家人。
宋懷遠若有所思,這周霜和溫馨的關(guān)系看起來很不錯啊,他忽然腦洞大開,故作神秘的看著周宴禮。
“霜霜不會就是你和溫馨的女兒吧,你小子藏挺深啊。”
溫馨此時臉更紅了,低頭裝著跟周霜鬧著玩,以掩飾自己的不好意思。
周霜也摟緊了溫馨的脖子,湊到她耳邊:“溫馨阿姨,上次媽咪買了好多吃的,我全帶來了,待會都給你?!?/p>
周宴禮將酒送到唇邊輕抿了口,聲音低低淡淡的回應(yīng):“不是?!?/p>
溫馨聽了,臉瞬間白透了。
宋懷遠與蕭伯衡對視了一眼,感情周宴禮的老婆真的另有其人。
可怎么從來沒見他將那個老婆帶來?
“傅景,你忙什么哪。從進門到現(xiàn)在一直發(fā)消息,平時就你話多,今天連個屁都不放?!?/p>
有溫馨在,宋懷遠和蕭伯衡覺得談?wù)撝芩挠H媽不太合適,看到顧傅景便將話題轉(zhuǎn)到他身上。
顧傅景其實在跟林殊發(fā)消息。
面試完這個女人就沒有回應(yīng)了,問了安雨才知道她似乎沒有來的意向。
這可把顧傅景有些急壞了。
跟林殊聊過,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從安雨口中還得知,林殊就是那個六年多以前各家公司爭相挖來的金融女天才。
他怎么肯放過,顧傅景聰明,也沒有追問人家來不來上班的事,只是將手頭上最近幾個棘手的提案拿出來與林殊探討。
好在林殊并沒有反感,對他提出的問題一一做了解答,甚至還做了詳盡的分析。
有些林殊不太清楚的,她也禮貌回應(yīng),說掌握了確切的資料后再回復(fù)他。
顧傅景是給安雨下了死命令的,林殊這種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天才,一定要想辦法弄回公司。
“最近招了個助理,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就多聊了幾句?!?/p>
顧傅景與林殊的聊天已經(jīng)告了一段落,終于把視線移到了他們身上。
周宴禮掃了顧傅景一眼。
“剛好我也有件事想拜托你,溫馨身體慢慢好了,人閑不住,她在大學(xué)里是學(xué)金融的,還拿了T大的碩士學(xué)位,把她安在周氏不太合適,我想把她放在你公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