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雄不緊不慢的點了根雪茄,吐著煙霧瞇著眼問道:
“碩子,換做是你,你怎么做?”
李碩想了想中肯的說著:
“換做是我,我肯定按照老段的話做,倒不是我趨炎附勢,而是形勢所迫?!?/p>
“天合我們本來就不放在眼里,而且他們已經(jīng)要沒落了,老段得罪不起,當然向著老段?!?/p>
張雄點點頭:
“你的想法,很中肯客觀,沒有錯?!?/p>
“但是,就算我得罪老段,我也不能這么做。”
“李峰雖然跟我沒啥交情,但那是夏天的老丈人,不看李峰我也得看夏天的面子,扣他老丈人,那不是做損么?”
李碩緊張的勸解道:
“雄哥,你為夏天做的夠多了,之前老段讓你弄了王運樂,你沒聽他的,就把他得罪一次了?!?/p>
“這次你要還不按老段說的做,他能饒你么?”
張雄笑了笑,滿不在乎的說著:
“碩子,這個社會,做啥事都容易,唯獨做人難,人字一撇一捺,要做的無愧于心?!?/p>
“而且,我也早就他媽的煩老段了,不管出于什么前提,都不能扣李峰?!?/p>
李碩嘆了口氣:
“雄哥,我在想,老段咋知道李峰過來的?你沒說,我沒說,難不成夏天告訴老段的?”
張雄搖搖頭:
“夏天不可能屁大點事也跟老段說,老段的段位太高了,說不定,李峰和陳武一到京城,就被盯上了?!?/p>
半個小時后,我在辦公室內(nèi),接到了張雄的短信,得知了關(guān)于李峰的事兒。
我也暗自納悶,老段咋連這點小事都知道的這么清楚?
但是在短信里,張雄特意說了,讓我別多心,保證不會動李峰,對于張雄的人品,我從來都沒有懷疑。
另一邊,天合煤礦。
劉雙帶著華旭,和煤礦的買家,在煤礦參觀了一圈。
三人走進煤礦辦公室坐下,劉雙看著男子問道:
“車老板,煤礦你也參觀完了,雖然暫時停工,但煤礦的工人都現(xiàn)成的,一個電話就能把工人都叫回來?!?/p>
“現(xiàn)在是冬天,也是出煤旺旺季,你接手就能干,穩(wěn)妥賺錢。”
買家名叫車地理,梳著個大背頭。
車地理搓了搓下巴,沒搭理劉雙,而是轉(zhuǎn)頭看向華旭笑著:
“老華啊,你也了解我,我是痛快人?!?/p>
“這個煤礦不錯,儲煤量豐富,而且采煤工作也完善,我挺滿意,只要價格差不多,我立馬就拿下?!?/p>
華旭點頭笑著:
“那就行,這位天合的劉經(jīng)理,也是痛快人?!?/p>
劉雙聞言說著:
“領(lǐng)導(dǎo),既然是你介紹的朋友,這樣,我代表天合拿出誠意,你給估個一口價,你說多少?”
華旭嘴角一抽,心里暗罵劉雙缺德,把報價的事推到他身上,明顯就是把他當槍使,在車地里這抬價。
“我估計啊,這個煤礦,五百萬夠價值了?!?/p>
華旭說完,沒等車地理開口,劉雙就說著:
“五百五十萬,不講價?!?/p>
華旭臉色一尬,車地理也是滿臉不解的問道:
“劉經(jīng)理是吧?不是說好了一口價,你怎么又加了五十萬?”
劉雙不屑一笑的解釋道:
“車老板,知道這煤礦是誰家的么?”
“知道啊,門頭溝天合,大名鼎鼎,我當然知道?!?/p>
車地理頓了頓繼續(xù)道:
“可是,咱們這不是談生意么?縱然門頭溝天合一家獨大,但做生意,也不能亂抬價吧?”
“這要是傳出去,以后誰敢和天合做生意?。俊?/p>
劉雙擺手一笑:
“車老板,你不用給我們天合戴高帽,我們既然做買賣,當然講規(guī)矩?!?/p>
“但是我給你解釋下,五百萬是煤礦的估價,另外的五十萬,你可以理解為安保費?!?/p>
“你想想,這個煤礦,在我們天合的手里,沒人敢打主意。”
“可一旦易主的消息傳出去,說不定之前眼紅這個煤礦的,在你接手后,會找你的麻煩?!?/p>
“他們不敢在天合手里買,可是敢在你手里搶?!?/p>
“而你交了五十萬安保費,別的不說,我劉雙在門頭溝一天,就保證你這煤礦安穩(wěn)的開一天?!?/p>
“不吹牛逼,門頭溝這一畝三分地,我劉雙還是有幾分薄面的?!?/p>
劉雙說完,車地理陷入沉默,而華旭打圓場道:
“車老弟,劉經(jīng)理話粗理不粗,他說的也很實在,你就當多花錢買個安心了?!?/p>
“讓自已煤礦開的安穩(wěn)點,而且今天你交下了劉經(jīng)理,多個朋友多條路,以后有啥事,還能讓天合照應(yīng)你一把?!?/p>
車地理聞言點頭嘆氣道:
“行,這錢我認花了,簽合同吧。”
劉雙呵呵一笑,給車地理和華旭散了煙,拿出合同,在華旭的見證下,和車地理簽署。
合同簽完后,車地理笑著:
“我待會就讓財務(wù)打錢,兩位,我先回去了,改天請你們吃飯?!?/p>
寒暄幾句后,車地理率先離開,而劉雙將合同收好,看著華旭笑著:
“領(lǐng)導(dǎo),多謝你幫著爭取了?!?/p>
華旭擺手道:
“跟我就不必客氣了?!?/p>
劉雙眉飛色舞的說著:
“待會您給我發(fā)個卡號,天哥給我交代過,多要的錢,是給您準備的?!?/p>
華旭聞言一愣,接著恍然一笑:
“原來那五十萬是給我的,你不早說,早說我?guī)椭嘁c了,哈哈?!?/p>
時間到了下午六點,火車上,軟臥車廂內(nèi),李峰和陳武兩個神人,從上火車開始,一直喝酒喝到了現(xiàn)在。
陳武打了噴嚏說著:
“把衣服披上點,過山海關(guān),這啤酒喝的,身子開始冷了。”
李峰沒接話,自顧自的搓著花生米往嘴里送,眼神直勾勾的看向窗外。
陳武看了看李峰喊道:
“哎,老犢子,你尋思啥呢,跟你說話聽不見???”
李峰扭頭白了陳武一眼:
“叭叭啥,我思考呢,思考你懂么?”
“說實話,看著小天這樣,我思來想去,我都替他不甘心,我想著,能不能有辦法救他?”
陳武打了個酒嗝苦笑著:
“老李啊,我理解你的心情,可說白了,出了冰城,誰他媽認識咱倆?。俊?/p>
“京城這塊,你不像張雄有人脈,可別幫倒忙了!”