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玉蘭在沒嫁給談榮先之前,也是家里受寵的女兒。
而且是沒受過任何約束的那種。
嫁給談榮先時,談榮先還只是個公司小老板,不過資產(chǎn)也有千萬。
不管是娘家還是婆家,蔣玉蘭都是被人伺候的主兒,幾十年了都如此。
今兒頭一次被人當(dāng)成了保姆?。?!
蔣玉蘭直接大破防。
她看看自己的衣服,都是飛國外買的當(dāng)即最新款。
珍珠項鏈?zhǔn)墙^無僅有的一條澳白,好幾百萬買的。
手鐲、戒指、甚至胸前的胸針,每一樣都是讓富裕家庭都望塵莫及的存在。
只要不瞎,都能看出來她的地位貴不可言。
蔣玉蘭想上前罵白韻,但是看到白韻的祖母綠手鐲,生生將暴脾氣忍了下去。
家里資產(chǎn)沒個幾十億上百億,可戴不起整套的祖母綠,除非是假的。
蔣玉蘭耐著脾氣說:“我可不是保姆,我姓蔣,大家都叫我談夫人?!?/p>
白韻趕緊道歉:
“不好意思啊談夫人,將您認(rèn)錯了。不過,您怎么會伺候一個下人???”
下人顧詩檸:“……”
蔣玉蘭回頭看了看顧詩檸。
雙手交疊放在身前,模樣乖乖的。
剛懷孕一個多月,身材還比較纖細,長相清純,里里外外一身的名牌。
乍一看精致好看,仔細一看不如乍一看。
因為寬松所以非常顯矮,身材跟五五分似的,都看不出大牌的高級感了。
蔣玉蘭皺了皺眉。
要介紹顧詩檸時,她犯了愁。
說顧詩檸是養(yǎng)女?可是懷了她兒子的孩子啊……說成兒子的女朋友?顧詩檸哪里配?說小三?情、婦?一個比一個難聽。
蔣玉蘭索性忽略了這個問題。
問白韻:“還沒請問,您是哪家的夫人?!?/p>
白韻笑了笑說:“我就是我自己,姓白,單名一個韻字。我來找秦芷?!?/p>
一聽到“找秦芷”三個字,蔣玉蘭立馬翻了臉。
“找秦芷你不早說?果然是人以群分,跟秦芷一樣不會說話。”
秦芷聽到蔣玉蘭提了她的名字,聲音還很尖銳,就開了病房門走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沒想到先看到了商玄的養(yǎng)母,白韻。
輕微一怔后,她上前去迎接?!鞍装⒁??您怎么來啦?”
白韻對著秦芷笑了笑:“聽暖暖說,小耳朵在住院,我來看看?!?/p>
“白阿姨客氣了,快里面請吧?!?/p>
秦芷雙手接禮品和玩具,遞給了她身后的鐘姨,側(cè)身請白韻先進去。
蔣玉蘭看到秦芷那奴顏媚骨的樣兒,氣都不打一處來。
當(dāng)了秦芷六年婆婆,從頭到尾沒見過秦芷一個笑臉。
每天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跟欠她的一樣。
蔣玉蘭正憤懣不平著,又看到秦芷對著她飛來一記白眼。
她差點沒吐血,捂著發(fā)疼的胸口,身體搖搖欲墜。
顧詩檸趕緊上前攙扶著,幫蔣玉蘭順著氣。
等蔣玉蘭緩過來,顧詩檸發(fā)揮了特長,火上澆油。
“阿姨,您有沒有聽到,剛才那位白阿姨提了暖暖?”
蔣玉蘭一愣,看著顧詩檸猜測:
“那個老女人,是暖暖的奶奶,商教授的媽?!”
顧詩檸還不確定,但是覺得八、九不離十。
“阿姨,她會不會是想讓姐姐做她兒媳婦,所以來討好小耳朵?那她會不會給我們搶小耳朵啊?”
“那是我孫女,她憑什么搶?憑她那一身的假珠寶嗎?她搶的過嗎?!”
蔣玉蘭下意識以為,能跟秦芷扯上關(guān)系的,都不會是什么高門大戶。
高門大戶的家庭能看上她?瞎了眼嘛不是……
不對,她都給氣糊涂了,怎么把自己罵進去了……
白韻聽暖暖說,小耳朵特別喜歡公主,所以買的玩具都和公主有關(guān)。
她還說,商玄在慢時光農(nóng)場搭建了一個公主屋,就在暖暖的樹屋旁邊。估計著是想等小耳朵病好了,請小耳朵去玩。
秦芷聽見這話后,頓時心緒萬千,難以理清。
但是心頭泛著一絲絲不可名狀的甜。
小耳朵不相信白韻的話。
商暖暖的爸爸,怎么可能給她搭建公主屋?她和商暖暖連朋友都不是。
不信歸不信,但是小耳朵不會再像之前那樣任性。
她對白韻說:“謝謝白奶奶,也謝謝商叔叔?!?/p>
白韻摸了摸小耳朵的頭。
只待了十分鐘,便起身要走。
秦芷送白韻出門。
剛走到客廳,顧詩檸迎上來。
禮貌地叫了白韻一聲白阿姨,突然捂著嘴去衛(wèi)生間吐。
因為動作太連貫,而且毫不掩飾。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是故意惡心給白韻難堪的。
蔣玉蘭暗道顧詩檸干的漂亮,替她出了口氣,得意的嘴角收不住。
“不好意思啊,她有孕在身。”
秦芷雙拳握的隱有細微的震顫,盯著顧詩檸的瞳孔跳出了火星。
只是當(dāng)著白韻的面,她不好發(fā)作。
姑且忍了,抱歉地對白韻說:“冒犯到您了白阿姨……她是我前夫的妹妹,確實是懷孕了,父不詳?!?/p>
“怎么說話呢?她懷的明明就是……”
秦芷挑眉,等著蔣玉蘭往下說。
蔣玉蘭說不出口了,她還想要臉呢。
她不說,白韻心里也門兒清。
秦芷和她前夫離婚的新聞鬧的沸沸揚揚。
剛剛孕吐的那女孩,是秦芷離婚故事中一角,叫什么檸。
不管是從外貌、智慧、人格魅力等等方面,那女孩統(tǒng)統(tǒng)被秦芷秒殺。
白韻想,女孩唯一吸引男人的一點,可能就是臉上寫滿了“我柔弱,請憐惜我”。
而秦芷臉上寫著“你也配評價我”?
估計就是因為秦芷太強,讓她前夫有了壓力和挫敗感,而女孩出現(xiàn)剛好激起了男人保護欲的本質(zhì)。
以此為導(dǎo)火索,他們的婚姻才走向滅亡……
蔣玉蘭看著秦芷,忽然冷笑了一聲。
“我看,你是嫉妒了吧?”
白韻護著秦芷道:“真是笑話,她有什么值得秦芷嫉妒的?!”
“因為她能生,而秦芷不能生?。 ?/p>
秦芷清楚地看到,白韻聽完蔣玉蘭這句話后,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