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耀冷眼看著前面幾人,也不說話。
幾個年輕人,也帶著酒氣。
“哥們,你很牛逼嗎?說誰是鄉(xiāng)下小混混呢?”
為首一人走過來,斜眼看著夏星耀三人,壞笑道:“大晚上的,帶著兩個美女出來瞎搞,看你也不像什么好人吧?”
另一個混混笑道:“這小白臉真有福氣啊,左擁右抱,嘖嘖……”
“請你們說話,嘴里干凈點。我們三個是同事,出來散散步而已?!?/p>
夏星耀冷笑:“趁著我還沒發(fā)火,趕緊滾。等我發(fā)火了,你們想走也走不了?!?/p>
為首的混混大怒:“嗨你個王八蛋,口氣不小啊,你是誰呀,說個名字出來聽聽!”
夏星耀點點頭:“我叫夏星耀,烏龍衛(wèi)生院的醫(yī)生?!?/p>
“夏星耀很牛逼嗎……”
那混混就要動手,忽然驚醒,聲音打顫:“啊,你是醫(yī)院的夏醫(yī)生?”
“不錯,我就是夏醫(yī)生,不知道你們幾位,又是哪一路混世的?”
“夏醫(yī)生,對不起!”
四個小混混,嚇得原地鞠躬:“是我們有眼無珠,沒認出來你……對不起,對不起!”
人的名,樹的影。
夏星耀這幾天,在烏龍鄉(xiāng)街頭,名氣太大了。
陶友根這樣的地頭蛇,都不敢在夏星耀面前造次,更何況這樣的精神小伙?
艾娟扯了扯夏星耀:“夏醫(yī)生,算了?!?/p>
夏星耀點點頭,沖著幾個精神小伙揮手:“既然是誤會,那你們走吧?!?/p>
“多謝夏醫(yī)生!”
為首小伙子鞠躬,低聲說道:“夏醫(yī)生,我和你徒弟紀強武他們,是朋友……你能不能,也收我們做徒弟?”
“那幾個王八蛋,現(xiàn)在還不算我徒弟?!?/p>
夏星耀嘿嘿一笑:“而且,我看你們骨骼驚奇,天賦異稟,將來定非池中之物。我這點微末道行,哪能做你們的師父?”
幾個小伙訕笑,閃身讓在一邊。
夏星耀一手拉著艾娟,一手拉著肖振芳,從容而去。
回到醫(yī)院,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半。
艾娟再次問道:“夏醫(yī)生,你真的沒事嗎?要不要拿兩支葡萄糖,給你解酒?”
“我真的沒事,謝謝你艾娟,早點休息吧。”
“那好吧夏醫(yī)生,有事你叫我?!?/p>
艾娟點點頭,回宿舍洗澡去了。
夏星耀和肖振芳,也各自回了宿舍。
剛剛洗完澡,接到了肖振芳的短信:“夏醫(yī)生,來嗎?我的后窗,給你留著……”
夏星耀這才想起,昨晚上和肖振芳有約定。
可是,翻窗過去談戀愛,是不是有些影響身份啊?
正在猶豫的時候,肖振芳的第二條短信又到:“來吧,耀哥,今晚上,我什么都給你?!?/p>
夏星耀一時情熱,反鎖了前門,悄悄拉開后窗,跳了出去。
順著墻,來到肖振芳的后窗,夏星耀再一躍,進了肖振芳的宿舍。
“耀哥……”
一個溫暖的身軀,迫不及待地撲了過來。
兩人再也分不開了。
情濃之時,夏星耀忽然想起一事,低聲問道:“小賈醫(yī)生住在你隔壁,會不會聽見動靜?”
“那邊是實墻,聽不見的。”
肖振芳像是一條餓極了的蛇,恨不得一口將夏星耀吞進肚子里。
夏星耀也不再矜持,拿出了自己的全部激情。
肖振芳的宿舍,經(jīng)過了精心的布置。
墻壁上,還貼了粉紅色的墻紙。
床頭的一盞小夜燈,也是粉紅色的。
浪漫又溫馨。
在這美好的氣氛里,夏星耀和肖振芳,都覺得不負良宵。
許久,塵埃落定。
肖振芳還在微微顫抖,蜷縮在夏星耀的懷里,情意綿綿:“耀哥,如果早一些遇見你,我當初,就不會看上魏子韜了。你才是真男人,我真正喜歡的那種人?!?/p>
夏星耀咬著肖振芳的耳朵:“可惜你喜歡的真男人,是個窮光蛋?!?/p>
“窮光蛋也是好的,我喜歡?!?/p>
肖振芳低聲笑道:“從此以后,我要你每天晚上,都和我在一起……”
“被人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被發(fā)現(xiàn)了,我們一起跳井,做一對苦命鴛鴦。”
“我擦,不至于吧?”
夏星耀哭笑不得:“行了振芳,我回自己宿舍睡覺,明天見?!?/p>
這樣的私會,不太保險。
很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的。
“可是我舍不得你啊……”
肖振芳撒嬌,扭來扭去,就是不放手:“沒事的,就在這里睡吧,我定個鬧鐘,明天早上四點半,你悄悄起來,悄悄回去,不會有人知道的?!?/p>
“好吧,我聽你的?!?/p>
夏星耀一翻身,盯著肖振芳的雙眼:“只怕你會吃虧。”
“誰吃虧,還不一定呢……”
肖振芳咯咯一笑,關了床頭燈。
……
大清早的,夏星耀在水臺邊洗漱。
艾娟端著臉盆走過來,笑道:“夏醫(yī)生,你昨夜里睡得好死,一點動靜都沒有。我擔心你喝醉了,一直……”
“謝謝關心,昨晚上,的確睡得很香?!?/p>
夏星耀尬笑。
昨夜里,他在肖振芳那邊,睡到凌晨四點多,才悄悄回來。
當然沒有動靜了。
肖振芳也走過來洗漱,容光煥發(fā),笑道:“大清早的,你們在這里談戀愛啊?”
艾娟臉紅了:“你又胡說八道,夏醫(yī)生現(xiàn)在是大俠,能看上我嗎?”
“自古大俠愛美女啊,你們天生一對?!?/p>
肖振芳壞笑:“請我吃個飯,我給你們做媒。年底結婚,明年就能抱兒子。”
艾娟羞怒,端起一盆水,向肖振芳身上潑去。
肖振芳一貓腰,躲在夏星耀的身后。
嘩啦!
一盆水都澆在夏星耀的身上。
夏星耀一臉衰相,抹了抹臉上的水:“艾娟,我可是一句話也沒說啊。”
“夏醫(yī)生,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艾娟臉色更紅了。
……
今天的烏龍鄉(xiāng)衛(wèi)生院,開始了正式掛號制度。
洪院長還安排了紀強武和金鑫,在掛號處維持秩序。
金鑫,就是金疤子的兒子。
本地人來看病,不習慣掛號。
有些刺頭,更是罵罵咧咧的。
紀強武和金鑫耐著性子解釋:
“現(xiàn)在的病人越來越多,你們不掛號,一股腦地沖進診室,夏醫(yī)生也沒法看病。本地人掛號,都是免費的,你們配合一下。”
可是看病的病人當中,有一個是紀強武的表叔,沒帶身份證,又不想交掛號費,便沖著紀強武大罵:
“你不認識我呀,還跟我要身份證?直接掛號不就得了?”
紀強武瞪眼:“這是醫(yī)院的規(guī)定,沒有本鄉(xiāng)身份證,就要交十塊錢掛號費!”
紀強武的表叔大怒:“你個狗東西,混進了醫(yī)院,就不認得表叔了?信不信我大耳刮子抽你?”
“我認得你大爺!”
紀強武也不是好東西,覺得丟了面子,當場回敬:“天王老子來了,都要掛號。沒有本鄉(xiāng)身份證,就乖乖給我交錢,老子不慣著你!”
“你個畜生,敢罵我?罵我就是罵你老子!”
叔侄倆話不投機,當場打在一起。
你一拳我一腳,打得有來有回。
金鑫等人一邊勸阻,一邊拉偏架,暗地里還下黑手。
夏星耀聽見動靜,過來阻止:“紀強武,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