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論聲很快再度響起,在場的弟子們經(jīng)過了這段時間的緊繃,在得知仙門對他們產(chǎn)生了放棄的念頭之后,早就已經(jīng)心緒難寧。
人心是很容易被挑撥的,更何況風行在此之前風評很好。
最起碼在秦風出現(xiàn)之前,他本來應該是無相宗最重視的弟子。
說不定沒有秦風,今日風光無限的就是風行。
哪怕以風行如今的境界,是肯定沒法像秦風這樣直接接管天哭關(guān)的。
可他說的話,在場大多數(shù)人還是聽得進去。
祝星和鐘離都沒想到,風行居然會在中時候站出來污蔑,還是這么光明正大的污蔑。
兩個人看風行的眼神都頗為不善。
但他們沒法對風行動手,他們都和秦風走得近,這時候動手,無異于是坐實了風行的話。
秦風想獨占天哭關(guān),無憂門就是幫兇。
人心惶惶之間,當?shù)弥约旱奶幘澈芸赡芎颓仫L有關(guān)時,不少人看秦風的眼神都變了。
帶著幾分仇視。
甚至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沒錯,從頭到尾都是他們無憂門的人在說話,什么時候天哭關(guān)變成他們無憂門的天哭關(guān)了?林凜不見,他又袒護蠱族公主,必須給我們一個解釋!”
鐘離扭頭望去,說話的人站在人群的最后面,顯然是身份地位不高的。
可他沒想到,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黃天門那名白衣女子!
她和黃天門的弟子們站在一起,每個人看秦風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仇人。
哪怕迎上了秦風的視線,她也咬牙切齒地開口:“我覺得風行道友說得很有道理,你若是不拿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來,我們?nèi)绾蜗嘈胚@一切不是你們無憂門的陰謀?”
“畢竟就連殺了須臾長老的林凜,都是你們無憂門的人。從前就聽聞,無憂門還在的時候師門上下一派和諧,我就不信現(xiàn)在便會反目成仇!”
“再說了,你之前在積孽關(guān)明明遇到了魔主桑炎,即便突破了化神巔峰,你也一樣不是他的對手。即便得意逃脫,也不該是這般毫發(fā)無損?!?/p>
“更遑論,你在回來之后還淬煉成了怒厄金剛之體,甚至還得到了一只邪氣森森的寶相法身。”
“這些,你似乎都沒和大家解釋清楚吧!”
白衣女子的話說得咬牙切齒、字字珠璣,甚至比剛才風行還要總結(jié)出了更多針對秦風的條款來。
光是聽起來,好像她和秦風有什么深仇大恨、一直在搜集他的罪證一樣。
可知情人卻知道,陳詠的死就是因為風行。
黃天門的人自己也清楚,可到了這種時候,第一個站出來支持風行的,居然是黃天門的人。
斗米恩升米仇,或許便是如此。
他們早就忘了,當初他們的小師妹垂死之際,是誰救了她。
鐘離眉頭皺得好像打了個死結(jié),拳頭緊繃,面容冷峻:“你們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你們難道忘了……”
“鐘離?!?/p>
不等鐘離當眾道出真相,秦風便開口打斷。
從頭到尾,任由風行帶著一幫人對他口誅筆伐,他都沒有說一個字。
此時他一張嘴,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到了他身上,想看他該如何辯解。
風行也是一樣,似笑非笑地看向秦風,又滑到了他身邊的碎驪公主身上:“如何,秦道友現(xiàn)在打算如何解釋?還是說,你打算將這位蠱族公主交給大家來處理,以證清白?”
如果秦風不同意,那么眾人對他的疑心便會更甚;如果他同意了,那就變相說明他做賊心虛。
總而言之,風行今日給他挖的這個坑,就是為了讓他損失天哭關(guān)的軍心。
即便莫問淵留下了話讓他來統(tǒng)領(lǐng)天哭關(guān)又如何?
沒有眾人的信任,他這個所謂的領(lǐng)袖也只是形同虛設罷了。
“我什么時候說過,我要和你們解釋?”
偏偏風行想了幾種結(jié)果,就是沒想到秦風一身嗤笑,竟然連解釋的意思都沒有。
黃天門那名白衣女子愣了一下,隨即大怒:“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還不夠明白么?”
秦風冷峻的視線掃過現(xiàn)場之人,淡漠道:“之前我就說過,我所行之事全憑本心?!?/p>
“你們?nèi)粲X得之前我做的一切都是有所圖謀,那就這么認為就好,何須我來解釋?”
風行微微瞇眼,笑容收斂幾分:“呵呵,秦道友這意思,怎么聽起來像是在破罐破摔了?”
“你莫非想說,清者自清,自己不屑解釋?”
“還是說,秦道友覺得如今自持身份,我們這些人根本不配你解釋?”
鐘離沒想到風行對秦風的積怨這么深,此時字字句句都是想把臟水潑在秦風身上。
他本來是個能忍的,可是這次天哭關(guān)的危機若不是有秦風在,他們所有人都可能會死。
即便他和秦風不是朋友,今天也不會讓人空口白牙就誣陷秦風。
畢竟秦風為天哭關(guān)帶回碎驪解除青目染危機是實打?qū)嵉?,他一人震懾魔軍也是這么多人都看見的。
可風行說的這些,從頭到尾根本沒有半點證據(jù),全憑他的猜測,以及利用了仙門弟子對秦風這個凡骨的偏見。
包括風行此時問的這句話,也是想利用眾怒來擊垮秦風,避免秦風掌控天哭關(guān)。
可他來不及幫秦風說話,就聽到一聲冷笑響起:“本來我不想把話說得這么直白,可是既然你都這么提了……”
秦風笑看著風行,沒給其他人一個眼神:“我不需要自持什么身份,一個天哭關(guān)的領(lǐng)袖,不過是個收拾爛攤子的位置罷了,算不上什么身份?!?/p>
“不過你說得對,你們這些人確實不配讓我解釋。”
“我不喜歡居功,但沒有我,你們現(xiàn)在都只是一具尸體而已?!?/p>
“但即便今日你們的命不是我救的,我也不需要和爾等解釋什么,畢竟……”
秦風面色驟冷,話音剛落,兩把黑色的長劍從不知名之地飛來。
劍氣如虹,長劍錚鳴,將空氣攪動得獵獵作響。
——當!
兩把劍落在秦風面前,斜插入地面,土地寸寸龜裂,一時間劍氣浩蕩,秦風周邊無人不退后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