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隊長剛從機械臂砸中的劇痛里緩過勁,捂著胸口爬起來,嘴里還罵罵咧咧,踉蹌著想往路邊的面包車鉆——
他知道今天徹底栽了,只想趕緊逃離這個煞神。
可他剛跑了兩步,后衣領(lǐng)突然被一只鐵鉗似的手攥?。?/p>
緊接著,刀疤隊長整個人被提了起來。
下一秒,他被重重撞在挖掘機冰冷的履帶板上,疼得他齜牙咧嘴,一口涼氣倒吸進肺里。
“想跑?”林遠的聲音帶著寒意,從刀疤隊長耳旁響起。
刀疤眼露兇光,他知道求饒沒用,左手悄悄摸向腰后別著的匕首——
那是他平時嚇唬釘子戶的家伙,此刻索性想拼個魚死網(wǎng)破。
“大家有話好說……”刀疤臉隊長假裝求饒道。
“哦,那就好好說說?”林遠松開手,玩味兒看著他。
刀疤臉趁著林遠松手的瞬間,突然猛地抽出寒光閃閃的匕首!
刀疤臉手腕一翻就朝林遠胸口刺去,動作又快又狠,帶著一股子拼命的狠勁。
周圍的人瞬間屏住呼吸,姚平更是嚇得破了音:“林副總監(jiān)小心!”
可林遠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右手快得只剩殘影,精準(zhǔn)扣住刀疤持匕的手腕。
刀疤“啊”地慘叫出聲,手腕上傳來的劇痛讓他手指發(fā)麻,匕首差點脫手,整個人都疼得往地上縮。
沒等他掙扎,林遠手腕猛地往外側(cè)一旋!
只聽“咔嚓”一聲脆響,刀疤的胳膊以詭異的角度彎折,脫臼的劇痛瞬間席卷全身。
刀疤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匕首“哐當(dāng)”掉在地上!
他指尖連動都動不了,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淌,浸濕了沾滿灰塵的工裝。
“敢動刀?”林遠眼神更冷,抬起右腳,膝蓋死死頂住刀疤的腰腹,腳掌狠狠踩在他的右膝上!
又是“咔嚓”一聲悶響,骨頭碎裂的聲音。
刀疤雙腿一軟,“噗通”跪在地上,嘴里發(fā)出殺豬般的嚎叫:“我的腿!我的腿斷了?。 ?/p>
林遠沒停手,松開攥著他衣領(lǐng)的手,左拳直接砸在刀疤的面門上,力道足得讓刀疤的腦袋都往旁邊偏了半圈。
這一拳下去,刀疤的鼻子瞬間飆血,鼻血順著嘴唇往下滴,糊了滿臉,連牙齒都松動了幾顆。
緊接著林遠右拳又落在他的胸口,“嘭”的一聲悶響,刀疤噴出一口帶血的唾沫,整個人蜷縮在地上,像只被踩扁的蟲子。
林遠每一腳都精準(zhǔn)踹在刀疤的胳膊、大腿上,沒有多余的動作,每一下都帶著能砸疼地面的力道——
他要讓這個敢?guī)藦姴?、還想動挖掘機壓人的隊長,徹底記住教訓(xùn)。
刀疤被打得在地上滾來滾去,剛開始還敢哼兩聲,后來連求饒的力氣都快沒了……
刀疤臉只能抱著頭縮在地上,任由拳腳落在身上,連躲都躲不開。
工廠里的員工們看得目瞪口呆,沒人敢出聲,連呼吸都放輕了,生怕惹到這個下手狠辣的男人。
姚平也從電瓶車后面走出來,看著林遠狠厲的樣子,腿都有點發(fā)顫,心里又怕又佩服——
原來平時溫和的林副總監(jiān),動真格的時候這么嚇人。
林遠終于停下腳,蹲下身,一把揪住刀疤的頭發(fā),硬生生把他的頭拽起來,迫使他仰起臉。
“說,還敢不敢來彩虹路工廠暴力拆遷?還敢不敢拿挖掘機壓人?”林遠的聲音沒多大,卻帶著讓人不敢反抗的壓迫感。
刀疤看著林遠眼里的狠勁,徹底被打怕了,眼淚混著鼻血往下流,聲音發(fā)顫:“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這我錯了!我們再也不來拆這個廠了!求您高抬貴手,放我一條生路!”
林遠盯著他看了兩秒,確認他眼里滿是恐懼,沒有半點不服氣,才松開手,像丟垃圾似的把他扔在地上。
“滾?!绷诌h吐出一個字,語氣里的警告毫不掩飾,“再讓我看見你們出現(xiàn)在彩虹路,下次就不是斷胳膊斷腿這么簡單了?!?/p>
刀疤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從地上起來……
他顧不上撿掉在地上的匕首,也顧不上渾身的劇痛,踉蹌著朝著遠處的面包車跑,連回頭都不敢回頭。
那些還沒跑遠、躲在街角偷看的拆遷隊員,見隊長跑了,也趕緊鉆上車……
面包車“轟”的一聲發(fā)動,冒著黑煙,慌慌張張地開出了彩虹路,連地上幾個受傷的同伴都沒敢回頭帶。
林遠轉(zhuǎn)過身,朝著張廠長的方向走了兩步,臉上的冷厲已經(jīng)褪去大半,語氣平穩(wěn):“張廠長,沒事了。”
“他們今天吃了這么大的虧,應(yīng)該不敢再來了。”
他一邊說,一邊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遞到張廠長手里:“以后要是還有人敢來暴力拆遷,別跟他們硬扛,直接打我電話?!?/p>
張廠長緊緊攥著那張薄薄的卡片,像是攥著救命的稻草:
“林副總監(jiān)!太謝謝您了!今天要是沒有您,我們這廠子、這些老員工的飯碗就全完了!”
工廠里的員工們也紛紛圍上來,有人遞礦泉水,有人要拉林遠去辦公室歇口氣。
大家七嘴八舌的感謝聲此起彼伏,眼神里滿是對林遠的敬佩。
姚平湊到林遠身邊,眼睛瞪得圓圓的,滿是崇拜的神色,聲音里還帶著沒平復(fù)的激動:“林副總監(jiān)!您剛才也太牛了吧!那身手、那狠勁,簡直比電影里的功夫明星還厲害!”
他搓了搓手,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小聲問:“您……您還缺徒弟不?我也想學(xué)兩手!學(xué)會了以后在公司,就沒人敢再叫我‘廢柴業(yè)務(wù)員’,沒人敢欺負我了!”
林遠看了眼姚平憨厚的樣子,嘴角難得勾起一絲淺淡的笑意:“不用學(xué)這些打打殺殺的?!?/p>
“你好好跟著我做風(fēng)控的工作,把材料分析、項目核查的本事練扎實。”
“以后有我?guī)е?,公司里沒人敢欺負你?!?/p>
姚平聽完,立刻用力點頭,眼睛里瞬間亮了起來。
姚平之前的膽怯和自卑一掃而空,腰桿都挺直了不少:“好!林副總監(jiān)!我一定好好學(xué)!以后您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絕不拖您后腿!”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警笛聲,由遠及近,很快就停在了工廠門口,兩輛警車穩(wěn)穩(wěn)停下,幾個穿著警服的民警從車上下來。
帶頭的民警快步走到張廠長面前,臉上帶著歉意,皺著眉解釋:“張廠長,實在對不住,我們出警路上被一輛重型貨車故意堵在了路口,耽誤了快半小時,不然早就到了!”
聽到這話,林遠眼眸一凝?
被貨車故意堵路?
這,怕是和富力集團脫不了干系吧。
這個富力集團,做事還真是囂張跋扈。
連警車都敢攔。
張廠長趕緊擺手,指著林遠對民警說:“警官同志,不怪你們!多虧了這位林副總監(jiān),拆遷隊已經(jīng)被趕走了,沒出大事!”
民警順著張廠長指的方向看向林遠,拿出隨身攜帶的筆錄本,上前一步說:“這位同志,麻煩您配合一下,跟我們做個筆錄,詳細說說剛才強拆和沖突的情況。”
林遠抬腕看了眼手表,對著民警輕輕搖了搖頭:“具體情況張廠長和工廠的員工都能說清楚,細節(jié)他們比我更了解?!?/p>
“我是蘇氏集團的員工,還有工作要回公司處理,就不留在這做筆錄了?!?/p>
說完,他轉(zhuǎn)頭對姚平說:“走,回公司?!?/p>
姚平趕緊應(yīng)了一聲,快步跟上林遠的腳步,路過那輛半舊的藍色電瓶車時,還不忘回頭對著張廠長和員工們揮了揮手,然后麻利地坐在了后座。
林遠跨上電瓶車,擰動車把,車子“嗡”的一聲啟動,穩(wěn)穩(wěn)地匯入路邊的車流,朝著蘇氏集團的方向駛?cè)ァ?/p>
……
傍晚下班后。
林遠將蘇董送回家,婉拒了蘇董讓他留在家里吃飯的請求,林遠獨自回到了單身公寓里。
今天一天都在處理彩虹路工廠的事,他都快累死了。
林遠回到家只想躺著休息一下。
回到小區(qū)時,天色已經(jīng)擦黑。
林遠打開指紋門鎖,“咔嗒”一聲,門開的瞬間,暖黃色的燈光從屋里漏出來,和他早上離開時的冷清截然不同。
林遠愣了愣,推開門往里走——
客廳里的雜物消失得無影無蹤,之前隨意擺在茶幾上的文件被整理成一摞,連沙發(fā)上的抱枕都擺得整整齊齊。
家里空無一人。
尤念初和趙語嫣已經(jīng)離開了。
不過客廳中漂浮著一股淡淡的女人香味。
是她倆身上的香味。
雖然她倆離開了,但是殘留的女人香還漂浮著,聞著讓人心情很好。
林遠在客廳里環(huán)視了一圈。
他發(fā)現(xiàn)客廳里,被添置了許多新家具??
客廳角落多了一臺黑色的按摩椅。
旁邊還放著一個白色的空氣凈化器,正嗡嗡地運轉(zhuǎn)著,出風(fēng)口飄出淡淡的香味。
林遠的目光掃向墻面,原本空著的地方掛了一臺超大的投影儀,屏幕收在機身上,看起來嶄新得發(fā)亮,顯然是剛買回來的。
他走到廚房門口,探頭往里看——
櫥柜上的舊餐具不見了,換成了一套米白色的陶瓷餐具,碗碟上還印著小小的碎花,精致得不像他會買的樣式。
這些東西,都是尤念初和趙語嫣買的嗎??
林遠有點懵。
伸出手碰了碰按摩椅的皮質(zhì)表面,觸感細膩得不像他會買的平價貨,眉頭又皺緊幾分:這倆女人到底搞什么名堂?
玄關(guān)處的兩雙女士拖鞋格外扎眼,淺粉和米白的顏色襯得他的舊拖鞋愈發(fā)破舊。
他點開微信,找到尤念初的對話框,指尖快速敲擊屏幕:【家里的按摩椅、投影儀這些新東西,是你們買的?】
消息發(fā)出去不過十秒,尤念初的回復(fù)就彈了出來,還帶了個俏皮的笑臉表情:
【是我買的呀~白天在你家待著,發(fā)現(xiàn)你家缺好多實用的東西,按摩椅給你下班放松,投影儀晚上能看電影,空氣凈化器對身體好,都是為你著想呢!以后我來你家睡覺的回收,也能用喔?!?/p>
林遠又給趙語嫣發(fā)了微信過去:趙語嫣的回復(fù)也是:【東西都是我買的,喜歡嗎?對了,浴室的沐浴露我換了保濕款,玄關(guān)的拖鞋和浴袍是我們的,以后來你家留宿用,別給我弄丟了?!?/p>
看到倆女人的回復(fù),林遠很無語。
這倆女人,真把他的公寓當(dāng)成自己家了啊。
林遠放下手機,看著客廳里陌生的新物件,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算是徹底明白,這倆女人是打算賴上他了。
都想把他家當(dāng)落腳點了……
林遠搖搖頭,也不再多想了,他轉(zhuǎn)身去浴室了沖澡。
沖完澡后。
林遠擰掉花灑開關(guān),溫?zé)岬乃麝┤欢梗∈依锏乃€沒散,一片朦朧。
他裹緊灰色浴巾走出淋浴區(qū),頭發(fā)上的水珠順著發(fā)梢往下滴,眼前也因為水汽和濕發(fā)變得模糊,連鏡子里的自己都只剩個朦朧輪廓。
林遠抬手想擦把臉,視線掃向門后的原木毛巾架——
之前的舊塑料架早沒了蹤影,毛巾架也被換成了新的。
上掛著三條“新毛巾”。
林遠視線不清,也沒細辨,伸手就從架子上拽了一條‘新毛巾’下來,展開就往臉上按。
林遠用新毛巾擦拭著臉。
可這剛一擦,他就感覺不對勁??
他的指尖剛碰到布料,就覺得不對——
這布料,不是自己毛巾的粗棉質(zhì)感,反而軟得像云朵,絲滑的觸感蹭過臉頰,還沒等他反應(yīng),一股香味突然鉆進鼻腔。
先是淡淡的甜,像是純牛奶的初純香味,甜得不膩人;
緊接著又混進一絲清淺的氣息,是種帶著體溫感的、軟乎乎的少女體香,兩種味道纏在一起,干凈又勾人,是他從未在自己家里聞過的味道。
林遠擦臉的動作猛地頓住,手里的“毛巾”還貼在臉頰上,那股香味順著呼吸往肺里鉆,讓他瞬間僵在原地,連頭發(fā)上的水珠滴在浴巾上都沒察覺——
這味道太特別了,根本不是普通毛巾該有的。
林遠趕緊把手里的東西拿下來,湊到眼前瞇著眼看,視線慢慢清晰——
林遠徹底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