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 ”
小餅趕緊關(guān)掉手機問道:
“他上午不是好好地,咋還吐血了呢?”
那工人焦急的說著:
“我們也不知道啊,就很突然的!毫無征兆!”
叫老劉的也是個工人,五十歲左右,左腳有點殘疾,兒子和兒媳在城里全款買房,但是欠了不少饑荒, 老劉每個月的工資,除了留下抽煙錢,都給兒子打過去。
小餅跟著工人,趕緊走出屋子,來到磚廠作業(yè)區(qū)。
就見滿臉滄桑,并且臟兮兮的老劉躺在地上,身邊圍著好幾個焦急的工人。
小餅上前看了一眼嘴角帶血跡的老劉,趕緊招呼兩個工人扛起老劉,帶著他們來到磚廠外攔車,趕往醫(yī)院。
到了醫(yī)院后,兩個工人在急診外等待, 小餅則是跑著收費處,去給老劉交住院費。
忙活了一個小時,經(jīng)過醫(yī)生的檢查告知小餅三人,老劉得的是肺癌。
而且已經(jīng)是晚期,要么在醫(yī)院維持生命, 要么就回家等死。
小餅想來想去,給季老大打了個電話,讓季老大按照花名冊的登記, 聯(lián)系老劉的兒子。
畢竟老劉的這件事, 怎么決定,小餅一個外人肯定是沒有資格的。
……
春城某個麻將館的牌桌上,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女子, 畫著精致的妝容,推開面前的麻將牌笑道:
“ 草,胡了, 趕緊給錢! ”
女子剛收完錢, 一旁的手機響起,拿起一看是老公打來的電話。
女子接起電話不耐煩的問道:
“干啥?。?”
“你在哪呢,我爸病倒了在醫(yī)院呢, 好像夠嗆了, 我買了今晚的火車票, 往回趕, 你趕緊去醫(yī)院看看!”電話那頭的男子語氣商量著。
“ 你爸一天凈事!知道了!”
女子埋怨一句掛了電話, 隨后看著三個牌友說著:
“ 我先不打了,我公爹在醫(yī)院夠嗆了,我去瞅瞅!”
其中一個三十歲左右, 吊著煙的男牌友調(diào)侃道:
“ 今兒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你還知道去看公爹了? ”
女子不屑一笑,惡毒的說著:
“ 那老不死的,直接嗝屁了才好,我和我老公能省事!”
“反正他要是不死,我也不給他出錢看??!”
女子說完,提著包率先一步離開。
而那個抽煙的男牌友也不打了,眼睛一轉(zhuǎn)離開棋牌室,找了個沒人的角落, 拿出手機給三把子打去了電話。
電話接通,三把子的聲音傳來:
“ 咋了兄弟?”
男子壞笑道:
“哎,三哥, 最近你不是和夏天整起來了么? 我有個招禍禍他們!”
三把子疑惑問著:
“你小子有什么餿主意???”
“是這樣, 和我們一起打麻將的一個娘們,他公爹是在夏天的磚廠干活的!”
“我剛才聽她說, 他公爹進醫(yī)院了,好像夠嗆, 你說我捅咕捅咕她,讓她訛磚廠點錢咋樣? ”
“ 我看行,你整吧,需要幫啥,再給我打電話!”
三把子說完就掛了電話。
……
醫(yī)院,老劉的兒媳婦趕到醫(yī)院,和小餅的等人匯合。
小餅看了看女子說著:
“ 你好,我是磚廠的經(jīng)理, 姐, 你叫我小餅就行了!”
女子名為唐小華, 看了看小餅直言問道:
“我公爹他咋樣了?”
“大夫說,肺癌晚期,要么在醫(yī)院維持生命, 要么回家等死! ”
小餅頓了頓繼續(xù)道:
“你是家屬,你們自己決定! ”
唐小華抱著雙臂,帶著幾分潑辣:
“哼,都晚期了,在醫(yī)院維持生命,也是白白浪費錢,到最后弄個人財兩空! ”
“明早我丈夫就回來了,我看就接回家等死得了 , 早死少遭罪!”
女子的話, 讓小餅和身后的兩位工人一臉鄙夷。
這就是公爹,要是親爹,估計唐小華寧可花錢,也得醫(yī)治。
鄙夷歸鄙夷,說破天也是人家家事,小餅也沒資格摻和。
隨后小餅給唐小華塞了兩千塊錢,便帶著兩個工人離開。
畢竟人家家屬都到了, 小餅他們留在這也沒啥意義。
與此同時, 季老大在磚廠辦公室, 一臉的為難。
眼前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 不停的和季老大商量著。
“ 季老大,好歹你也叫我一聲三姑!我是 你爸的三舅姥爺?shù)膶O女,咱們還有親戚呢!”
“ 你就把你們磚廠的食堂包給我唄? ”
季老大苦笑一聲:
“ 三姑,不是我不包給你, 這磚廠也不是我的的啊, 我也是給老板打工!”
三姑撇了撇嘴:
“ 季老大啊, 我看你就是出息了,看不上咱這個窮親戚! ”
“相當年, 你家種地的時候,我還去幫忙秋收呢!”
季老大沒好氣的說著:
“是,你幫我家地秋收,然后收的苞米,都拉你家去了!”
“你家過年吃肉喝酒,我和我二弟,過年連買新衣服錢都沒有!”
三姑臉色一尬,大腦飛速運轉(zhuǎn):
“ 前年秋天, 我還給你爸一頭豬呢!”
“對, 等過年前我爸養(yǎng)肥了, 你家我三姑夫又上門要回去了!” 季老大無語道。
俗話說,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眼前所謂的三姑,和季老大就算是遠親, 即便就隔著一個村, 兩家來往也不多。
而且,只要是來往,這三姑和三姑夫, 肯定就欺負季老大的爸媽。
季老大也無語,不知道自己在磚廠的消息,怎么傳出去的。
這三姑就跟狗鼻子似的,聞著味就來了, 還舔著臉要承包磚廠的食堂!
三姑見咋說, 季老大也不答應(yīng),索性直接撒潑,拉開椅子, 一屁股坐在地上摸起了眼淚。
“季老大啊, 你找個沒良心的! ”
“你出息了,有錢有地位了,親戚在你眼里就一文不值了!”
季老大緊皺著眉頭,起身勸道:
“三姑啊, 你這是干啥啊! 趕緊起來,地上涼! ”
“我就不起來!”
三姑冷哼一聲:
“你今天不把食堂承包給我,我就在這坐著, 讓你們廠子的工人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